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階級社會和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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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産物
馬克思的學說在今天的遭遇，正如曆史上被壓迫階級在解放鬥争中的革命思想家和領袖的學說常有的遭遇一樣。
當偉大的革命家在世時，壓迫階級總是不斷迫害他們，以最惡毒的敵意、最瘋狂的仇恨、最放肆的造謠和诽謗對待他們的學說。
在他們逝世以後，便試圖把他們變為無害的神像，可以說是把他們偶像化，賦予他們的名字某種榮譽，以便&ldquo安慰&rdquo和愚弄被壓迫階級，同時卻閹割革命學說的内容，磨去它的革命鋒芒，把它庸俗化。
現在資産階級和工人運動中的機會主義者在對馬克思主義作這種&ldquo加工&rdquo的事情上正一緻起來。
他們忘記、抹殺和歪曲這個學說的革命方面，革命靈魂。
他們把資産階級可以接受或者覺得資産階級可以接受的東西放在第一位來加以頌揚。
現在，一切社會沙文主義者都成了&ldquo馬克思主義者&rdquo，這可不是說着玩的！那些德國的資産階級學者，昨天還是剿滅馬克思主義的專家，現在卻愈來愈頻繁地談論起&ldquo德意志民族的&rdquo馬克思來了，似乎馬克思培育出了為進行掠奪戰争而組織得非常出色的工人聯合會！ 在這種情況下，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種種歪曲空前流行的時候，我們的任務首先就是要恢複真正的馬克思的國家學說。
為此，必須大段大段地引證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的著作。
當然，大段的引證會使文章冗長，并且絲毫無助于通俗化。
但是沒有這樣的引證是絕對不行的。
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所有談到國家問題的地方，至少一切有決定意義的地方，一定要盡可能完整地加以引證，使讀者能夠獨立地了解科學社會主義創始人的全部觀點以及這些觀點的發展，同時也是為了确鑿地證明并清楚地揭示現在占統治地位的&ldquo考茨基主義&rdquo對這些觀點的歪曲。
我們先從傳播最廣的弗·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講起，這本書已于1894年在斯圖加特出了第6版。
我們必須根據德文原著來譯出引文，因為俄文譯本雖然很多，但多半不是譯得不全，就是譯得很糟。
恩格斯在總結他所作的曆史的分析時說：&ldquo國家決不是從外部強加于社會的一種力量。
國家也不象黑格爾所斷言的是&lsquo倫理觀念的現實&rsquo，&lsquo理性的形象和現實&rsquo。
勿甯說，國家是社會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産物；國家是表示：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
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沖突的階級，不緻在無謂的鬥争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站在社會之上的力量來抑制沖突，把沖突保持在&lsquo秩序&rsquo的範圍以内；這種從社會中産生但又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
&rdquo（德文第6版第177&mdash178頁）［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194頁。
&mdash&mdash編者注］ 這一段話十分清楚地表達了馬克思主義關于國家的曆史作用見和意義這一問題的基本思想。
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産物和表現。
在階級矛盾客觀上不能調和的地方、時候和條件下，便産生國家。
反過來說，國家的存在證明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對馬克思主義的歪曲正是從這最重要的和根本的一點上開始的，這種歪曲來自兩個主要方面。
一方面，資産階級的思想家，特别是小資産階級的思想家&mdash&mdash他們迫于無可辯駁的曆史事實不得不承認，隻有存在階級矛盾和階級鬥争的地方才有國家&mdash&mdash這樣來&ldquo稍稍糾正&rdquo馬克思，把國家說成是階級調和的機關。
在馬克思看來，如果階級調和是可能的話，國家既不會産生，也不會保持下去。
而照市儈和庸人般的教授和政論家們說來（往往還善意地引用馬克思的話作根據！），國家正是調和階級的。
在馬克思看來，國家是階級統治的機關，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機關，是建立一種&ldquo秩序&rdquo來抑制階級沖突，使這種壓迫合法化、固定化。
在小資産階級政治家看來，秩序正是階級調和，而不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壓迫；抑制沖突就是調和，而不是剝奪被壓迫階級用來推翻壓迫者的一定的鬥争手段和鬥争方式。
例如，在1917年革命中，當國家的意義和作用問題正好顯得極為重要，即作為立刻行動而且是大規模行動的問題在實踐上提出來的時候，全體社會革命黨人3和孟什維克一下子就完全滾到&ldquo國家&rdquo&ldquo調和&rdquo階級這種小資産階級理論方面去了。
這兩個政黨的政治家寫的無數決議和文章，都浸透了這種市儈的庸俗的&ldquo調和&rdquo論。
至于國家是一定階級的統治機關，這個階級不可能與同它對立的一方（同它對抗的階級）調和，這是小資産階級民主派始終不能了解的。
我國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根本不是社會主義者（我們布爾什維克一直都在這樣證明），而是唱着準社會主義的高調的小資産階級民主派，他們對國家的态度就是最明顯的表現之一。
另一方面，&ldquo考茨基主義&rdquo對馬克思主義的歪曲要巧妙得多。
&ldquo在理論上&rdquo，它既不否認國家是階級統治的機關，也不否認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但是，它忽視或抹殺了以下一點：既然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産物，既然它是站在社會之上并且&ldquo日益同社會相異化&rdquo的力量，那麼很明顯，被壓迫階級要求得解放，不僅非進行暴力革命不可，而且非消滅統治階級所建立的、體現這種&ldquo異化&rdquo的國家政權機構不可。
這個在理論上不言而喻的結論，下面我們會看到，是馬克思對革命的任務作了具體的曆史的分析後十分明确地得出來的。
正是這個結論被考茨基&hellip&hellip&ldquo忘記&rdquo和歪曲了，這一點我們在下面的叙述中還要詳細地證明。
2．特殊的武裝隊伍，監獄等等 恩格斯繼續說：&ldquo&hellip&hellip國家和
當偉大的革命家在世時，壓迫階級總是不斷迫害他們，以最惡毒的敵意、最瘋狂的仇恨、最放肆的造謠和诽謗對待他們的學說。
在他們逝世以後，便試圖把他們變為無害的神像，可以說是把他們偶像化，賦予他們的名字某種榮譽，以便&ldquo安慰&rdquo和愚弄被壓迫階級，同時卻閹割革命學說的内容，磨去它的革命鋒芒，把它庸俗化。
現在資産階級和工人運動中的機會主義者在對馬克思主義作這種&ldquo加工&rdquo的事情上正一緻起來。
他們忘記、抹殺和歪曲這個學說的革命方面，革命靈魂。
他們把資産階級可以接受或者覺得資産階級可以接受的東西放在第一位來加以頌揚。
現在，一切社會沙文主義者都成了&ldquo馬克思主義者&rdquo，這可不是說着玩的！那些德國的資産階級學者，昨天還是剿滅馬克思主義的專家，現在卻愈來愈頻繁地談論起&ldquo德意志民族的&rdquo馬克思來了，似乎馬克思培育出了為進行掠奪戰争而組織得非常出色的工人聯合會！ 在這種情況下，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種種歪曲空前流行的時候，我們的任務首先就是要恢複真正的馬克思的國家學說。
為此，必須大段大段地引證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的著作。
當然，大段的引證會使文章冗長，并且絲毫無助于通俗化。
但是沒有這樣的引證是絕對不行的。
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所有談到國家問題的地方，至少一切有決定意義的地方，一定要盡可能完整地加以引證，使讀者能夠獨立地了解科學社會主義創始人的全部觀點以及這些觀點的發展，同時也是為了确鑿地證明并清楚地揭示現在占統治地位的&ldquo考茨基主義&rdquo對這些觀點的歪曲。
我們先從傳播最廣的弗·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講起，這本書已于1894年在斯圖加特出了第6版。
我們必須根據德文原著來譯出引文，因為俄文譯本雖然很多，但多半不是譯得不全，就是譯得很糟。
恩格斯在總結他所作的曆史的分析時說：&ldquo國家決不是從外部強加于社會的一種力量。
國家也不象黑格爾所斷言的是&lsquo倫理觀念的現實&rsquo，&lsquo理性的形象和現實&rsquo。
勿甯說，國家是社會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産物；國家是表示：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
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沖突的階級，不緻在無謂的鬥争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站在社會之上的力量來抑制沖突，把沖突保持在&lsquo秩序&rsquo的範圍以内；這種從社會中産生但又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
&rdquo（德文第6版第177&mdash178頁）［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194頁。
&mdash&mdash編者注］ 這一段話十分清楚地表達了馬克思主義關于國家的曆史作用見和意義這一問題的基本思想。
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産物和表現。
在階級矛盾客觀上不能調和的地方、時候和條件下，便産生國家。
反過來說，國家的存在證明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對馬克思主義的歪曲正是從這最重要的和根本的一點上開始的，這種歪曲來自兩個主要方面。
一方面，資産階級的思想家，特别是小資産階級的思想家&mdash&mdash他們迫于無可辯駁的曆史事實不得不承認，隻有存在階級矛盾和階級鬥争的地方才有國家&mdash&mdash這樣來&ldquo稍稍糾正&rdquo馬克思，把國家說成是階級調和的機關。
在馬克思看來，如果階級調和是可能的話，國家既不會産生，也不會保持下去。
而照市儈和庸人般的教授和政論家們說來（往往還善意地引用馬克思的話作根據！），國家正是調和階級的。
在馬克思看來，國家是階級統治的機關，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機關，是建立一種&ldquo秩序&rdquo來抑制階級沖突，使這種壓迫合法化、固定化。
在小資産階級政治家看來，秩序正是階級調和，而不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壓迫；抑制沖突就是調和，而不是剝奪被壓迫階級用來推翻壓迫者的一定的鬥争手段和鬥争方式。
例如，在1917年革命中，當國家的意義和作用問題正好顯得極為重要，即作為立刻行動而且是大規模行動的問題在實踐上提出來的時候，全體社會革命黨人3和孟什維克一下子就完全滾到&ldquo國家&rdquo&ldquo調和&rdquo階級這種小資産階級理論方面去了。
這兩個政黨的政治家寫的無數決議和文章，都浸透了這種市儈的庸俗的&ldquo調和&rdquo論。
至于國家是一定階級的統治機關，這個階級不可能與同它對立的一方（同它對抗的階級）調和，這是小資産階級民主派始終不能了解的。
我國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根本不是社會主義者（我們布爾什維克一直都在這樣證明），而是唱着準社會主義的高調的小資産階級民主派，他們對國家的态度就是最明顯的表現之一。
另一方面，&ldquo考茨基主義&rdquo對馬克思主義的歪曲要巧妙得多。
&ldquo在理論上&rdquo，它既不否認國家是階級統治的機關，也不否認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但是，它忽視或抹殺了以下一點：既然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産物，既然它是站在社會之上并且&ldquo日益同社會相異化&rdquo的力量，那麼很明顯，被壓迫階級要求得解放，不僅非進行暴力革命不可，而且非消滅統治階級所建立的、體現這種&ldquo異化&rdquo的國家政權機構不可。
這個在理論上不言而喻的結論，下面我們會看到，是馬克思對革命的任務作了具體的曆史的分析後十分明确地得出來的。
正是這個結論被考茨基&hellip&hellip&ldquo忘記&rdquo和歪曲了，這一點我們在下面的叙述中還要詳細地證明。
2．特殊的武裝隊伍，監獄等等 恩格斯繼續說：&ldquo&hellip&hellip國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