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卷 卷五十八 象山學案(黃氏原本、全氏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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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山學案(黃宗羲原本 黃百家纂輯 全祖望修定) 象山學案表 陸九淵    (子)持之    葉元老(別見《鶴山學案》。

    ) (庸齋、梭山、 楊簡(別為《慈湖學案》。

    ) 復齋弟。

    ) (艾軒講友。

    ) 袁燮(別為《絜齋學案》。

    ) (上蔡、震澤、 舒璘(別為《廣平定川學案》。

    ) 橫浦、林竹軒續 舒琥 傳。

    )     舒琪(並見《廣平定川學案》。

    ) 傅夢泉 傅子雲 鄧約禮 黃叔豐(並為《槐堂諸儒學案》。

    ) 嚴松(別見《梭山復齋學案》。

    ) 胡大時 蔣元夫(並見《嶽麓諸儒學案》。

    ) 李耆壽 曹建 萬人傑 劉孟容 劉定夫 曾祖道 符敘(並見《滄洲諸儒學案》。

    ) 沈炳(別見《廣平定川學案》。

    ) (又六十一人並見《槐堂諸儒學案》。

    ) (私淑)趙彥肅  喻仲可(別見《槐堂諸儒學》。

    ) 姚宏中 湯巾(別為《存齋晦靜息庵學案》。

    ) 周可象???? 程紹開(別見《存齋晦靜息庵學案》。

    ) 胡長孺(別見《木鐘學案》。

    )???????? 汪深???????????? 吳澄(別為《草廬學案》。

    ) 陳苑(別為《靜明寶峰學案》。

    ) (並陸學續傳。

    ) 劉清之(別為《清江學案》。

    ) 李浩     (子)肅 鄧約禮(並見《槐堂諸儒學案》。

    ) 王厚之 楊庭顯    (子)簡(別為《慈湖學案》。

    ) 舒璘(別為《廣平定川學案》。

    ) 豐誼     (子)有俊(別見《槐堂諸儒學案》。

    ) 羅點 黃文晟(附見《槐堂諸儒學案》。

    ) 劉恭(別見《廬陵學案》。

    ) (並象山學侶。

    ) 徐誼 陳葵(並為《徐陳諸儒學案》。

    ) (並象山同調。

    ) 象山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象山之學,先立乎其大者,本乎孟子,足以砭末俗口耳支離之學。

    但象山天分高,出語驚人,或失于偏面不自知,是則其病也。

    程門自謝上蔡以後,王信伯、林竹軒、張無垢至于林艾軒,皆其前茅,及象山而大成,而其宗傳亦最廣。

    或因其偏而更甚之,若世之耳食雷同,固自以為能羽翼紫陽者,竟詆象山為異學,則吾未之敢信。

    述《象山學案》。

    (梓材案:黃氏本以是卷為《金溪學案》之三,謝山則稱為《象山學案》。

    ) ◆艾軒講友 文安陸象山先生九淵 陸九淵,字子靜,自號存齋,金溪人。

    梭山、復齋之弟也。

    三四歲時,問其父賀「天地何所窮際」,父奇之。

    聞人誦伊川語,自覺若傷我者,嘗曰:「伊川之言,奚為與孔子、孟子之言不類﹖」讀《論語》,即疑有子之言支離。

    他日讀古書,至「宇宙」二字,解者曰:「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忽大省曰:「宇宙內事,乃己分內事。

    己分內事,乃宇宙內事。

    」又嘗曰:「東海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

    西海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

    南海、北海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

    千百世之上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

    千百世之下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

    」乾道八年,登進士第,為呂東萊所識。

    始至行都,從遊者甚眾。

    先生能知其心術之微,言中其情,多至汗下。

    亦有相去千裡,素無雅故,聞其概而盡得其為人。

    語學者曰:「念慮之不正者,頃刻而知之,即可以正。

    念慮之正者,頃刻而失之,即為不正。

    有可以形觀者,有不可形觀者。

    必以形觀人,則不足以知人。

    必以形繩人,則不足以教人。

    」又曰:「今天下學者,惟有兩途:一途樸實,一途議論。

    」足以明人心之邪正,破學者窟宅矣。

    一生飯次交足,飯既,先生謂之曰:「汝適有過,知之乎﹖」生曰:「已省。

    」其規矩之嚴又如此。

    淳熙元年,授靖安主簿。

    丁憂。

    服闋,調崇安。

    九年,以侍從薦,除國子正。

    遷敕命所刪定官。

    輪對除將作監丞,給事王信疏駮,主管台州崇道觀。

    既歸,學者愈盛。

    每詣城邑,環坐二三百人,至不能容。

    結茅象山,學徒復大集。

    居山五年,來見者案籍踰數千人。

    紹熙二年,除知荊門軍。

    故事太守下車,必先揭約束,延賓受牒,皆有日期。

    吏以白,先生曰:「安用是!」賓至即見,持牒即入,無早暮。

    于是下情盡達,兩造有不持狀對辯求決者。

    郡已大治。

    荊門素無城壁,先生以為四戰之地,遂議築之,二旬而畢。

    郡于上元設醮,為民祈福,先生乃會吏民講《洪範》斂福錫民一章以代之,發明人心之善,所以自求多福者,聽者莫不曉然,至有泣下者。

    三年,卒官,年五十四。

    嘉定十年,賜諡文安。

    (雲濠案:先生著有《象山集》三十二卷,附《語錄》四卷。

    ) 宗羲案:先生之學,以尊德性為宗,謂「先立乎其大,而後天之所以與我者,不為小者所奪。

    夫苟本體不明,而徒緻功于外索,是無源之水也」。

    同時紫陽之學,則以道問學為主,謂「格物窮理,乃吾人入聖之階梯。

    夫苟信心自是,而惟從事于覃思,是師心之用也」。

    兩家之意見既不同,逮後論《太極圖說》,先生之兄梭山謂「不當加無極二字于太極之前,此明背孔子,且并非周子之言」。

    紫陽謂「孔子不言無極,而周子言之。

    蓋實有見太極之真體,不言者不為少,言之者不為多」。

    先生為梭山反復緻辯,而朱、陸之異遂顯。

    繼先生與兄復齋會紫陽于鵝湖,復齋倡詩,有「留情傳注翻榛塞,著意精微轉陸沈」之句,先生和詩,亦雲「易簡工夫終久大,支離事業竟浮沈」。

    紫陽以為譏己,不懌,而朱、陸之異益甚。

    (梓材案:鵝湖之會在淳熙二年,鹿洞之講在八年,已在其後。

    太極之辯在十五年,又在其後。

    梨洲說未免倒置。

    )于是宗朱者詆陸為狂禪,宗陸者以朱為俗學,兩家之學各成門戶,幾如冰炭矣。

    嗟乎!聖道之難明,濂洛之後,正賴兩先生繼起,共扶持其廢墮,胡乃自相齟齬,以緻蔓延今日,猶然借此辨同辨異以為口實,寧非吾道之不幸哉!雖然,二先生之不苟同,正將以求夫至當之歸,以明其道于天下後世,非有嫌隙于其閒也。

    道本大公,各求其是,不敢輕易唯諾以隨人,此尹氏所謂「有疑于心,辨之弗明弗措」,豈若後世口耳之學,不復求之心得,而苟焉以自欺,泛然以應人者乎!況攷二先生之生平自治,先生之尊德性,何嘗不加功于學古篤行,紫陽之道問學,何嘗不緻力于反身修德,特以示學者之入門各有先後,曰「此其所以異耳」。

    然至晚年,二先生亦俱自悔其偏重。

    稽先生之祭東萊文,有曰:「此年以來,觀省加細。

    追維曩昔,麤心浮氣,徒緻參辰,豈足酬義!」蓋自述其過于鵝湖之會也。

    《與諸弟子書》嘗雲:「道外無事,事外無道。

    」而紫陽之親與先生書則自雲:「邇來日用工夫頗覺有力,無復向來支離之病。

    」其別《與呂子約書》雲:「孟子言,學問之道,惟在求其放心。

    而程子亦言,心要在腔子裏。

    今一向耽著文字,令此心全體都奔在冊子上,更不知有己,便是箇無知覺、不識痛養之人,雖讀得書,亦何益于我事邪!」《與何叔京書》雲:「但因其良心發見之微,猛省提撕,使此心不昧,則是做工夫底本領。

    本領既立,自然下學而上達矣!若不見于良心發見處,渺渺茫茫,恐無下手處也。

    」又謂:「多識前言往行,固君子所急,近因反求,未得箇安穩處。

    卻始知此,未免支離。

    」《與吳伯豐書》自謂:「欠卻涵養本原工夫。

    」《與周叔謹書》:「某近日亦覺向來說話有太支離處,反身以求,正坐自己用功亦未切耳。

    因此減去文字工夫,覺得閒中氣象甚適。

    每勸學者亦且看孟子道性善、求放心兩章,著實體察,收拾此心為要。

    」又《答呂子約》雲:「覺得此心存亡,隻在反掌之閒,向來誠是太涉支離。

    若無本以自立,則事事皆病耳,豈可一向汩溺于故紙堆中,使精神昏蔽,而可謂之學!」又書「年來覺得日前為學不得要領,自身做主不起,反為文字奪卻精神,不為小病。

    每一念之,惕然自懼,且為朋友憂之。

    若隻如此支離,漫無統紀,展轉迷惑,無出頭處。

    」觀此可見二先生之虛懷從善,始雖有意見之參差,終歸于一緻而無閒,更何煩有餘論之紛紛乎!且夫講學者,所以明道也。

    道在撙節退讓,大公無我,用不得好勇■很于其閒,以先自居于悖戾。

    二先生同植綱常,同扶名教,同宗孔、孟。

    即使意見終于不合,亦不過仁者見仁,知者見知,所謂「學焉而得其性之所近」。

    原無有背于聖人,矧夫晚年又志同道合乎!奈何獨不睹二先生之全書,從未究二先生之本末,糠秕眯目,強附高門,淺不自量,妄相詆毀!彼則曰「我以助陸子也」,此則曰「我以助朱子也」,在二先生豈屑有此等庸妄無謂之助己乎!」昔先子嘗與一友人書:「子自負能助朱子排陸子與﹖亦曾知朱子之學何如﹖陸子之學何如也﹖假令當日鵝湖之會,朱、陸辯難之時,忽有蒼頭僕子歷階升堂,捽陸子而毆之曰:『我以助朱子也。

    』將謂朱子喜乎﹖不喜乎﹖定知朱子必且撻而逐之矣。

    子之助朱子也,得無類是。

    」 百家謹案:子輿氏後千有餘載,纘斯道之墜緒者,忽破暗而有周、程。

    周、程之後曾未幾,旋有朱、陸。

    誠異數也!然而陸主乎尊德性,謂「先生乎其大,則反身自得,百川會歸矣。

    」朱主乎道問學,謂「物理既窮,則吾知自緻,滃霧消融矣」。

    二先生之立教不同,然如詔入室者,雖東西異戶,及至室中,則一也。

    何兩家弟子不深體究,出奴入主,論辯紛紛,而至今借媒此徑者,動以朱、陸之辨同辨異,高自位置,為岑樓之寸木﹖觀《答諸葛誠之書》雲:「示諭競辯之論,三復悵然。

    愚深欲勸同志者,兼取兩家之長,不輕相詆毀,就有未合,亦且置勿論,而力勉于吾之所急。

    」又《復包顯道書》:「南渡以來,八字著腳理會實工夫者,惟某與陸子靜二人而已。

    某實敬其為人,老兄未可以輕議之也。

    」世儒之紛紛競辯朱、陸者,曷勿即觀朱子之言。

     謝山《淳熙四先生祠堂碑文》曰:「子嘗觀朱子之學,出于龜山。

    其教人以窮理為始事,積集義理,久當自然有得。

    至其『所聞所知,必能見諸施行,乃不為玩物喪志』,是即陸子踐履之說也。

    陸子之學,近于上蔡。

    其教人以發明本心為始事,此心有主,然後可以應天地萬物之變。

    至其戒『束書不觀,遊談無根』是即朱子講明之說也。

    斯蓋其從入之途,各有所重。

    至于聖學之全,則未嘗得其一而遺其一也。

    是故中原文獻之傳,聚于金華,而博雜之病,朱子嘗以之戒大愚,則詆窮理為支離之末學者,陋矣!以讀書為充塞仁義之階,陸子輒咎顯道之失言,則詆發明本心為頓悟之禪宗者,過矣!夫讀書窮理,必其中有主幸而後不惑,固非可徒以泛濫為事。

    故陸子教人以明其本心,在經則本于《孟子》擴充四端之教,同時則正與南軒察端倪之說相合。

    心明則本立,而涵養省察之功于是有施行之地,原非若言頓悟者所雲『百斤擔子一齊放』者也。

    」 語錄 夫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

    」今千百年,無一人有志,也是怪他不得。

    志箇甚底,須是有智識,然後有志願。

     人要有大志。

    常人汩沒于聲色富貴閒,良心善性都蒙蔽了。

    今人如何便解有志,須先有智識始得。

     學者大約有四樣:一雖知學路而恣情縱慾不肯為,一畏其事大且難而不為者,一求而不得其路,一未知路而自謂能知。

     凡欲為學,當先識義利公私之辨。

    今所學果為何事﹖人生天地閒,為人自當盡人道。

    學者所以為學,學為人而已,非有為也。

     今人略有些氣燄者,多隻是附物,原非自立也。

    若某則不識一箇字,亦須還我堂堂地做箇人。

     志于聲色利達者,固是小。

    剿摸人言語底,與他一般是小。

     大凡為學,須要有所立。

    《論語》雲:「己欲立而立人。

    」卓然有不為流俗所移,乃為有立。

    須思量天之所以與我者是甚底,為還是要做人否﹖理會得這箇明白,然後方可謂之學問。

     人生天地閒,如何植立﹖ 循頂至踵,皆父母之遺體。

    俯仰乎天地之閒,惕然朝夕,求寡乎愧怍而懼弗能,儻可庶幾于孟子之「塞乎天地」,而與聞夫子「人為貴」之說耳。

     上是天,下是地,人居其閒,須是做得人,方不枉。

     要當軒昂奮發,莫恁地沈埋在卑陋凡下處。

     此理在宇宙間,何嘗有所凝!是你自沈埋,自蒙蔽,陰陰地在箇陷中,更不知所謂高遠底。

    要決裂破陷,窺測破羅網。

     激厲奮迅,決破羅網,焚燒荊棘,蕩夷污澤。

     彘雞終日營營,無超然之意,須是一刀兩斷,何故縈縈如此!縈縈底討箇甚麼! 仰首攀南鬥,翻身依北辰。

    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

     學者須是打疊田地淨潔,然後令他奮發植立。

    若田地不淨潔,則奮發植立不得。

    古人為學,即讀書,然後為學可見。

    然田地不淨潔,亦讀書不得;若讀書,則是假寇兵,資盜糧。

     大世界不享,卻要占箇小蹊小徑子;大人不做,卻要為小兒態,可惜! 與小後生說話,雖極高極微,無不聽得。

    與一輩老成說,便不然。

    以此見過無巧,隻是那心不平底人,揣度便失了。

     顧諟謹案:為學之要,首在立志。

    志不立,是猶欲築室無其基也,縱與之言學,無處可說,所謂朽木糞土不可雕杇。

    第懼人患此病證,故須先激發其志氣,使之知自奮厲,而後有門路進步可入。

     故類集先生聳動開導人語,載之于首,蓋令人知憤而後可啟也。

     《論語》中多有無頭柄底說話,如「知及之,仁不能守之」之類,不知所及守者何事;如「學而時習之」,不知時習者何事。

    非學有本領,未易讀也。

    苟學有本領,則知之所及者,及此也;仁之所守者,守此也;時習者,習此也;說者,說此;樂者,樂此。

    如高屋之上建瓴水矣,學苟知本,《六經》皆我註腳。

     道偏滿天下,無些小空闕。

    四端萬善,皆天之所予,不勞人妝點。

    但是人自有病,與他相隔了。

     人為學甚難。

    天覆地載,春生夏長,秋斂冬肅。

    俱此理,人居其間,無靈識,此理如何解得! 此理塞宇宙,所謂道外無事,事外無道。

    舍此而別有商量,別有趨向,別有規模,別有形,別有行業,別有事功,則與道不相幹,則是異端,則是利欲,謂之陷溺,謂之舊窠,說隻是邪說,見隻是邪見。

     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

     萬物森然于方寸之閒。

    滿心而發,充塞宇宙,無非此理。

     「小心翼翼,昭事上帝。

    上帝臨女,無貳爾心」。

    此理誠塞宇宙,如何由人杜撰得。

    文王敬忌,若不如此,敬忌箇甚麼! 夫子曰:「由,知德者鮮矣。

    」要知德。

    陶言:「亦行有九德。

    」然後「乃言曰,載釆釆」。

    事固不可不觀,然畢竟是末。

    自養者亦須養德,養人亦然。

    自知者亦須知德,知人亦然。

    不于其德,而徒繩檢于其外行與事之閒,將使人作偽。

     學者要知所好,此道甚大。

    人多不知,好之隻愛事骨董。

    君子之道,淡而不厭。

    朋友之相資,須助其知所好者,若引其逐外,即非也。

     君子之道,淡而不厭。

    淡味長,有滋味,便是欲。

     人不肯隻如此,須要有箇說話。

    今時朋友,盡須要箇說話去講,其他體盡有形,惟心無形,然何故能攝制人如此之甚! 人心隻愛去泊著事,教他棄事時,如猢猻失了樹,便無住處。

     人不肯心閒無事,居天下之廣居,須要去逐外,著有一事,印一說,方有精神。

     心不可汨一事,隻自立心。

    人心本來無事胡亂,被事物牽將去,若是有精神,即時便出便好,若一向去,便壞了。

     格物者,格此者也。

    伏羲仰象俯法,亦先于此盡力焉耳。

    不然,所謂格物,末而已矣。

     顧諟謹案:世閒非無有志為學之士,顧往往有拘牽于文義,依傍格式,自謂能謹守操持,無背正道,而于自心自性,昧卻靈根。

    此如水浸石子,終身無長進之日。

    吾人為學,究緻無成者,大率患此。

    故次之以指點人語,使人求其本心,反躬自悟,不向沿門乞火,此志學已後之進境也。

     此道非爭競務進者能知,惟靜退者可入。

     人之精爽,負于血氣,其發露于五官者,安得皆正!不得明師良友剖剝,如何得去其浮偽而歸于真實﹖又如何能得自省自覺﹖大丈夫事,豈當兒戲! 大人凝然不動。

    不如此,小家相。

     某之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