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巻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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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張貴谟者指論太極圖説之非澹又上防論在朝之臣大臣既熟知其邪正之迹然不敢白發以招報複之禍望明诏大臣去其所當去者呂中曰我朝自王安石以新經破舊説凡學校科舉之間皆以王氏之經從事士用新進國尊新法而天下自是多事矣孝宗皇帝崇尚伊洛之學一時明師大儒相繼而奮張栻在湘朱熹在閩呂祖謙在浙皆推明是學以續孔孟正脈之傳天下學者翕然從之得其統者互以傳授凡岩谷草野之問皆出一轍學校科舉取人士大夫立身事君無不源流于是學之中涵養陶成士習粹美自小人用事摧靡道學而名之以僞海内之士瀾倒風從不惟禮義亷恥有所不顧而學士大夫之衣冠亦更變以趨時未幾異説橫興兵端驟起非朝廷慨然鋤去大奸以複正學幾為東南不可解之禍師道不立其流乃至此哉曩者紹興之前一時風俗之好尚為士者喜言時政為吏者喜立功名誠不能無所偏而執事懲之過甚遂一舉而厭薄之稍自好者斥以僞學欲自立者号以朋黨從是世俗毀方為員變真為佞而流風之有不可勝言者矣
何澹複力攻趙汝愚乃落職罷祠十一月責授寜逺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徐誼坐言汝愚亦貶南安軍明年汝愚卒于永州汝愚既責道過衡州已病又為守臣錢鍪所窘遂自服藥而卒天下寃之訃聞有防追複元官許歸葬中書舍人汪義端繳還複官之命從之時有廸功郎趙師古者上書乞斬汝愚事雖不行然侂胄之黨以汝愚有定策功惟恐其複進故當時謂汝愚不死事固不可知也 己亥太白晝見 八月己巳诏内外諸軍主帥條将佐士卒器械船艦可用與否及控扼防守之策以聞 都城水 以久雨決系囚 冬十月乙醜陞潛藩府以秀州為嘉興府舒州為安慶府嘉州為嘉定府英州為英徳府 十一月己酉雨土 戊戌加上帝後尊号夀聖隆慈備福太皇太後尊号加惠慈二字太上皇帝聖号曰聖安仁夀太上皇後尊号曰仁夀命宰執大閱 庚戌何澹言薦舉 是月诏諸司連銜薦舉 十二月朱熹上防辭職名诏依舊秘閣修撰仍舊宮觀
丙戌慶元二年春正月戊子雷 庚寅餘端禮為左丞相京镗為右丞相鄭僑知樞宻院事謝深甫叅知政事何澹同知樞宻院事京镗自上登極與侂胄深交遂為執政 劉徳秀論留正四大罪其首雲已招引僞學以危社稷乃落職罷祠韓侂胄本武人志在招權納賄除不附已而已不能巧為説以擠善類也而士大夫嗜利無恥或素為清議所擯者乃敎侂胄言凡相與為異者皆道學人也隂疏姓名授之俾以次斥逐或又為言名道學則何罪當名曰僞學蓋謂貪黩放肆乃人真情其亷潔好修者皆僞也于是憸壬險狠猥薄無行之徒利其説之便攘臂奮袂以攻僞幹進而學禁之禍酷矣二月知貢舉葉翥倪思劉徳秀奏論文上言僞學之魁以匹夫竊人主之柄鼓動天下故文風未能丕變乞将語録之類盡行除毀是科取士稍渉義理悉見黜落六經語孟中庸大學之書為世大禁矣六月張釡請申禁僞學中書舍人汪義端引唐李林甫故事以僞學之黨欲盡除之一時号為君子無不斥逐太皇太後聞而非之乃诏台谏給舍論奏毋及舊事務在平正以副朕救偏建中之意禦筆既出韓侂胄及其黨皆怒時劉徳秀為谏長與察官張伯垓等上疏言繼自今舊奸宿惡或滋長不悛臣等不言則誤陛下之進用言之則礙今日之禦劄若俟其敗壊國事如前日而後進言則徒有噬臍之悔三者皆無一而可望下此章播告中外令舊奸知朝廷紀綱尚在不至放肆從之尋诏改不必更及舊事為不必專及舊事自是侂冑與其黨攻治之志愈急矣禦筆之出也黃黼為殿中侍禦史獨上言治道在黜其首惡而任其賢使賢者不失其職而不才者無所憾故仁宗嘗曰朕不欲留人過失于心此皇極之道也至于前事有合論列事體明證有關國家利害者臣不敢不以正對防奏黼竟徙他官未幾罷去而姚愈遷殿中侍禦史八月丙辰太常少卿胡纮建言比年僞學猖獗圖為不軌近元惡殒命羣邪屏迹或者議取前日僞學之奸黨次第用之望宣谕宰執權住進拟後二日遷知起居舍人十一月監察禦史沈繼祖奏朱熹剽竊張載程頥之餘論以吃菜事魔之妖術以簧鼓後進張浮駕誕私立品題收召四方無行義之徒以益其黨伍相與餐麄食淡衣裒帶博或防徒于廣信鵝湖之寺或呈身于長沙敬簡之堂潛形匿迹如鬼如魅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公不亷等乞褫職罷祠其徒蔡元定佐熹為妖乞送别州編管诏朱熹落秘閣修撰罷宮觀竄元定于道州侂胄欲論朱熹無敢先發者胡纮鋭然任責物色無所得經年醖釀章疏乃成防建禮樂之議遷太常少卿纮遂以藁授繼祖雲
呂中曰治平以前台谏之所彈擊出于議論之公熈豐以後台谏之所彈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