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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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老婦人了。

     “是的。

    ”老婦人的回答很肯定。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老婦人還專門把梅玲房間的鑰匙放在櫃台上。

     在斯考蒂的要求下,老婦人帶着他去了那個房間,顯然她很願意和警察合作。

    可結果,在房門打開之後,斯考蒂驚訝地看到裡面整潔但卻空無一人。

     窗戶也是完好地緊閉着,從窗口看下去,旅館的大門外隻有斯考蒂一個人的車孤零零地停在馬路邊,梅玲好像從斯考蒂的眼前蒸發掉一般。

     回城的路上,斯考蒂車開得飛快。

     梅玲的公寓樓下,她的車早已靜靜地停在哪兒,好像沒有離開過。

    細心的斯考蒂透過車窗玻璃,發現了那束粉紅色的玫瑰花。

     斯考蒂的臉色很難看,且帶着幾分不自然,他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米祺,欲言又止。

     米祺帶斯考蒂見的人是一家舊書店的老闆——哈比裡夫,據說這個城市裡大大小小的故事都裝在他腦子裡,斯考蒂希望他能夠回答自己想知道的所有問題。

     哈比裡夫是個個子不高的小老頭,為人熱情,也很健談,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知道很多故事。

    1879年,在這個城市,關于卡拉多的故事有很多版本:美麗的卡拉多,悲傷的卡拉多,瘋狂的卡拉多……“她來自南方的一個小地方,有人說她來自教會區,年輕的卡拉多最初在酒店裡唱歌,後來被一個有錢的男人帶走了,還有了孩子,再後來,那個有錢的男人抛棄了她,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她的孩子。

    就這樣,她被孤獨的抛棄在大房子裡了,再後來她瘋了,攔住大街上每一個人問:‘我的孩子呢?你見過我的孩子嗎?’最後她自殺了。

    ”哈比裡夫真的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對了,你去過的在愛笛街和高比街拐角處的舊房子,就是那個有錢有勢的男人為她而建的。

    ” 從舊書店出來,斯考蒂的情緒依舊很壞,雖然哈比裡夫說了很多,但那全部都是卡拉多的故事。

    梅玲到底和卡拉多有什麼關系,那才是他最關心的。

     米祺興奮地纏着斯考蒂問這問那,直覺告訴她,斯考蒂一定在做什麼很有意思的事,而且沒有告訴她。

    斯考蒂已經沒有耐心和米祺說更多的東西了,把米祺送回家,自己就轉身離去。

     斯考蒂疾步如飛地走進蓋文的辦公室。

    “你還有多少沒有告訴我?”一想自己可能被他欺騙了,斯考蒂就氣不打一處來。

    蓋文似乎早就等着斯考蒂來質問自己,他緩緩合上斯考蒂拿給他的美術館裡的介紹畫冊,平靜地說道:“你注意到她的發型了嗎?還有一件事,我太太有串紅寶石項鍊是屬于卡拉多的,是我太太繼承的。

    她一直沒有正式戴過,太老式了,不過,當她一個人時,她會把項鍊拿出來欣賞,然後戴在脖子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然後進入另一個世界,成為另一個人。

    ” 看到蓋文回答得比較爽快,斯考蒂轉入他最關心的話題:“卡拉多·瓦特是你太太的……” 蓋文回答得很迅速:“曾祖母。

    卡拉多被人帶走的孩子就是梅玲的祖母。

    ”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所有的解釋似乎都順理成章了。

    “我想這就解釋了一切,任何有這樣背景的人都會沉迷其中。

    ”斯考蒂終于松了一口氣。

     “問題是她并不知道卡拉多。

    ”這一次,蓋文選擇了如實相告。

    為了幫助梅玲,他情願面對那些不堪的往事。

     “為什麼?”斯考蒂有點兒奇怪。

     蓋文這時側過頭,不再看斯考蒂,而是把目光投向一個不确定的目标,嘴唇動了一動,但沒有說話。

     斯考蒂意識到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他單刀直入地說:“你确定要我幫你拯救梅玲?” 蓋文皺了皺眉,雙手從畫冊上擡起來,抱住自己的腦袋,輕聲說:“她媽生前告訴了我一部分,其他的是我自己查出來的。

    ” “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的女兒呢?”斯考蒂迅速追問。

     “害怕!她的祖母也瘋了,并且最終自殺!她的血液流在梅玲身體裡,而且卡拉多,還有梅玲的祖母,自殺的時候都是26歲!”蓋文情緒激動起來,他的聲音突然提高,“梅玲今年就是26歲!” “蓋文?”斯考蒂用關切的口吻想平靜一下蓋文的心情。

     “我不想失去梅玲……”蓋文幾乎是喃喃自語地說道。

     又是新的一天。

     可對于斯考蒂來講,這一天并不好過。

    自從了解了梅玲和卡拉多的關系之後,他的心頭總是不時的掠過陰影。

    蓋文對于梅玲有自殺傾向的預言,讓斯考蒂每天的跟蹤行動變得尤為沉重。

     今天的梅玲像要印證被死亡所困擾,身穿黑色長裙的她面色蒼白,臉上的表情也更嚴肅。

     榮譽美術館裡,梅玲依舊坐在卡拉多畫像的對面久久注視着畫像上的卡拉多,淡藍色的眼睛好像被一層淡淡的雲霧所籠罩,讓斯考蒂看不出裡面的任何内容。

     和前幾天一樣,梅玲并沒有注意到一直尾随着她的斯考蒂,走出美術館,她下意識的向四周看了看,便向停放在一邊的汽車走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去那家旅館,而是一直向海邊開去。

     此刻的海邊顯得有些清冷,高聳的大橋邊隻有梅玲孤單的身影。

    斯考蒂保持了不會令梅玲起疑的距離後,便放心地走下車,站在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