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投古廟神祇指示 遇故人英雄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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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觀便能識認矣。

    ”翁婿二人齊同高位跑出山前。

     王秀才一看大呼:“陸國舅,恩人不意在此相會。

    且請上山,草草屈駕。

    待吾父女少盡前思,心下方安。

    ”陸公子未及開言,張大王稱:“國舅如此少年,有此膽量,仗義英雄,令張某拜服。

    三生有幸,不意此地相逢。

    前日山妻得蒙相救,深感大恩,正在時常渴慕。

    ”言畢,即挽手同行。

    是時陸公子下了馬,方才認得王昭秀才,心頭大悅。

    一程同至山中。

    “請國舅下坐,受我翁婿二人拜謝,前蒙救搭之恩。

    ”陸公子那裡肯依,隻得坐于當中,翁婿左右相陪。

    喽啰遞上山茶吃畢,王昭曰:“請問國舅爺緣何一人一騎,獨到此荒山,有何事情,懇祈示知。

    ”陸公子見問,愁容頓起,将逃難被害,一長一短盡情說明,不覺淚下一行。

    有王昭聞言長嗟一聲,淚珠滾流,言曰:“如此,吾父女害了國舅,于心何安?況陸太師年登七十,忠肝義膽之臣;陸國母乃天下臣民所仰賴,一旦禍因小女,弄得國舅家破人亡。

    吾父女罪重千斤矣。

    并深沾大恩,隻有來生啣環結草,以圖報耳。

    ”言畢淚如雨下。

    陸公子見他過于動悲,即曰:“王兄不須悲感。

    此事雖因汝女兒,亦乃吾粗烈之過。

    據昨夜神聖指示之詞,吾父親、姐姐亦歸于天數。

    ”張夢虎聞言嗟歎曰:“陸國舅如此仗義,反累及得家破人亡,奔投無地。

    今幸此地相逢,前蒙救援山妻,無恩可報,且暫屈國舅于此,權為山寨之主,小弟在麾下聽調。

    招集軍馬,待兵精糧足時,興兵殺入汴京,與老太師、陸娘娘報仇,少盡小弟之心,未知尊意若何?”公子曰:“張兄那裡話來。

    豈有客奪主位之理?是斷難遵命。

    惟有一說,既然張兄如此高義,共結拜為異姓弟兄,暫借汝山寨招兵買馬,待時報複君父之仇,方為上理。

    ”張夢虎聞言大喜,言曰:“如此很好,隻礙着公子貴品,小弟一粗俗武夫,怎好仰扳?這也還須斟酌。

    ”公子曰:“英雄義氣相投,奚分彼此。

    張兄汝也多說了。

    ”張夢虎喜揚揚命小軍于當堂排開香燭,誓表為生死之交。

    張夢虎年長三歲為兄。

    二人禮畢起來,三人一同坐下,細細言談。

     公子又問起王昭:“緣何不回故土,複在此山招贅了張兄長,何也?”王昭曰:“原由國舅也未得知詳。

    當初小女自幼許配張門。

    隻因昨昔蒙國舅搭救,後得包府尹老爺恩德,問明原由,命吾父女不可在汴京城居住,且回故土,以免受奸相陷害。

    惟吾原籍湖廣嶽州人。

    一動身時,意欲将女兒送回張府完婚。

    不料張賢婿殺了欽差,逃奔此山。

    吾父女無奈尋訪着落,将女兒在山完婚。

    說明小女得蒙搭救,故翁婿天天盼望,已差喽啰回汴京打聽國舅,還未見回音。

    正在思念,不意在此相逢,實乃令人莫測,可喜也。

    ”公子曰:“原來令媛細年許字張兄長。

    ”語畢夜膳排開,三人就席一同。

    暢叙間公子曰:“請問兄長山上有多少人馬?”張夢虎曰:“衆喽啰共計二萬餘,糧草可足二年之間。

    衆喽啰也非聚集強徒。

    乃吾關中為總兵時,隻因奸臣奏請減克軍糧,難敷月給,衆兵激變。

    故愚兄一怒将奸相欽差殺了,衆兵從擁吾奔投此山,已有兩載。

    在關中滿載糧草,并馬匹數百,貯頓于此。

    惟今怎生打劫地頭,方有長久之計?”公子曰:“此言非也。

    吾今暫借此山,不過聚集多些軍馬,好知會潼關高姐丈,一齊興兵,方得有濟。

    豈可效着草寇盜賊行為,打劫村莊,擾害良民?待明日小弟出下規條,以免妄作行為。

    ”王昭曰:“國舅高見,言之有理。

    ”張夢虎曰:“愚兄一介武夫,高見不及賢弟。

    明日賢弟出令,以便依行。

    ”是夜三人吃酒至更深,方終進膳不表。

     至次日,公子出令,在山前搭一廠,立起招軍大纛旗。

    從此不許私下山林打劫村民。

    如違令搶劫民間金帛,不拘多寡,重打六十棍;捉獲婦女奸淫帶回該地,剝皮示衆;放火燒毀屋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