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叫人底事不魂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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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
&rdquo說着，兩人坐下來。
鳳八扶了杯子向她笑道：&ldquo八爺不喝酒也是醉，倒不如喝兩盅更痛快些。
&rdquo鳳八笑道：&ldquo不喝酒就醉了，這話怎麼講？&rdquo玉玲笑道：&ldquo憑八爺怎麼講都成，反正你心裡明白，我心裡明白。
&rdquo說着把酒杯子端起來，向鳳八舉了一舉，眼睛斜瞅了鳳八。
鳳八也舉起杯子來抿了一口，向她笑道：&ldquo你真成，沒話說，我算服了你了。
你說，要我怎樣地捧你？就是明日起吧。
&ldquo玉玲笑道：&ldquo交情是交情，玩笑是玩笑，明日還不要你捧，我得請客。
媽，爹在外面嗎？&rdquo她說着話，突然掉轉臉向裡屋子問了這樣一句話。
趙五奶奶答道：&ldquo在外面陪了兩位副官喝酒呢。
&rdquo玉玲道：&ldquo您去說，明天我請客，包兩個廂，池子裡要兩排座兒。
八爺，夠不夠？&rdquo說着，又望了鳳八。
他笑道：&ldquo别的我不敢說，捧場的閑人，我公館裡有的是。
你就再定兩個包廂兩排座兒也不會夠。
話可又說回來了，你當角兒的人，自己這樣定座請客，那不是生意經。
&rdquo玉玲道：&ldquo這話不能那樣說。
為着要得八爺聲還會巴結，就是到您公館裡去唱兩次堂會，也是應當的。
我又不是天天這樣請客。
這一點兒巴結意思，您就别管了。
&rdquo趙五奶奶也不再要玉玲說什麼，已經出去通知趙五了。
鳳八眼睛看花枝，手拿酒杯，又聽了人家這一番恭維，覺得在人情上實在是太受着人家的巴結了，便點點頭笑道：&ldquo好，我就依了你，好在往後日子長，我再來感謝你就是了。
&rdquo玉玲道：&ldquo話是說得對的，不過字眼兒太重一點兒，應該說提拔提拔才對。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又不是個内行，怎麼提拔你？再說，你已經是個紅角兒，還提拔你到什麼地方去？&rdquo玉玲見屋子裡沒人，手端了酒杯，低頭望了酒杯子微笑道：&ldquo那我怎麼說呢？我敞開來說，你拼命地捧我？&rdquo鳳八笑道：&ldquo那有什麼不可說的？你這也就說出來了，沒見你讓我身上落下一塊肉。
&rdquo玉玲隻是低頭微笑。
鳳八吃足了鴉片，精神很是興旺，見玉玲說話老在有意無意之間，十分可愛。
不過今日是第一次和人家見面，也不可過于盡興了。
兩人對着火鍋子喝了半小時，見旁邊桌上的小鐘已經到了兩點半。
便向玉玲點點頭道：&ldquo我該走了，你也應當休息休息。
&rdquo玉玲道：&ldquo不忙呀，再喝一杯熱茶。
&rdquo這樣說時，也不知趙五奶奶在門外怎麼着，就曉得這消息了，便推門進來接嘴道：&ldquo八爺，你喝口熱茶再走吧，外面可涼得很。
&rdquo說着話，兩位副官和趙五都擁着過來了。
趙五老遠地垂手站着，放出笑容來道：&ldquo八爺，你忙什麼的。
這裡旅館裡也沒有什麼日夜，就是坐到天亮回公館去也沒有什麼。
&rdquo玉玲已經擰了一把熱手巾過來，雙手遞到鳳八手上，因回轉頭來向趙五道：&ldquo那人家憑什麼？&rdquo由她父親那裡回看到鳳八身上來，眼睛又是一溜。
鳳八當了許多人也隻好微微一笑，再看到兩位副官挺立地站在門口，便問道：&ldquo車套好了嗎？&rdquo高一疇道：&ldquo套好了。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們該走了，胡攪了人家半宿。
&rdquo王玲早由衣架上抱了他的皮大衣過來，站在身後替他穿上。
然後走到他面前，和他牽扯着大衣領子，笑道：&ldquo八爺，您明天可得早些來。
票子我就叫人送到高副官手上了。
&rdquo鳳八笑道：&ldquo豈但是晚上我要來，中午我請你吃飯。
你說你幾點鐘可以起床吧，我派馬車來接你。
&rdquo玉玲笑道：&ldquo八爺賞飯吃，哪怕是早上六點鐘，我都會先起來等候着。
&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趙老闆說話，真懂交情，大概八爺兩點多鐘出門，三點鐘派車子來接你吧。
也許還是我押車呢。
&rdquo玉玲握了鳳八的手，送着走出房門來。
趙瞎子和高一疇随在後面走着，低聲道：&ldquo你看，這份難舍難分的勁。
&rdquo玉玲隻當沒有聽到，真送着鳳八上了馬車，方才回去。
鳳八雖然在香港、上海久去煙花陣中，可是像北方女郎這樣熱烈、這樣爽直、這樣溫存的滋味，卻還沒有領略過，心裡十分高興。
到了次日下午三點鐘，照樣約派了馬車将玉玲接到飯館子裡去吃早飯。
這一晚上，鳳八提早到戲館子去，那是更不需說。
一點鐘這頓晚飯，又是在德義樓玉玲房間裡用過。
第三日是鳳八正式捧場了。
就定了三個包廂、三排池座，包廂裡請着幾位知心的年輕朋友，池座裡卻由兩位副官發動了幾家公館裡的仆從，持票
&rdquo說着，兩人坐下來。
鳳八扶了杯子向她笑道：&ldquo八爺不喝酒也是醉，倒不如喝兩盅更痛快些。
&rdquo鳳八笑道：&ldquo不喝酒就醉了，這話怎麼講？&rdquo玉玲笑道：&ldquo憑八爺怎麼講都成，反正你心裡明白，我心裡明白。
&rdquo說着把酒杯子端起來，向鳳八舉了一舉，眼睛斜瞅了鳳八。
鳳八也舉起杯子來抿了一口，向她笑道：&ldquo你真成，沒話說，我算服了你了。
你說，要我怎樣地捧你？就是明日起吧。
&ldquo玉玲笑道：&ldquo交情是交情，玩笑是玩笑，明日還不要你捧，我得請客。
媽，爹在外面嗎？&rdquo她說着話，突然掉轉臉向裡屋子問了這樣一句話。
趙五奶奶答道：&ldquo在外面陪了兩位副官喝酒呢。
&rdquo玉玲道：&ldquo您去說，明天我請客，包兩個廂，池子裡要兩排座兒。
八爺，夠不夠？&rdquo說着，又望了鳳八。
他笑道：&ldquo别的我不敢說，捧場的閑人，我公館裡有的是。
你就再定兩個包廂兩排座兒也不會夠。
話可又說回來了，你當角兒的人，自己這樣定座請客，那不是生意經。
&rdquo玉玲道：&ldquo這話不能那樣說。
為着要得八爺聲還會巴結，就是到您公館裡去唱兩次堂會，也是應當的。
我又不是天天這樣請客。
這一點兒巴結意思，您就别管了。
&rdquo趙五奶奶也不再要玉玲說什麼，已經出去通知趙五了。
鳳八眼睛看花枝，手拿酒杯，又聽了人家這一番恭維，覺得在人情上實在是太受着人家的巴結了，便點點頭笑道：&ldquo好，我就依了你，好在往後日子長，我再來感謝你就是了。
&rdquo玉玲道：&ldquo話是說得對的，不過字眼兒太重一點兒，應該說提拔提拔才對。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又不是個内行，怎麼提拔你？再說，你已經是個紅角兒，還提拔你到什麼地方去？&rdquo玉玲見屋子裡沒人，手端了酒杯，低頭望了酒杯子微笑道：&ldquo那我怎麼說呢？我敞開來說，你拼命地捧我？&rdquo鳳八笑道：&ldquo那有什麼不可說的？你這也就說出來了，沒見你讓我身上落下一塊肉。
&rdquo玉玲隻是低頭微笑。
鳳八吃足了鴉片，精神很是興旺，見玉玲說話老在有意無意之間，十分可愛。
不過今日是第一次和人家見面，也不可過于盡興了。
兩人對着火鍋子喝了半小時，見旁邊桌上的小鐘已經到了兩點半。
便向玉玲點點頭道：&ldquo我該走了，你也應當休息休息。
&rdquo玉玲道：&ldquo不忙呀，再喝一杯熱茶。
&rdquo這樣說時，也不知趙五奶奶在門外怎麼着，就曉得這消息了，便推門進來接嘴道：&ldquo八爺，你喝口熱茶再走吧，外面可涼得很。
&rdquo說着話，兩位副官和趙五都擁着過來了。
趙五老遠地垂手站着，放出笑容來道：&ldquo八爺，你忙什麼的。
這裡旅館裡也沒有什麼日夜，就是坐到天亮回公館去也沒有什麼。
&rdquo玉玲已經擰了一把熱手巾過來，雙手遞到鳳八手上，因回轉頭來向趙五道：&ldquo那人家憑什麼？&rdquo由她父親那裡回看到鳳八身上來，眼睛又是一溜。
鳳八當了許多人也隻好微微一笑，再看到兩位副官挺立地站在門口，便問道：&ldquo車套好了嗎？&rdquo高一疇道：&ldquo套好了。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們該走了，胡攪了人家半宿。
&rdquo王玲早由衣架上抱了他的皮大衣過來，站在身後替他穿上。
然後走到他面前，和他牽扯着大衣領子，笑道：&ldquo八爺，您明天可得早些來。
票子我就叫人送到高副官手上了。
&rdquo鳳八笑道：&ldquo豈但是晚上我要來，中午我請你吃飯。
你說你幾點鐘可以起床吧，我派馬車來接你。
&rdquo玉玲笑道：&ldquo八爺賞飯吃，哪怕是早上六點鐘，我都會先起來等候着。
&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趙老闆說話，真懂交情，大概八爺兩點多鐘出門，三點鐘派車子來接你吧。
也許還是我押車呢。
&rdquo玉玲握了鳳八的手，送着走出房門來。
趙瞎子和高一疇随在後面走着，低聲道：&ldquo你看，這份難舍難分的勁。
&rdquo玉玲隻當沒有聽到，真送着鳳八上了馬車，方才回去。
鳳八雖然在香港、上海久去煙花陣中，可是像北方女郎這樣熱烈、這樣爽直、這樣溫存的滋味，卻還沒有領略過，心裡十分高興。
到了次日下午三點鐘，照樣約派了馬車将玉玲接到飯館子裡去吃早飯。
這一晚上，鳳八提早到戲館子去，那是更不需說。
一點鐘這頓晚飯，又是在德義樓玉玲房間裡用過。
第三日是鳳八正式捧場了。
就定了三個包廂、三排池座，包廂裡請着幾位知心的年輕朋友，池座裡卻由兩位副官發動了幾家公館裡的仆從，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