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涕泣長跪 以守為守試不得 聲色俱厲 忍無可忍請動手

關燈
點面子也不給;可是華盛頓也無消息,我也隻得氣出肚皮外了。

    你知道的,他要東北給東北,他要華北給華非,平津撤退是朝夕間事,不足為奇,難道他真的得隴望蜀、得尺進丈嗎?我看不會。

    東北華北到手之後,也該感到滿足,如果真的還要打進來,到時候你看吧,即使我不動手,難道華盛頓也肯視着無睹嗎?所以我勸你不要慌,大可在此多住一陣,同我一起再看一看下山不遲。

    &ldquo說罷在石凳上一坐,支着手杖,仰望朵朵白雲,作思索狀。

     陳布雷就是這麼一個脾氣,他不敢在蔣介石面前提出相反的意見。

    日本的企圖,以及民間和軍中的憤怒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點,而蔣每當聽完報告後不是冷笑置之,便是下令&rdquo嚴防奸匪&ldquo。

    陳布雷明知蔣口中的&rdquo奸匪&ldquo乃是&rdquo老百姓&ldquo的代名詞,甚至南京不少文武大官也可戴上這帽子,但他還是不敢說明,吞吞吐吐道:&rdquo還是先安頓家眷好。

    萬一有變,布雷一個人追随左右,也方便點。

    &ldquo蔣介石始而微笑,繼而不悅道:&rdquo布雷,你把局勢估計得這樣嚴重嗎?你對我也同周恩來一樣不信任嗎?&ldquo 陳布雷失色道:&rdquo那怎麼會!那怎麼會!布雷追随左右,萬死不辭,談不到旁的。

    這不過是杞人之憂,布雷明白。

    大概腦子最近越來越壞,因此膽子越來越小了。

    &ldquo 蔣介石見他冷汗直冒,不覺失笑道:&rdquo你又何必,&ldquo接着似有所感,沉思一會,皺眉道:&rdquo聽你說想送家眷回去,未必沒有道理。

    你瞧周恩來那股急勁兒,就好象火燒眉毛一樣。

    他們回去後如果我還留在山上,恐怕給人一個印象,說國難臨頭,隻有延安緊張,我蔣某人還在廬山乘風涼,那就不大好,因此我也決定下山去了。

    &ldquo 陳布雷倒抽一口涼氣,問道:&rdquo那布雷一起同先生動身了。

    &ldquo&rdquo不,&ldquo蔣介石邊走邊說道:&rdquo你且留在山上,同張秘書長替我辦理第二期談話會。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要重視精神感召的工作,東北我是不要了,華北我也可以給他們,但其他地方,就不能再動。

    因此對這些地方幹部的精神感召工作,就得好好地做。

    &ldquo陳布雷啼笑皆非,隻得回寓勸慰老妻,暫且在廬山欣賞華北烽火,按下不提。

     卻說蔣介石回得南京,隻覺得到處熱哄哄,&rdquo打倒日本帝國主義&ldquo的标語随處可見,不由得大吃一驚。

    心想這樣發展下去,一定會給日本以極大的&rdquo誤會&ldquo。

    而日軍目前行動又無法使老百姓不貼這些标語,因此渴望美國從中&rdquo調解&ldquo之情更切。

    戰争打響後蔣介石對美國隻求從中說句好話,并不希望美國出兵同日本厮殺。

    但華盛頓絲毫沒有同情中國的表示,一直在&rdquo保特靜觀、沉默、忍耐态度&ldquo。

    七月十六日,美國務卿赫爾才向世界六十二國發表《和平原則十六條》聲明,内容空虛,并無一字指責日本,且博得日政府複牒&rdquo贊同&ldquo。

    蔣介石眼巴巴等着,等到七月二十二,總算有了新的消息。

    外交部報告道:&rdquo駐美大使王正廷,于七月二十一日受美國務卿赫爾之邀請,與日本駐美大使齋藤會面。

    赫爾國務卿表示中日兩國開戰,美國感覺重大的關切:願對和平目标稍盡棉薄。

    晤面時間約半小時,餘容續陳。

    &hellip&hellip&ldquo 蔣介石對宋子文道:&rdquo你來說說吧,這個報告到底說了些什麼?我盼望好久,結果望到的隻是這個。

    &ldquo 宋子文笑笑道:&rdquo這還不顯明嗎?華盛頓同南京完全走着一條路:對日本不必過火,所以你肯把東北、華北給日本,美國朋友認為你絕頂聰明!這樣做可以鼓勵日本反蘇,同樣也鼓勵了我們的反共工作。

    不過你可以放心,華盛頓對日本向中國急進這一點是有限度的,赫爾所說的幾句話,主要是希望中日不緻開戰。

    &ldquo 蔣介石皺眉道:&rdquo平津不已經在打嗎?華盛頓為什麼不出頭拍胸脯說幾句話?倒要讓我做難人!&ldquo 宋子文輕輕地砸着煙鬥,半晌,攤攤手道:&rdquo總而言之統而言之,美國的處境同你我一樣困難。

    今日美國的政策是中立,不得罪日本也不得罪我們。

    它的做法是對日本讓步,鼓助日本反蘇;一方面又限制日本向我們急進。

    而你決定把華北也讓給日本,這完全符合美國政策,沒有做錯,不用着急。

    &ldquo 正是:美國美國好心腸,此舉是羊還是狼?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