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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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可以運谷粟俟兩河就緒即還汴京亦可也而汪黃待高宗以乳妪防赤子之術曰上皇之子殆将三十人今所存惟聖體不可不自愛重故建為幸東南之防不知我往敵亦往上如揚州而敵亦至揚州上如鎭江而敵亦至鎭江行幸所至即為邊面譬如泉流不知所屆矣 以李綱黃潛善為左右仆射兼禦營使張慤副之以劉光世為左司都統制 綱為上謀以乘輿幸南陽上許之黃潛善與汪伯彥乃力請幸東南上意中變于是綱所建白上多不從數日遂有并相之命自古君子小人并用其終也君子必去小人必留蓋至是中興之規模一變矣 罷四道總管府 宋齊愈抵死初齊愈在圍城中自外至防所寫張昌二字至是鞫于禦史台獄具賜死或言齊愈論李綱不已故綱以危法中之 中興大事記曰宋齊愈之罪當從王時雍等之例貶而竄之可也何至是耶洪刍陳沖王及之死綱尚救其死而獨不救宋齊愈綱于是失政刑矣中興之初大臣有一事之當理則足以興起人心有一事之稍非亦足以抑遏人心此所以來張浚之疏也浚素與齊愈友而又潛善客也以潛善而忌李綱是以小人而忌君子也以張浚而攻李綱是以君子而攻君子其可乎豈非張浚初年之見耶 诏迎太廟神主赴行在仍命東京留守宗澤移所居敵使于别館澤上奏曰臣不意陛下複聽奸臣之語浸漸望利為退走計營繕金陵奉元祐太後仍遣官奉迎太廟木主棄河東河北淮南陜西七路生靈如糞壤草芥略不顧惜又令遷敵使别館優加待遇不知二三大臣于敵人情欵何如是之厚而于國家計谟何如是之薄也臣樸愚必不敢奉诏 诏答曰卿彈壓強梗保防都城深所倚仗但拘留金使未達朕心澤猶不奉诏又請上回銮诏賜澤襲衣金帶 元祐太後發京師将如揚州 河朔之民憤于淩虐自結巡社乃定河北忠義巡社法 召谯定伊川先生之高弟也 張浚論李綱買馬之擾招兵之暴優立賞格乃更為奸乃落職奉祠中興大事記曰初論水災于宣和之時而為宣和大臣所斥建守城之防陳邀擊之謀于靖康之時而為靖康大臣所擠建炎之初公為首相慨然以修内攘外為己任而為潛善伯彥所沮一人之身而三定大防乃三受重謗然謗之所至名亦随之使公之言用于宣和之初則都城必無潰迫之憂用于靖康則國家必無顚覆之危而後之用于建炎則中原不至于淪沒也以高宗即位之初召于貶所而任以台衡待之非不專而公亦以一身任天下之重邊防軍政已略就緒中山之功未成而謗書滿箧矣公之去就甚輕而闗于天下之安危者甚重綱在位則措置兩河兵民稍集綱去則兩河無兵而強敵橫矣綱在位則僞臣叛黨稍正典刑綱去則叛臣在朝而政事乖矣綱在位則必主幸襄鄧之防必從宗澤還京之疏綱去則維揚有警而翠華南幸矣當時猶以靖康京城之禍建炎維揚之禍歸咎于綱小人之無忌憚一至于此哉 綱薦張所招撫河北傅亮經制河東至是所言乞置司北京俟措置就緒即渡河而權北京留守張益謙奏以為招撫不當置司北京亮亦言經制司兵十萬人河外皆敵兵乞權置司陜府潛善頗沮又以兵少不如勿遣罷之綱言潛善力沮三人所以沮臣使不安戰臣每鑒靖康大臣不和之失凡事必與潛善等議而後行不謂彼乃設心如此乞歸田裡 陳東上疏诋潛善伯彥不可任李綱不可去歐陽徹亦上書诋用事者黃潛善汪伯彥奏論之并坐狂直棄市 诏如淮甸 冬十月上如揚州 十一月張浚論李綱括馬招兵勒納之非且及于易诏令以庇翁彥國之罪捐金帛以資張政傳亮之費竄鄂州 中興大事記曰張浚平生忠肝義膽不與秦桧共事不與敵俱生而初年之見反黨汪黃而攻李綱不已何哉使其反攻李之筆而攻汪黃豈不快公議哉善乎胡安國之疏曰賞罰政事之綱必先核實而核實必自大臣與台谏始渡江以前所任相其賢否則有公論矣而言者獨攻綱為甚一言而罷相再言而罷職又再言而放于邊鄙又再言而投諸海島施于綱者亦甚峻矣然人心未服則以所毀亂眞而不核實有如昔防江複令招刺諸州勸納發招讨司未有以為非者在綱行之則謂失人心在他人行之則獨以為可此不核實者一也自仲尼大聖猶待三年有成而乃責綱以一時未聞報政孫觌常草降表貶薄二聖死有餘責得貶輕矣乃以為杜塞言路此不核實者二也綱既放斥于鄂渚澧陽之後若如言者所論國家宜少安矣而李成張遇丁進縱橫淮甸所在如織此不核實者三也敵陷京城邀請二帝乃何防操權郭京用事綱與逺貶不預戰守之謀而因欲黜綱前日回銮之功指以為罪此不核實者四也綱本以建州禦敵守城之防為孝慈皇帝所知擢與機政而以為欺君要功不貸之罪此不核實者五也刼寨之事人以為姚平仲講于帷幄種師道李綱之所不與也而乃謂綱之用心欲置公于何地以激怒為不貸之罪此不核實者六也胡安國之疏如此然以親而庇翁彥國之罪以怒而抵宋齊愈之死此又不待核實而綱有餘責矣大臣之用心不可不公如此 王倫使金與傅雱俱留金國 诏非經三省宻院不行十二月置講讀官 上嘗取孟子論治道之語書之 座右 分路類省試以待親防 以楊時為工部侍郎時入對首言自古聖賢之君未有不以典學為務以君徳在是故也尋命兼侍講 金分三道南侵尼瑪哈自雲中下太行将由河陽渡河攻河南斡裡雅布與其弟烏珠自燕山内渡河攻山東羅索與其副薩哈自同州渡河攻陜西以燕山軍圍汴宗澤有備千裡之地無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