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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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希望老爺子走，因為他早一點死，比活着吃不得睡不得要好多了。
一天到晚都在呻吟，躺在哪裡都便溺，這樣活着有什麼意義呢？而且，萬一我死在他前面了，家裡就要背上無福的名聲了。
他先死才會有人眷顧，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給他送葬的人會很多，葬禮才會隆重。
&rdquo 副關長夫人笑了，那笑聲很假，就像是在劇院舞台上演出發出來的那種笑聲：&ldquo這樣的話還請醫生幹嗎呢？&rdquo &ldquo啊，要請的嘛。
即使老爺子因為醫生而死，那也比沒有醫藥而死強很多。
我們請醫生的目的是為了讓病人死，而不是要操心給他治病，讓他活下去。
&rdquo 文明先生從容答道：&ldquo那就不需要請什麼名醫了。
&rdquo 他父親接着說道：&ldquo就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需要一個江湖郎中罷了。
我想看看你的朋友中有沒有差勁的醫生，就是那種病人很少光顧的醫生。
&rdquo 他兒子坐在椅子裡抱頭沉思，那樣子就像是人們主張用科學手段進行一場謀殺一樣在思考。
然後他說道：&ldquo我有一個朋友，他開了一家診所大約兩年了，他也是跟我一起同船回國的。
因他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他用錯藥物不少。
一個病人下巴上長了一個小疙瘩，找他看病，結果他用中藥給治死了。
他庸醫的名聲簡直是無人可比的。
&rdquo 文明太太問道：&ldquo就是那個設計害了一個女病人的一生的那位？&rdquo &ldquo就是他！&rdquo 副關長夫人睜大眼睛問：&ldquo誰？誰？誰呀？&rdquo &ldquo我們隻是需要一個醫生裝裝樣子，或者開一個猛藥單子，隻要足以讓我家老爺子死掉就行。
&rdquo 副關長夫人商量着說：&ldquo咱家老爺子已經八十歲了，現在咱們去請一個專門給兒童看病的醫生來治病，這是上策。
或者他胃痛就請一個專門治眼疾的醫生，要是他咳嗽的話就請一個治療梅毒的醫生&hellip&hellip&rdquo 她停了一下接着說道：&ldquo對！一個八十歲的老者，生病了，根本不需要請一個稱職的醫生。
&rdquo 鴻老爺沉了一下臉，說道：&ldquo可能我家老爺子根本沒有什麼病！&rdquo 文明太太禮貌地說：&ldquo爸爸，這樣就更擔心了。
如果他有心髒病我們不小心正好請了一個治療心髒病的醫生，如果他胃疼我們又正好請對了治療胃病的醫生，那才真的危險呢。
&rdquo 這時，紅毛春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問候大家，大家都敷衍地點了點頭，都沒怎麼搭理他。
他坐到椅子上，察看比較剛剛做好的西服，由于那個通判給了五塊錢的小費，他暗自高興：&ldquo頭上長角的丈夫們萬歲！多麼希望大家都長角！&rdquo此時副關長夫人又問鴻老爺：&ldquo那咱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個疼法？&rdquo &ldquo很多症狀！整日整夜咳嗽！問起來又說胃疼，真是怪！&rdquo 紅毛春快速問道：&ldquo老爺，病人很難呼吸吧？有痰嗎？&rdquo 鴻老爺說：&ldquo有。
&rdquo &ldquo那這，用龍涎香就好了。
&rdquo &ldquo可是他胃疼嘛！&rdquo 紅毛春又像一個正宗的郎中一樣靈活地回答：&ldquo這種情況，病人可能得了兩種病，一定是上了年紀的人吧？胃疼隻是氣血瘀滞，消化不好。
或者有時候是因為房間裡空氣不流通，有的人非常疼痛，有的人隐隐作痛像是假裝一般，有時候從肚子疼到後背。
病人平時是飯前疼還是飯後疼呢？&rdquo &ldquo好像是飯後疼。
&rdquo &ldquo這說明胃裡有很多酸水，因為缺少酸水久容易在飽的時候疼，而酸水多了就會在餓的時候疼。
&rdquo 聽到紅毛春講了這麼多，副關長夫人和文明仿佛都覺得他很有經驗，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實在是奇怪，無法想象是這樣。
鴻老爺敬重地問阿春：&ldquo先生，您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熟悉醫理？&rdquo 紅毛春還沒來得及回答，文明就站起來接過話題說：&ldquo他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是我的朋友，我忘了把他介紹給您了。
&rdquo 紅毛春沒想到，他小時候在一個藥店門口坐着讀的廣告，坐在車前穿着夏洛特衣服做的廣告，戴着面具吹喇叭四處為一個南圻&ldquo藥王&rdquo宣傳的東西，這些他練習了很久的東西，好像很科學，他要因此走向富貴了。
一天到晚都在呻吟，躺在哪裡都便溺，這樣活着有什麼意義呢？而且，萬一我死在他前面了，家裡就要背上無福的名聲了。
他先死才會有人眷顧，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給他送葬的人會很多，葬禮才會隆重。
&rdquo 副關長夫人笑了，那笑聲很假，就像是在劇院舞台上演出發出來的那種笑聲：&ldquo這樣的話還請醫生幹嗎呢？&rdquo &ldquo啊，要請的嘛。
即使老爺子因為醫生而死，那也比沒有醫藥而死強很多。
我們請醫生的目的是為了讓病人死，而不是要操心給他治病，讓他活下去。
&rdquo 文明先生從容答道：&ldquo那就不需要請什麼名醫了。
&rdquo 他父親接着說道：&ldquo就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需要一個江湖郎中罷了。
我想看看你的朋友中有沒有差勁的醫生，就是那種病人很少光顧的醫生。
&rdquo 他兒子坐在椅子裡抱頭沉思，那樣子就像是人們主張用科學手段進行一場謀殺一樣在思考。
然後他說道：&ldquo我有一個朋友，他開了一家診所大約兩年了，他也是跟我一起同船回國的。
因他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他用錯藥物不少。
一個病人下巴上長了一個小疙瘩，找他看病，結果他用中藥給治死了。
他庸醫的名聲簡直是無人可比的。
&rdquo 文明太太問道：&ldquo就是那個設計害了一個女病人的一生的那位？&rdquo &ldquo就是他！&rdquo 副關長夫人睜大眼睛問：&ldquo誰？誰？誰呀？&rdquo &ldquo我們隻是需要一個醫生裝裝樣子，或者開一個猛藥單子，隻要足以讓我家老爺子死掉就行。
&rdquo 副關長夫人商量着說：&ldquo咱家老爺子已經八十歲了，現在咱們去請一個專門給兒童看病的醫生來治病，這是上策。
或者他胃痛就請一個專門治眼疾的醫生，要是他咳嗽的話就請一個治療梅毒的醫生&hellip&hellip&rdquo 她停了一下接着說道：&ldquo對！一個八十歲的老者，生病了，根本不需要請一個稱職的醫生。
&rdquo 鴻老爺沉了一下臉，說道：&ldquo可能我家老爺子根本沒有什麼病！&rdquo 文明太太禮貌地說：&ldquo爸爸，這樣就更擔心了。
如果他有心髒病我們不小心正好請了一個治療心髒病的醫生，如果他胃疼我們又正好請對了治療胃病的醫生，那才真的危險呢。
&rdquo 這時，紅毛春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問候大家，大家都敷衍地點了點頭，都沒怎麼搭理他。
他坐到椅子上，察看比較剛剛做好的西服，由于那個通判給了五塊錢的小費，他暗自高興：&ldquo頭上長角的丈夫們萬歲！多麼希望大家都長角！&rdquo此時副關長夫人又問鴻老爺：&ldquo那咱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個疼法？&rdquo &ldquo很多症狀！整日整夜咳嗽！問起來又說胃疼，真是怪！&rdquo 紅毛春快速問道：&ldquo老爺，病人很難呼吸吧？有痰嗎？&rdquo 鴻老爺說：&ldquo有。
&rdquo &ldquo那這，用龍涎香就好了。
&rdquo &ldquo可是他胃疼嘛！&rdquo 紅毛春又像一個正宗的郎中一樣靈活地回答：&ldquo這種情況，病人可能得了兩種病，一定是上了年紀的人吧？胃疼隻是氣血瘀滞，消化不好。
或者有時候是因為房間裡空氣不流通，有的人非常疼痛，有的人隐隐作痛像是假裝一般，有時候從肚子疼到後背。
病人平時是飯前疼還是飯後疼呢？&rdquo &ldquo好像是飯後疼。
&rdquo &ldquo這說明胃裡有很多酸水，因為缺少酸水久容易在飽的時候疼，而酸水多了就會在餓的時候疼。
&rdquo 聽到紅毛春講了這麼多，副關長夫人和文明仿佛都覺得他很有經驗，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實在是奇怪，無法想象是這樣。
鴻老爺敬重地問阿春：&ldquo先生，您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熟悉醫理？&rdquo 紅毛春還沒來得及回答，文明就站起來接過話題說：&ldquo他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是我的朋友，我忘了把他介紹給您了。
&rdquo 紅毛春沒想到，他小時候在一個藥店門口坐着讀的廣告，坐在車前穿着夏洛特衣服做的廣告，戴着面具吹喇叭四處為一個南圻&ldquo藥王&rdquo宣傳的東西，這些他練習了很久的東西，好像很科學，他要因此走向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