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回 日寇興兵 吉星文蘆溝抗強敵 領袖發抖 許世英東京探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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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清晨,北平方面己經和日方訂下三項妥協辦法:第一、雙方停止射擊;第二,日軍撤豐台、我軍撤蘆溝橋迤西地帶,第三、城内防務由保安隊擔任,人數由二百名到三百名,定九日晨九時接防。

    這三項辦法由北平市長秦德純用電話通知王冷齋,王立即轉告吉星文,&ldquo層峰&rdquo堅決不拟抗戰,吉星文團也隻得按兵不動。

    但到清晨六時,日軍突用大炮攻城,連續射擊百餘發,日本軍閥在中國的妥協聲中再度背信了。

     同時,定九時接防的保安隊也在大井村被日軍所阻,發生沖突,一直到九日午後三時,任何交涉都無結果,這時北平所派雙方撤兵監視委員已到。

    對方為中島顧問,我方為冀察綏靖公署高級參謀周思靖,外交委員會專員林耕宇同來。

    到宛平縣後就分開兩組監視撤兵,雙方在四點鐘返城,都說已經撤離完畢,但保安隊始終沒有到來接防。

     王冷齋便請周思靖往大井村,和日軍旅團長河邊正三接洽,中島也同往,才由周思靖等帶進保安隊,但隻有五十名。

     根據北平雙方所定的内容,接防保安隊的人數是從二百名到三百名,現在隻有五十名,連同該縣隊警,也不敷城防分配,于是王冷齋拒絕接收,同時通知團長吉星文注意,一面電北平交涉。

    半小時後北平複電說已和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交涉妥當,所有出發保安隊仍可全數進城,不過所帶機關槍則另派員押運回平。

     六時左右,保安隊到達,但仍不足二百之數,據說是因為每挺機槍由原隊兵士三人運回之故,該隊由團附王揮塵、營長賈朝率領。

    王冷齋和他們分妥防務後,吉星文團便全部移駐河西。

    這時日本河邊旅團特派顧問笠井、秘書廣漱和通譯官愛澤三人,攜香槟酒到達縣府,向王冷齋面緻慰勞,各人并面盡一杯,&ldquo慶祝這不幸事件,在蔣委員長不拟擴大的指示下獲得解決&rdquo,賓主&ldquo盡歡&rdquo而别。

     但當笠井等走後不久,王冷齋就查明城外東北角沙崗地方的日軍井未撤盡,去而複回的約三百餘人,于是大為疑慮,立刻電告北平,并請吉團長、王團附切實戒備。

     該處監視撤兵委員本為周思靖和中島,這時周已先返北平,中島也匆匆想走,王冷齋恐怕事情尚有餘波,堅留中島在城中協助處理。

    并且中島本是監視撤兵人員,現日軍并未全撒,則他的責任還沒有盡,自有留縣必要。

    中島心中不願意,也隻好暫時留下。

    到了十日淩晨二時三十分,東北角日軍忽然開槍射擊,複圖攻城,我方當予還擊。

     蔣介石在十日夜間了解了這麼一些,在會議桌上把電報一推,自有陳布雷在旁接過,夾進檔卷。

    半晌,隻聽見蔣介石冷冷地問道:&ldquo吉星文同日軍開火,是奉了誰的命令?&rdquo他一拳按在桌面上:&ldquo未奉命令,不得還擊,這個命令我早就在八号那天告訴二十九軍了。

    現在情形擺在面前,人家不過是挑釁,理他幹什麼?&rdquo蔣介石正想把吉星文撤職查辦的命令說出來,忽地想到另一個念頭:吉星文是吉鴻昌的侄子,吉鴻昌是馮玉祥手下一員大将;抗日守土,在吉星文是絕對不會妥協投降的。

    要是把吉星文撤職查辦,全國軍民一定同情吉星文,豈非失策?還不如将計就計,一方面讓他在蘆溝橋同日軍死拼,一方面命令北平方面同日軍談和。

    這樣一來,還可以向天下發表聲明,說吉星文的抵抗是蔣介石自己命令的,這樣在延安和金國人民面前可以大拍胸脯&ldquo誰說我姓蔣的不肯抗日?蘆溝橋不就是我命令吉星文抵抗的嗎?&rdquo蔣介石感到這樣處理很化算,吉星文此人不但不必撤職查辦,而且應該好好籠絡,作為将來證明蔣介石并未向日屈膝的活口。

     侍從室人員心中有數,連走路也不敢踏錯半步,蔣介石煩躁暴怒的老脾氣,這幾天發作得更厲害了。

    蔣介石按下了吉星文的問題,罵過一陣又問起了王冷齋:&ldquo這個人同日本軍官跑來跑去,得通知北平方面,不要讓他從中誤事。

    &rdquo 陳布雷連忙應道:&ldquo北平方面早已來電,談判的主權并未操在王冷齋手裡。

    &rdquo &ldquo嗯,&rdquo蔣介石望着窗外廬山煙雨,心頭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ldquo是不是真的動手了呢?會不會把事情演變得很大,到頭來大家下不了台呢?&rdquo他想了一陣,在外交部電令駐日代辦楊雲竹向日本外務省提出抗議;以及外交部拟派亞洲司第一科科長藍道甯向日本駐華大使提出口頭抗議,并在要求立即停止軍事行動的簽呈上簽了個字。

    把筆一擱,要汪精衛、張群等人拟具講和條件,密派許世英飛往東京,看看行情再說。

     張群草拟的&ldquo親善信&rdquo甚為簡單,大意是說中日一家,利害相同,不必流血,如有要求,不妨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