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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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這。

    ” “有共通的特征嗎?我懷疑。

    你知道,”他停下來想了一下,“如果有的話,我該說是自負。

    ” “自負?” “是的,我從沒遇過不自負的殺人兇手……他們的自我毀滅十之八九是自負、虛榮的心理所造成的。

    他們容易或害怕被抓到,但是他們禁不住吹噓、誇耀,而且通常他們都自信他們太聰明了,不會被抓到。

    ”他又加上一句說:“還有另外一點,殺人兇手都想說話。

    ” “說話?” “是的,你知道,犯下了謀殺罪讓你處于非常孤單的地位。

    你想要把一切告訴某個人──而你卻又不能這樣做。

    如此一來讓你更想要找個人談談。

    因此──如果你不能跟别人談你是怎麼下的手,至少你可以談談謀殺案本身──跟别人讨論,提出一些見解──推敲一番。

     “如果我是你,查理,我會朝這一方面下手。

    再到那邊去,跟他們混在一起,讓他們找你談話。

    當然這樣做不會一帆風順。

    不管是清白的或是有罪的,他們都會高興有個機會跟外人談談,因為他們可以對你說一些他們不能對别人說的話。

    不過,我想,或許你可能認出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來。

    一個隐藏了什麼的人是根本負擔不起跟别人交談的後果的。

    戰時幹情報的那些家夥都知道這一點。

    如果你被逮到了,你隻能說出你的姓名、階級和單位,其餘的一概不能說。

    企圖提供假情報的人幾乎都總是會說溜了嘴。

    想辦法讓那家人找你談話,查理,同時注意敗露形迹的一些說溜了嘴的話。

    ” 後來,我告訴他關于蘇菲亞說過的她家人的生性殘酷——不同種類的殘酷。

    他聽了感到有興趣。

     “嗯,”他說。

    “你的年輕女人說的有道理。

    大部分的家族都有個缺陷,有如盔甲上的一個隙縫。

    大部分人都能應付得了一個弱點──但是他們可能就應付不了兩個不同的弱點。

    遺傳,真是個有趣的東西。

    就拿哈薇蘭家族的那種殘酷性來說,還有我們姑且稱之為狂妄的裡奧奈茲家族的生性──哈薇蘭家族的殘酷性倒無所謂,因為他們不狂妄,而裡奧奈茲家族的狂妄也無所謂,因為,他們雖然狂妄,但卻厚道——但是卻有個後代子孫同時有了這兩種遺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所想的不盡相同。

    我父親說: “不過我不該拿遺傳來搞昏了你的頭,這是個太過于複雜、詭詐的課題。

    我的孩子,到那裡去。

    讓他們找你談話。

    你的蘇菲亞有一點說得相當對,除了事實真相之外,其他的沒有什麼對她或對你有好處,你非找出真相來不可。

    ” 當我走出去時,他又加上一句: “注意一下那個小鬼。

    ” “喬瑟芬?你的意思是不要讓她知道我想幹什麼。

    ”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照顧她,我們不希望她出事。

    ” 我睜大眼睛望着他。

     “不要那副樣子,查理。

    那屋子裡有個殘酷的殺手,喬瑟芬那孩子好象知道了不少。

    ” “她當然知道羅傑的一切──盡管她妄下定論認為他是惡棍。

    她所說的有關她所偷聽到的似乎相當精确。

    ” “是的,是的。

    小孩子的證詞總是最佳的證詞,我每次都信賴他們的證詞,當然,在法庭上是不管用的。

    小孩子忍受不了直接的問話。

    他們不是含糊不清就是一副白癡的樣子,說什麼他們不知道,可是當他們在炫耀時就有如生龍活虎一般。

    那個小孩子就是在對你這樣,炫耀。

    你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從她身上套出更多來,不要問她問題。

    假裝你認為她什麼都不知道,這就可以叫她上鈎。

    ” 他接着又說: “不過,要照顧她。

    對某人的安全來說,她可能知道得太多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