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碧血夜光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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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短鏟,自動向草皮下鑽去,隻一眨眼的工夫便全部消失了。

     當時兩人甚至來不及驚呼,突然間天旋地轉一樣,席勒覺得自己正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裡,不斷地向地底沉下去。

    他的武功雖然高明,應變能力卻比不上蘇倫,倉促之間變得手足無措。

     女孩子的身體輕靈,下降得比較慢,蘇倫一個騰躍沖過來,抓住席勒的肩膀,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将他直抛起來,自己卻瞬間下沉了三四米。

     席勒不明白好好的草地怎麼會變成液體的漩渦,他掙紮着跳出蘇倫畫的圈子,立即啟動了行囊裡暗藏的遙控攝像系統。

    那套設備來自于歐洲第一流的電子器材供應商,同一産品線上的部件已經應用到美國航空航天署的“火星探測車”上,成為全球矚目的焦點。

     他和蘇倫身上都裝着無線監控探頭,位置在xiong前第二顆紐扣上,監視屏上,他得到的圖像全部是高速旋轉的,目測結果大概在每分鐘二百轉左右。

     顧傾城終于忍不住打斷他:“每分鐘二百轉,每秒鐘三轉還要多,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卷進去的人就會頭昏腦漲,出現重度腦震蕩。

    你的意思,蘇倫被卷下去時,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态?” 嘔吐、失憶、思想癡呆,是重度腦震蕩最常見的表現形式,但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能夠成功地利用外界的旋轉規律克服這一點。

    在我看來,蘇倫不會有過激的不适反應。

     “不,她沒有昏迷,而是冷靜地向着麥克風報告着下面的情況。

    她說過,下降的過程像是泡在死海邊的私人遊泳池裡,能夠感受到身體四周那些液體強大的浮力。

    她看不到土壤和岩石,隻是在一片透明的青se液體中下降,當她把攝像頭指向腳下時,我看到了極遙遠處影影綽綽的青灰se宮殿。

    ” 席勒的講述讓我的思想回到了隧道裡那驚險的***,孫貴也是進入了青se液體之中,難道蘇倫所經曆的,正是我當時看到的場景?假如某種力量可以把固體化作液體的話,這在地球人以往的應用物理學說中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當時龍格女巫說,那是一個“入口”,也許當時我應該緊随孫貴一起跳下去,就能直接見到蘇倫了—— 褲袋裡的電話驟然響起來,把沉思中的席勒吓了一大跳,肩膀猛地一顫:“什麼?誰來的電話,是蘇倫嗎?”他慌亂地摸向自己的口袋,看上去思想極度混亂。

     顧傾城走過來,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柔聲安慰:“不要慌,是風先生的電話,不是蘇倫。

    ” 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那是蘇倫的電話,但液晶屏上顯示的卻是一個來自太平洋島國的号碼,我想那會是燕遜的來電,馬上關掉電源,随手把電話丢開。

     席勒顫抖着嗓音追問:“是她嗎?不是嗎?” 他的手無意識地撫過面頰,胡須随手而落,勝過最鋒利的剃刀。

    下一步,或許他全身的皮膚将在細胞病變中大面積潰爛,上演慘不忍睹的一幕。

    最可悲的是,沒人能改變這一結果,現有的地球醫學知識對此束手無策。

     我做了一次長長的深呼吸,歉意地一笑:“席勒,請繼續吧。

    ” “那個過程持續了接近三分鐘,我聚精會神地觀察着屏幕,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倫進入了那片宮殿,我看到一扇閃着青se光澤的金屬門,她的落腳點就在門前。

    ” 事件的焦點又一次指向了“金屬門”,就是那扇最早出自“捕王”歸洛之口的門。

     顧傾城從口袋裡取出紙筆,不停地飛速記錄着,筆尖與紙面摩擦,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席勒聳了聳肩膀:“兩位,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唯一需要補充的,當時我太投入了,自己不知不覺又重新進入了那個圈子,當聯絡信号中斷時,我也突然昏厥。

    再次醒來之後,就已經躺在這個帳篷裡了。

    ” 顧傾城緊跟着補充:“席勒先生,你或許并不知道,從失蹤到重現,你失去了随身攜帶的所有金屬制品,包括那頭驢子四蹄上的鐵釘。

    ” 席勒很輕松地解答了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們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強磁場,巨大的地磁力量首先吸走了我的短鏟,然後在磁力震蕩的結束過程中,吸引力驟然增大幾百倍,帶走了一切。

    舉一個例子,一九四零年,英國的‘塔裡塞那号”帆船穿越太平洋魔鬼三角洲地區時突然失蹤,兩個月後,海岸搜救隊在海面上發現了構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