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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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六卿之屬外守疆土而受千裡之寄其榮加于什邡之人數倍不以爲誇而反以爲恨於是賢於人遠矣公爲政清簡靜重多及民之惠有子曰大章益好文繼取甲科鄉人相傳以爲盛事而公終不以爲誇也 魯兩先生祠記 魯兩先生者爲宋泰山先生孫公明複徂徕先生石公守道也祠始建于今泰安州治之西而鄰于嶽廟金源時遂為廟并元改建于嶽麓已而複爲浮屠氏據入國朝乃附祠于州學而規制狹隘祀禮簡率無以慰魯人之思至是州守前進士德清胡君瑄白于廵撫山東左副都禦史無錫盛公公謂其事系于風化甚重慨然奏請于朝事下禮部議從之仍俾有司每歲春仲祀以羊一豕一秩爲常典於是胡君複請于藩臬諸公擇地得於州治之東南以成化二十二年八月建祠焉工未畢盛公以請老去而眉山吳公來代益重其事趣成之既成胡君乃以書來請記於石大賢君子所以能使人久而尊崇者非區區末學所知顧請之之意堅不可已也惟兩先生生宋盛時泰山來自平陽而寓於魯其學長於春秋着尊王發微簡易公平多得經之本義一時名公賢士高其學行至妻以女或就見之後範魏公富鄭公交薦其賢始授官官止殿中丞徂徕則生于魯當孫公退居泰山之時實執弟子禮事之其爲人好善嫉惡嘗着怪說中國論及唐監以爲世戒而慶曆聖德詩尤爲人所傳播常以經術教授于鄉在太學益以師道自居太學自此而興初舉進士甲科官止太子中允蓋兩先生平生見於歐陽文忠公墓志而國史取以爲傳者其大略如此按其言論其世信其爲大賢君子卓然出乎流俗而表然爲一方之望者也故在當時并爲人所尊仰至即其所居山稱之以配其德可謂至矣然泰山雖嘗被薦而人亦嫉之不得盡其用若徂徕之剛直既沒而禍患作幾不能保其遺骸而庇其妻子小人之不相容亦勢之所必至者今去之六百年雖天下皆知有兩先生而魯爲所寓所産之鄉道德之風藹然猶存宜人尤尊仰之祠象煥然而不至于卒廢人心之公不能自己如此又歐陽公所謂發先生之光者今則愈久而愈光矣兩先生葬處守臣又推朝廷尊崇之意既加封護惟謹且二氏幸皆有後而石差繁複選其人入學充弟子員魯人之思庶幾慰之因并載其事刻之祠下雲 華氏粹墨軒記 無錫華氏有傳芳集予嘗閱之歎曰渢渢乎何一家文詞之盛如此然必有可以紀述者否則士大夫不暇於此矣蓋於貞節堂知華氏之有婦於春草軒知華氏之有子有婦而貞有子而孝人道之大端盡矣於此而無紀述於文詞乎何貴貞婦爲元功德使司都事子舉之妻陳氏孝子爲陳氏之孤幼武而當時爲之紀述者則禮部尚書幹公文傳翰林學士黃公溍參知政事危公素翰林承旨張公翥太常博士胡公助江淛儒學提舉楊公維祯其尤着者也幼武四傳爲思濟益念先德思所以表揚之而當時爲之紀述者則禮部尚書王公英大理少卿沈公粲太常少卿鄭公雍言國子祭酒陳公詢武功伯徐公有貞其尤着者也曆歲既久遺墨宛然實與華氏并傳于大江之南思濟之子守方既盡取他作并刻之以成所謂傳芳集矣顧其間貞節春草嘗失之他氏而複焉者於是守芳之孫璧字允章者爲之懼特作屋貯之而題曰粹墨軒使來求予記其事蓋予亦見人家之藏墨妙者矣客至每出而誇之以爲奇玩然於其家世漠乎不相涉也有如華氏今日之所藏者乎借有之或其事不足重亦惟為人一賞之資而已有如華氏先世之可傳者乎則凡登是堂發其遺墨而覽之者不惟見允章之賢而貞婦孝子之爲人亦若見之将必正襟肅容罔敢?易有不泚然其颡惕然其心而感發者乎吾是以書之 東村記 吳江莫氏嘗顯於宋入國朝有諱禮者事太祖高皇帝爲戶部侍郎當洪武之末不幸坐累沒于京師舉族谪戍邊徼第宅蕩然過者傷之及庚辰改元诏下其兄子轅始自戍所釋歸漸理舊業世既承平轅子震字廷威者更奮於學遂登進士第再入仕籍竟以清介寡合涉曆郡縣歸老於家子旦能讀其書繼舉于鄉而莫氏之名複振旦字景周好古有文追念先世不忘于懷蓋侍郎公嘗即所居绮川之後築室藝圃号曰東村同時詹中書孟舉寔爲題扁景周自新昌訓導秩滿而歸歎曰東村先侍郎所治也歲久蕪廢予當葺之乃悉以其尊人所置田廬讓其弟昊将于此終身焉他日谒選吏部過予叙故舊已乃以記請予既許諾而其子壻趙員外栗夫始來促之於是吳中盛族稱于國初者零落已盡豈意百餘年後再見其子孫如莫氏者乎然子孫能複富貴皆不足道惟有禮義乃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