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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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道:“郎君嫌他小麼?他的手段高哩。

    不要小觑他呀。

    ”少頃,空空兒收拾了,同應星作别起身。

    過了嶺來,把伴當的馬讓與空空兒騎,空空兒道:“不用,我自有腳力在此。

    ”向林子裡喝聲道:“孽畜,快來!”隻見那林内走出一隻小小青牛來,他飛身躍上。

     三人同行,不一日到了官營,下馬。

    探子早已報過蕭、王二人。

    二人領衆将出營迎接,進中軍帳中相見過,請空空兒上坐。

    衆人見是個小孩子,個個驚疑。

    傅應星道:“連日曾交兵否?”王參将道:“逐日來讨戰,我們皆堅守未出。

    隻夜間被他鬧得不能安寝。

    ”空空兒道:“怎麼樣鬧?”蕭遊擊道:“黃昏時,每日都有人馬繞寨喊殺,直到五鼓方得甯靜。

    ”空空兒聽了,向袖中起了一課,笑道:“賊婢可惡可笑!此等伎倆,也來哄人,等他今晚再來,自見分曉。

    ”軍中擺了筵宴。

     衆人飲到黃昏時,中軍又來報道:“營外又來喊殺了。

    ”空空兒起身道:“同諸公出營看一看。

    ”走到寨外,隻見四下裡烏黑,蕭遊擊叫人點起火把來,空空兒道:“火把也不能遠照。

    ”便口中念動咒語,向南方吸了一口氣吹去,一霎時天地明明如白日一般。

    少頃,喊聲漸近,細看時,原來都是些沒頭的死屍,皆是戰死沙場之人。

    空空兒把手向空中一招,大風一陣吹過去,來了無數的夜叉,将死屍一個個叉去。

    衆人見了,纔各各心服欽敬,回營稱謝。

    甯息了一夜。

     那真真子見破了他的法,心内大驚。

    次日,領大隊出城,分成三座陣勢。

    空空兒道:“我們也分三隊禦之:王将軍居左,蕭将軍居右。

    我同傅兄居中。

    ”也将人馬列成陣勢。

    遠遠見賊兵甚是整齊,隻見中軍豎着大纛,上面九個金字是:“沖天上将軍東平王劉。

    ”旗下三沿黃傘,罩着主帥劉鴻儒金鞍白馬。

    隻見他:金甲金盔鳳翅新,錦袍花朵簇陽春。

     寶刀閃爍龍吞玉,凜凜威風黑煞神。

     左首青鬃馬上,坐着護國左軍師玉支長老。

    但見他:五彩袈裟七寶妝,玉環挂體紫縧長。

     毗盧帽頂黃金嵌,手執昆吾噴火光。

     右首黃騾馬上,坐着右軍師跛李頭陀,看他怎生打扮? 素色羅袍結束新,梨花萬朵疊層陰。

     金箍閃爍光璀燦,禅杖猙獰冷氣森。

     兩邊擺着二十員大将,各執兵器,後随一班遊兵,那左首引軍旗上大書金字,乃“清真妙道護國仙師元元子”。

    隻見他怎生妝束? 如意金冠碧玉簪,绛紅霞綴簇金紋。

     匣中寶劍藏秋水,腹内丹書隐陣雲。

     左右兩員将官,乃戚曉、張治,引着十數員牙将。

    右首陣上引軍旗,上寫的是:“沖應玉真護國女師”。

    那真真子卻也打扮的十分俏俪:錦袍護體玉生香,雙風金钗壓鬓光。

     兩瓣金蓮藏寶鏡,十枝嫩玉绾絲缰。

     左右兩員将官保護,乃車仁、胡鎮,也領着十數員牙将。

    兩邊弓弩手射住陣腳。

     官軍營裡門旗開處,擁出一員少年骁将,側首馬上是一個小小孩童。

    賊将見是中軍如此兩個人,人人皆笑。

    兩邊擂鼓催戰,一聲炮響,賊營中胡鎮、張治飛馬出來。

    官軍隊裡蕭、王二公接住厮殺。

    四馬踏起征塵,八臂橫生殺氣,戰有四十餘合,張治被王參将一槍刺中左臂,負痛敗回。

    王參将把馬趕來,這裡玉支忙念動真言,将劍指着官軍隊裡,喝聲道:“疾!”隻見就地卷起一陣怪風來。

    風過處,奔出多少豺狼虎豹來,張牙舞爪,蜂擁而來。

    馬見了,先自戰栗不行。

    這裡空空兒見了,亦念動咒,将衣袖一抖,袖中放出無數火來,把那些猛獸燒得紛紛落地。

    細看時,卻是紙剪成的。

    這邊跛李在陣上見破了法,旋将背上葫蘆揭開,沖出一陣黑氣來。

    霎時間天地昏暗,滿天的冰塊雪雹打将下來。

    空空兒便不慌不忙,向袖中取出一面小杏黃旗兒,迎風一展,那冰雹應手而散,依舊天明地朗。

    空空道:“今日晚了,且待明日再戰。

    ”賊兵也自着驚,隻得将計就計,各自收兵回營。

    正是:勸君且莫誇高手,底事強中更有強。

     畢竟不知來日怎樣破妖?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