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回 真好事半路遭魔 活春宮連箱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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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缪,怕香雲看見,預先在兩圈之上,加了一圈,把一等提做特等,所以香雲看了,見他雖有詳略之分,實無高下之别,故不以為意。

     及看到後面,又有“玄色女子”一名,批評的話竟與瑞珠、瑞玉不相上下。

    三人見了,不覺驚駭,一齊問道:“這一位佳人,這等标緻,是甚麼人家的?”未央生道:“就是那一日同二位進來的,怎麼就忘了?”瑞珠、瑞玉聽了,不覺大笑道:“這等說,就是那個老東西了。

    她是何等年紀,何等面貌,竟與我們三人一齊考起特等來?有這樣無賽的事。

    ”香雲道:“這等說,我們考法都不足為榮,反足為辱了,這樣的批評要它做甚麼,不如塗抹了罷。

    ”未央生要暴白原情,把一人有福,帶系滿屋的話,說與她們聽。

    奈何三個門生一齊鼓噪起來,竟不容主司開口。

    瑞珠、瑞玉道:“雲姐的話極講的是,我們一概除名,讓那老門生獨占鳌頭罷了。

    ”瑞珠就提起筆來,把三個人的名字、批評一齊抹去,後面批一筆道: 淮陰齒幼,绛灌年尊,不敢雁行,謹當遜位。

     批過之後,就對未央生道:“這一位玉筍門生還喜得不遠,那旁門裡面是走得過的,請去澆灌她,我們三個不勞你培植了。

    ” 未央生見他動了公憤,不好措辦,隻得低頭下氣,随她們驅逐,隻是不理。

    直待她們氣平之後,方才說出原情,是推你們的屋鳥之愛,要尋她做個介紹,好與列位相處,所以奉承她幾句,其實不是公道批評,列位不要過責。

    三人聽了,方才釋了公憤。

    未央生就于釋憤之後,賣笑求歡。

    自己先脫去衣服,睡在床上,等三人次第寬衣。

    正要爬在床上去,不想守門丫鬟咳嗽一聲。

    三人知是暗号,就流水穿起衣服來,留香雲在裡面藏人,瑞珠、瑞玉連忙出去招接。

    未央生的衣服脫得最早,堆在女衣下面,尋不出來。

    及至衆人穿完,撿出來時又穿不及,隻得精赤條條爬進箱去。

     且說花晨走到中堂,見了瑞珠、瑞玉,看她兩個面容大有驚慌之色,心内疑惑起來,知道這三個人必有良之事了。

    就要闖盡卧房,察她動靜。

    誰想她已把活跳的春宮,鎖在箱子裡去了。

    花晨走到房中,故意喝彩她道:“好幾日不來,一發擺列的整齊了。

    ”就到床前床後走了一次。

    連櫥櫃裡面都去搜檢一番,并不見一毫形迹。

    隻說是自己生疑,其實沒有相幹。

    遂坐下與三人共說閑話。

    不料,這事到底做不完全,弄來弄去,依舊露出馬腳來。

    起先,她三人聽見咳嗽,大家慌了,隻有工夫穿衣服,開書箱,急把窩藏的人塞得進去,就完得一樁事。

    不慮那一本冊子丢案頭,不曾收拾。

    直到說話之際,方才看見。

    正要去取,誰知花晨眼快,一把就捏在手中。

    三個人慌了手腳,一齊去奪,那裡奪得過來。

     香雲知道不能奪來,就先放手,故意對瑞珠、瑞玉道:“不過是路上拾得一本殘書,送與晨姑拿去罷了。

    搶它做甚麼。

    ”兩人一齊放手,花晨道:“既蒙雲姐見賜,待我揭開張它一張,看是甚麼書。

    ”就把身子立開,與她三人隔了一丈多路,揭開一看,看見“廣收春色”四個字,隻說是本春意圖。

    急急翻到後面,先看人物,後看标題,才曉得其中意味。

    誰想翻來複去不見一幅春宮,都是批評的語,方才曉得是個多情才子品評佳人的冊籍,比春意還好看。

    就把一概批評細細看去,看到一個名為“玄色佳人”,後面批語竟像為她寫照的一般,就不禁動起心來。

    暗想這冊子莫非就是廟中相遇的人做出來的不成?就翻轉到前面去看題頭,隻見有“某時某日遇國色三人”的話,寫在名字之前。

    再把“銀紅”、“藕色”的字眼想了一會,就知道是她無疑了。

    及至看到“淮陰齒幼,绛灌年尊”的一行批語,認得是瑞珠的筆迹,就放下臉來,把冊子藏入袖中,故意歎道:“當初造字的蒼颉,真是聖人。

    ” 香雲道:“怎見得?”花晨道:“他造的字,再沒有一個字沒解說的。

    譬如奸淫的‘奸’字,是三個“女”字合起來,即如你們三個女子住在一處,做出奸淫的事來一般。

    難道還不曉得蒼颉造字的妙處?”瑞珠、瑞玉道:“我們住在一處,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