第八章 碧血夜光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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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倏地披瀉下來。

     “哈哈,你醒了,我還以為會一覺睡到明天大亮。

    風,讓咱們看看這匣子裡的東西是否還在,免得明天辛辛苦苦跑到隧道盡頭去,蛇陣不退,白白浪費感情。

    ”他舉起匣子用力搖蕩着,放在耳邊聽了聽,毫無動靜。

     蟾蜍做為五毒教的聖物之一,一直作為一種令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毒蟲而存在。

    匣子裡的東西既然以“碧血夜光蟾”命名,必定是一隻蟾蜍無疑,無論是活物還是标本,或多或少都會帶着七分毒性。

     我按住紅小鬼的手,正要阻止他,門簾一卷,老虎、顧傾城、衛叔一起走了進來。

     “風,讓他試試也好,事關重大,總得弄清楚裡面的東西是真是假,才能決定明天的行動。

    五毒教的人十個裡有九個半是詭詐***的,不得不防,你覺得呢?” 老虎的話讓紅小鬼更加得意,随手摸出一柄尖刀,在匣子上“卟卟卟”地連敲了三聲:“哈,風,這是大家共同的意見,你不能再反駁了吧?” 他們四個,很自然地站成一排,表達着自己的相同立場。

     我翻了個身,不在意他們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注意力卻被那種沉悶的敲擊聲所吸引。

    任何一種金屬匣子受到敲打時,發出的必然是“當當當”的空洞回響,現在,紅小鬼的刀柄敲下去,如同擊打一塊實心鋼錠一樣。

     “你們聽,好像不太對勁?”我彈身跳起來,搶回匣子和紅小鬼的刀,屏住呼吸,輕輕敲了一下。

    果然,聲音極其喑啞短促,證實了我的判斷。

     “一個實心的匣子?”顧傾城失望地叫了一聲。

     何寄裳把匣子交給我時親口說過,那裡面放的就是“碧血夜光蟾”,但現在它是實心的,怎麼可能放下任何東西?難道是她在騙我? 匣子在所有人手裡接連傳遞着,每個人的情緒都受到了影響,隻有紅小鬼仍興緻勃勃地笑着:“讓我來撬開它,看看這蓋子下面有什麼!” 他把薄如蟬翼的刀刃伸向蓋子與匣身扣合的那道細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沒能撬動半分,隻好失望地搖搖頭:“風,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塊來自切割生産線上的半成品鋼錠?還是前衛藝術展上的獲獎作品?” 我無法解釋,把它交給我的何寄裳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再有什麼疑惑也隻能悶在心裡。

     最失望的莫過于老虎,焦躁地踱着步:“明天怎麼辦?我們總得想辦法通過蛇陣,實在不行,我去準備炸藥,就算是每隔十步施放一次爆破,我也得挪到天梯那邊去。

    小心就在裡面的某個地方,千真萬确,就在裡面。

    ” 沒人回應他,在近乎密封的山洞裡進行連續爆破,冒頂的危險性猶如點着火把進汽油庫,随時都會讓大山變成墳墓。

     紅小鬼悄悄溜了出去,他對這種讓人撓頭的局面不感興趣,更不想擔任何責任。

     老虎長歎一聲,大步跟出去,門簾被甩上了半天空,随風擺動了很久才緩緩落下來。

    為情所困的男人,總是暴躁易怒,這是人之常情。

     “明天,我先安排剩餘的隊員們護送昏迷中的人撤離,咱們幾個分乘兩輛吉普車再進隧道,假如這匣子無法産生作用,咱們也隻好暫時中止探險活動。

    ” 衛叔沒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見,抛下這幾句話,轉身出去,隻留下顧傾城一人。

     這種局面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碰到困難,人心立刻散了,誰都不願意坐下來重新商讨。

     “風先生,你的電話響過幾次,可你一直都沒醒,希望一會兒還能再打過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真實答案,那匣子究竟是什麼?碧血夜光蟾到底在哪裡?”她專注地凝視着我的臉,目光平靜如水,沒有懷疑,更沒有狡黠的探尋。

     我苦笑起來:“這兩個問題也是我最想知道的,死了那麼多人竟換回這樣的結果,我也不甘心,但現實情況就是這樣,沒有任何有用的解釋。

    ” 顧傾城笑了:“那好,明天你打算怎麼辦?我曾打電話聯系過山外的朋友,如果确實需要的話,可以加急調派一批強毒性殺蟲劑過來,大約需要一周時間。

    問題的關鍵是,殺蟲劑會不會對變異後的毒蛇起作用?依據老虎提供的石隙長度,所需要的藥品數量非常驚人,幾乎需要囊括雲、貴、川、桂四省今年的所有配額。

    如此一來,必定引起大範圍内的供貨商猜疑,咱們的行動也就沒有絲毫的保密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