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叫人底事不魂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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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八一糊塗，趙玉玲的進攻就勢如破竹，見鳳八坐在沙發上，使挨着他坐了，因問道：&ldquo八爺今天在哪裡吃的晚飯？&rdquo說着，伸過手來，握住鳳八的手。
鳳八笑道：&ldquo為了我兩個貴副官，一個勁催着去聽戲，在小館子裡沒有吃得好。
&rdquo玉玲道：&ldquo這兩位副官熱心捧場，我倒是知道的。
不過八爺是漂洋過來的人，什麼角兒沒見過，不是他兩人在後面盯着催，八爺也不會來。
為了聽戲耽誤晚飯也沒有吃好，這實在是讓人過意不去的事。
八爺想吃點兒什麼，趁着現在還不十分晚，到街上叫去。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不必客氣，我們坐着談談吧。
我的食量最是有限。
&rdquo那趙五奶奶在裡西屋子裡就插嘴道：&ldquo您别客氣呀，以後還望着八爺常來指教指教呢。
我到隔壁廣東館子裡去叫幾樣菜來吧。
&rdquo她說話時，已走出房去了。
鳳八笑道：&ldquo趙老闆，你這樣客氣，分明是叫我下次不便來。
&rdquo玉玲笑道：&ldquo八爺要是不來，話就可以随便地說。
我們倒是願意客氣點兒讓八爺不來，可别怠慢了讓八爺不來。
&rdquo兩位副官陪了鳳八，老遠地坐在房門口，現在見鳳八和玉玲已像談得很投機，便無幫腔之必要了。
高一疇向趙瞎子啾咕了兩句，同站起來，向鳳八道：&ldquo我們到外面瞧瞧去吧。
&rdquo鳳八答道：&ldquo沒聽見嗎？趙老闆叫點心去了，請你們消夜呢。
&rdquo趙瞎子眯了眼笑道：&ldquo不忙，改日我們再讓趙老闆請客。
今天晚上，我們倒不擾她。
&rdquo說着，兩人同望了趙玉玲一眼，就出去了。
玉玲見屋子裡沒有了第三個人，便站起來對牆上挂的大鏡子照了一照，又摸摸自己的頭。
鳳八在身上取出扁皮夾子，掏了一支雪茄銜在嘴裡。
玉玲看到鏡子裡的影子，立刻在桌上拿了火柴來，擦着一根，彎腰和鳳八點煙。
鳳八見她手掌白嫩，手心裡還有化妝時沾染着的胭脂，因笑道：&ldquo我聽說趙老闆這紅角兒不大好攀交情。
今日一見完全不對，你是非常和氣的一個人。
&rdquo玉玲放下手上的火柴盒，就在桌邊椅子上坐了，向鳳八笑道：&ldquo我可不懂事，不會招待來賓，以後有招待不周的時候，八爺包涵一點兒就得了。
&rdquo鳳八嘴角上咬着雪茄動了兩動，笑道：&ldquo憑你這又紅又白的小手兒和人點着煙，還說招待不周呢？怎麼着？怕挨着我嗎？&rdquo說着，手拍了兩拍沙發椅子。
那玉玲坐在那裡，倒沒有答複他什麼，低着頭下去，微微地一笑，同時眼睛還向他一轉。
鳳八看到這種樣子，覺得比她坐了過來的勁，還要親熱些，還要甜蜜些，也就含着雪茄噴了兩口煙出來。
就在這時，趙五奶奶推門進來，向玉玲道：&ldquo喲！你瞧這孩子，也不陪着八爺說個什麼。
你坐你的。
&rdquo說着，又向八爺道，&ldquo八爺，你會不會玩兩口煙，玉玲倒是會燒，想躺躺燈兒好不好？&rdquo鳳八笑道：&ldquo隻要是趙老闆賞臉，什麼我也得奉陪。
&rdquo趙五奶奶道：&ldquo好！我去收拾燈盤子，你們就來。
&rdquo說着，她到裡面屋子裡去了。
玉玲手扶了桌子，扭轉身來，又向鳳八微微地一笑。
鳳八覺得她這一笑，比台上那要彩的一笑，還要動人，真是滿身發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趙五奶奶在裡面屋子裡叫道：&ldquo八爺請呀，我這裡已經亮着燈了。
&rdquo鳳八向玉玲笑問道：&ldquo這裡面屋子我也可以去嗎？&rdquo玉玲已站起身來，笑道：&ldquo喲！八爺怎麼說這樣的話？除非八爺見外呀。
&rdquo鳳八打了一個哈哈，向裡屋走去。
玉玲随了他進去，趙五奶奶就出來了。
鳳八這口鴉片嗜好，正是世襲的，當然一切在行。
加之有這位如花似玉的趙老闆燒煙，這滋味就更好。
他們在裡面屋子裡，足燒了一小時的煙。
叫着消夜的菜面，已經送來了，放在外面桌子上，趙五奶奶擺好了杯筷，才隔了門簾子叫道：&ldquo玉玲陪着八爺出來吧。
回頭酒菜都涼了。
&rdquo玉玲答應了一聲，卻沒有出來。
但聽了鳳八笑嘻嘻地和玉玲說着閑話。
趙五奶奶催了好幾次，兩人才一同出來。
有了這次大煙抽着，兩人就熟識多了，這桌上放了四盤菜、一隻火鍋、一瓶子白蘭地，兩雙象牙筷斜角擺着兩隻淺紫玻璃杯子，電燈照着，顔色倒是很好看。
玉玲拿起酒瓶子來，就向杯子裡斟下去。
鳳八笑道：&ldquo你可别把我灌了，灌醉了我回不去，那怎麼辦。
&rdquo玉玲笑道：&ldquo任憑怎麼醉，八爺也可以回公館。
有馬車，還有兩位副官。
&rdquo鳳八道：&ldquo若是喝着扶不上馬車呢？&rdquo玉玲瞅了他一下，笑道：&ldquo還是不要緊。
這旅館裡有的是房間，八爺開一間房間
鳳八笑道：&ldquo為了我兩個貴副官，一個勁催着去聽戲，在小館子裡沒有吃得好。
&rdquo玉玲道：&ldquo這兩位副官熱心捧場，我倒是知道的。
不過八爺是漂洋過來的人，什麼角兒沒見過，不是他兩人在後面盯着催，八爺也不會來。
為了聽戲耽誤晚飯也沒有吃好，這實在是讓人過意不去的事。
八爺想吃點兒什麼，趁着現在還不十分晚，到街上叫去。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不必客氣，我們坐着談談吧。
我的食量最是有限。
&rdquo那趙五奶奶在裡西屋子裡就插嘴道：&ldquo您别客氣呀，以後還望着八爺常來指教指教呢。
我到隔壁廣東館子裡去叫幾樣菜來吧。
&rdquo她說話時，已走出房去了。
鳳八笑道：&ldquo趙老闆，你這樣客氣，分明是叫我下次不便來。
&rdquo玉玲笑道：&ldquo八爺要是不來，話就可以随便地說。
我們倒是願意客氣點兒讓八爺不來，可别怠慢了讓八爺不來。
&rdquo兩位副官陪了鳳八，老遠地坐在房門口，現在見鳳八和玉玲已像談得很投機，便無幫腔之必要了。
高一疇向趙瞎子啾咕了兩句，同站起來，向鳳八道：&ldquo我們到外面瞧瞧去吧。
&rdquo鳳八答道：&ldquo沒聽見嗎？趙老闆叫點心去了，請你們消夜呢。
&rdquo趙瞎子眯了眼笑道：&ldquo不忙，改日我們再讓趙老闆請客。
今天晚上，我們倒不擾她。
&rdquo說着，兩人同望了趙玉玲一眼，就出去了。
玉玲見屋子裡沒有了第三個人，便站起來對牆上挂的大鏡子照了一照，又摸摸自己的頭。
鳳八在身上取出扁皮夾子，掏了一支雪茄銜在嘴裡。
玉玲看到鏡子裡的影子，立刻在桌上拿了火柴來，擦着一根，彎腰和鳳八點煙。
鳳八見她手掌白嫩，手心裡還有化妝時沾染着的胭脂，因笑道：&ldquo我聽說趙老闆這紅角兒不大好攀交情。
今日一見完全不對，你是非常和氣的一個人。
&rdquo玉玲放下手上的火柴盒，就在桌邊椅子上坐了，向鳳八笑道：&ldquo我可不懂事，不會招待來賓，以後有招待不周的時候，八爺包涵一點兒就得了。
&rdquo鳳八嘴角上咬着雪茄動了兩動，笑道：&ldquo憑你這又紅又白的小手兒和人點着煙，還說招待不周呢？怎麼着？怕挨着我嗎？&rdquo說着，手拍了兩拍沙發椅子。
那玉玲坐在那裡，倒沒有答複他什麼，低着頭下去，微微地一笑，同時眼睛還向他一轉。
鳳八看到這種樣子，覺得比她坐了過來的勁，還要親熱些，還要甜蜜些，也就含着雪茄噴了兩口煙出來。
就在這時，趙五奶奶推門進來，向玉玲道：&ldquo喲！你瞧這孩子，也不陪着八爺說個什麼。
你坐你的。
&rdquo說着，又向八爺道，&ldquo八爺，你會不會玩兩口煙，玉玲倒是會燒，想躺躺燈兒好不好？&rdquo鳳八笑道：&ldquo隻要是趙老闆賞臉，什麼我也得奉陪。
&rdquo趙五奶奶道：&ldquo好！我去收拾燈盤子，你們就來。
&rdquo說着，她到裡面屋子裡去了。
玉玲手扶了桌子，扭轉身來，又向鳳八微微地一笑。
鳳八覺得她這一笑，比台上那要彩的一笑，還要動人，真是滿身發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趙五奶奶在裡面屋子裡叫道：&ldquo八爺請呀，我這裡已經亮着燈了。
&rdquo鳳八向玉玲笑問道：&ldquo這裡面屋子我也可以去嗎？&rdquo玉玲已站起身來，笑道：&ldquo喲！八爺怎麼說這樣的話？除非八爺見外呀。
&rdquo鳳八打了一個哈哈，向裡屋走去。
玉玲随了他進去，趙五奶奶就出來了。
鳳八這口鴉片嗜好，正是世襲的，當然一切在行。
加之有這位如花似玉的趙老闆燒煙，這滋味就更好。
他們在裡面屋子裡，足燒了一小時的煙。
叫着消夜的菜面，已經送來了，放在外面桌子上，趙五奶奶擺好了杯筷，才隔了門簾子叫道：&ldquo玉玲陪着八爺出來吧。
回頭酒菜都涼了。
&rdquo玉玲答應了一聲，卻沒有出來。
但聽了鳳八笑嘻嘻地和玉玲說着閑話。
趙五奶奶催了好幾次，兩人才一同出來。
有了這次大煙抽着，兩人就熟識多了，這桌上放了四盤菜、一隻火鍋、一瓶子白蘭地，兩雙象牙筷斜角擺着兩隻淺紫玻璃杯子，電燈照着，顔色倒是很好看。
玉玲拿起酒瓶子來，就向杯子裡斟下去。
鳳八笑道：&ldquo你可别把我灌了，灌醉了我回不去，那怎麼辦。
&rdquo玉玲笑道：&ldquo任憑怎麼醉，八爺也可以回公館。
有馬車，還有兩位副官。
&rdquo鳳八道：&ldquo若是喝着扶不上馬車呢？&rdquo玉玲瞅了他一下，笑道：&ldquo還是不要緊。
這旅館裡有的是房間，八爺開一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