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隋炀帝的殘暴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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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軍府,并令養馬以供軍役。

     611年春,下诏讨高麗,炀帝先到涿郡,自任統帥,并下诏征調天下之兵令其一律集中于涿郡,于是四方兵丁奔赴如流。

    又令河南、淮南、江南造兵車五萬輛送高陽,供裝載衣甲幔幕之用,由兵士自挽。

    又發河南北民夫以運送軍需。

    發江淮以南民夫及船,運黎陽及洛口諸倉米至涿郡。

    舳舻相次千餘裡,載兵甲及攻取之具,往還在途常數十萬人,填咽于道,晝夜不絕,死者相枕,臭穢盈路,天下騷動。

     集中到涿郡的粟米,再征調山東的民夫由陸路送到長城外的泸河、懷遠二鎮(懷遠鎮應在今遼甯省北鎮縣境。

    泸河鎮也應在今遼甯省朝陽縣南),車牛往者皆不返,士卒死亡過半。

    又發鹿車夫六十餘萬,二人共推米三石。

    道途險遠,不足充糇糧,至鎮無可輸,皆懼罪亡命。

     隋炀帝把全國的丁夫都調發出去服兵役,運軍需,即所謂“掃地為兵”,把農業生産力和生産組織整個兒破壞了,遂緻“老弱耕稼,不足以救饑餒,婦工紡績,不足以贍資裝”(《隋書·食貨志》語),“耕稼失時,田疇多荒,加之饑馑,谷價踴貴。

    東北邊尤甚,鬥直數百錢。

    所運米或粗惡,令民籴而償之。

    &hellip&hellip重以官吏貪殘,因緣侵漁,百姓困窮,财力俱竭”(《通鑒》卷一八一大業七年十二月條)。

     大軍集中在涿州,凡一百一十三萬餘人,号二百萬,其饋運者倍之。

    于612年春初向遼東進發,每日發遣一軍,相去四十裡,連營漸進,共四十日方出發完畢。

    首尾相繼,鼓角相聞,旌旗綿亘千裡。

    出關之後左右十二軍分道前進,要在平壤會師。

     隋軍隻在遼水東岸把高麗兵打敗過一次,及進圍遼東城(今遼陽北)便不能攻克。

    來護兒所帥江淮水軍,從海道進入滊水(今大同江),在平壤城下被高麗兵打得大敗。

    宇文述等軍渡鴨綠水和薩水(今清川江)之後,卻終于不敢進圍平壤,及回軍途中又被高麗兵在薩水襲擊,諸軍俱潰。

     當隋軍初渡遼水時共為三十萬五千人,及還至遼東城,隻剩下二千七百人了。

    數以萬萬計的資儲器械,也全部失亡。

     在潰敗不堪的情況下,隋炀帝在612年七月班兵回國。

     以上是隋炀帝第一次伐高麗的全部過程。

    這一次的用兵,從其在610年冬季的開始準備算起,到612年秋季的狼狽退兵止,為時共是兩個整年。

     隋炀帝不甘心于在高麗的失敗,到613年的正月,便又征調天下兵使其集中于涿郡,并開始募民為“骁果”,準備再去征伐高麗。

    是年四月,炀帝親帥大軍渡遼水,命宇文述、楊義臣等分别領兵去圍攻平壤、新城(今遼甯省新賓縣)和遼東,圍攻遼東的用雲梯地道多方進攻,而高麗也應變拒守,凡二十餘日不能攻克,雙方死者甚衆。

    及楊玄感反書至,炀帝乃密召諸将令其引軍急還。

    軍資器械、攻具等物,積如丘山,營壘帳幕也都不及拆卸,皆棄之而去。

     在高麗的第二次失敗,和國内各地的人民起義,都不能使隋炀帝得到應有的教訓,楊玄感的叛變既經平定之後,在614年的春天,他又下诏“征天下兵,百道俱進”,要第三次親征高麗。

    這年七月,炀帝親自帥軍出擊遼東,時國内已經混亂,所征兵有很多并不前來。

    其時高麗因為連年應戰,也已大感困弊,故當來護兒所領水軍越海至卑奢城(今遼甯省海城縣境)打敗了高麗迎擊的軍隊,高麗王遣使乞降。

    八月,隋軍便班師了。

     單從上述的一些事實看來,已經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到隋炀帝的晚年,他和圍繞在他的左右的那一批貴族官僚們,都已經成了喪失掉理性的人,任何有利于社會人群的職能,他們已全不再考慮去執行,而隻是想更加緊其對社會人群的奴役,以滿足其貪殘蠻橫的嗜欲,其結果既然是更加嚴重地阻礙當時社會經濟的向前發展,當然也就隻有更加速其統治權的覆亡了。

    這也就是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所說的:“某一國度的内部,國家政權要是與其經濟的發展發生沖突,&hellip&hellip那末,鬥争的結果,每次總是以政權被推翻為結束。

    ”(三聯本22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