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護寨神龍

關燈
武功,想避開何寄裳的襲擊恐怕很難。

    我說過要她好好活下去,就得盡一切手段幫助她。

     “好,請上來吧,我的朋友。

    ”何寄裳轉身,向小樓裡走進去。

    在馬燈的光影裡,她的腳步從容鎮定,帶着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她變了,渾身上下除了潛藏的殺氣,就隻剩下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決絕。

     “情況好像不太妙,是嗎風先生?”飛月轉身,向空寂的古寨望着。

     我走向石階,她也跟過來,一隻手抓着我的左腕,另一隻手平端沖鋒槍。

     “風先生,我覺得有點冷——”一句話沒完,我們眼前呼的一聲,有一條黑魆魆的怪物淩空掠了過去,同時鼻子裡聞到令人作嘔的濃烈腥氣。

    那怪物足有十幾米長,如一隻米袋般粗,但速度卻快得驚人,一閃即逝,轉入小樓的牆角後面。

     飛月低聲驚呼:“那是什麼?又是蛇?”她用力貼近我,全身的力氣都貫注在手上,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裡。

     準确來說,那是一條體型超大的巨蟒,以它的尺寸計算,大概可以毫不費力地絞碎一隻成年水牛的骨骼。

     “别怕,跟着我。

    ”我擡高手臂,變成了飛月攀登向上的拐杖。

    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男人,最該做的,就是盡量讓身邊的女孩子寬心。

    這一點,與愛情無關,隻是作為男人最起碼的義務。

     馬燈的光一路上了二樓,靠在窗邊。

     “風先生,她這麼做,豈不是很容易成為狙擊手的絕佳目标?難道不怕潛藏在山林裡的敵人暗算?”站在小樓門口,飛月漸漸恢複了冷靜,審時度勢之後,發現的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方圓五百米之内,馬燈是唯一的光源,就連反應最為遲鈍的狙擊手都能迅速發現目标。

    暮se濃密得如同一塊吸足了水的海綿,山林頂上飄蕩着ru白se的霧霭,朦朦胧胧的,幻化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圖形。

     “請上來吧,登高才能望遠,一場好戲即将上演,豈能沒有觀衆嘉賓?”何寄裳倚在窗前。

     她的一舉一動都有深意,我毫不猶豫地走進樓門,沿木梯上樓。

     “風先生,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好不好?”飛月在我身後遲疑地叫着,但旋即飛奔着追過來,氣喘籲籲地再次抓住我的手腕,“我覺得,有雙綠se的眼睛在黑暗裡盯着我,随時都會撲上來。

    ” 沙漠之鷹在我的右側褲袋裡,沉甸甸的,帶給我巨大的安全感。

    這種武器對于近、中、遠距離的高适應性,讓我有足夠的把握對抗任何出現在古寨内的敵人。

     “沒事,應該是何小jie的護寨神,一定能分清朋友和敵人的。

    ”據我所知,五毒教總部所在地那邊,幾乎家家戶戶都豢養巨蟒作為看家護院的幫手,甚至會馴化它們來照看小孩子。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人類的認知範圍和想象力始終不過是九牛一毛。

     登上二樓之後,頓時覺得山風涼意十足,耳朵裡也灌滿了呼嘯的風聲。

     何寄裳觸動了窗邊的機關,嘩啦一聲,向東的整面牆壁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簡簡單單的木欄,全部古寨盡在俯瞰之下。

    這樣一來,我們向外看一覽無遺,自己也同樣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中,正犯了兵法上的大忌。

     “别擔心,在他們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是不會盲目向咱們下重手的。

    馬幫的人粗魯,但卻絕不愚蠢,否則怎麼對得起他們方家老祖宗的金字招牌?” 何寄裳雙手扶在欄杆上,冷傲地昂着頭,任由山風繞來繞去戲弄着她的長發。

    這一刻,她是個美麗而決絕的女人,給我的感覺好像随時都能為了某個人、某件事慷慨赴死。

     “他們要什麼?”飛月追問。

     “碧血夜光蟾,據說有個印度來的科學家開了十億美金的價格收購它,馬幫的人很需要這筆錢,所以才會突然出手。

    當然,他們的戰書裡還提到一柄世界上最神奇的寶刀,就藏在我的小樓裡,如果能順便攫走,也是求之不得的意外之喜。

    ” 何寄裳忽然冷笑起來,輕輕攏了攏頭發,低聲自語:“難道他們以為,五毒教的人馬都是白癡飯桶嗎?為十億美金送命,為什麼世界上都是這種弱智的蠢男人?” 飛月也笑了,能夠發現碧血夜光蟾的蹤迹,我們的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半。

     樓頂響起了奇異的“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