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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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飯店1216套房 在克裡斯-海德斯接到艾爾菲-多倫斯建議副總統該在舞廳露面的電話之前,艾普賴爾确實放松了下來。

    他離開競選總部的時候還牙關緊咬,雙眉緊鎖着。

    現在馬可發現他的朋友身上繃緊的弦松弛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所謂的“合群”的性格——在華盛頓流傳着好多關于艾普賴爾那張撲克臉和他含蓄作風的笑話。

    許多他的支持者說:“現在到了白宮擁有一支直箭的時候了。

    ”這會兒,在這個總統套房裡,他跟他20多位助手和朋友正處得其樂融融呢。

    飯店一共有12間這樣的套房,一層樓上隻有一套。

    當初的建設者,一家意大利建築公司本打算蓋的是公寓樓,主要資金來自于梵蒂岡,這使得水門飯店的套房都過于大了,裡面的衣櫃、浴室和廚房都是公寓房的大小而不是飯店房間的規格。

    三天以前,飯店前台就把1216号套房扣了下來,好讓特工把保安工作做好以備副總統晚會前使用。

    忙碌的廚房準備了熏雞脯、比利時的菊莴苣奶酪、炸杏仁、三文魚奶油凍、裸麥粒面包,還有很多别的開胃小吃、飲料,由專門從白宮調來的服務人員送到套房。

     “該下去了。

    ”海德斯說。

     艾普賴爾說:“這樣和大家待着真好,真不想走。

    ” “我們可以不走。

    ”卡蘿爾-艾普賴爾說。

    安娜貝爾覺得她跟往常的那個神采飛揚的卡蘿爾不太一樣。

    卡蘿爾是她大學時的好友,現在成了美國第二夫人,她一向是很樂觀開朗的,性格清澈見底得像玻璃杯。

    她喜歡明亮的色彩,愛聽正派音樂,愛吃特容易讓人發胖的餅幹。

    可今天晚上,她盡管看上去很快樂也算投入,可安娜貝爾覺得出她内心的沉重,在今晚這樣的場合尤其讓人費解。

    安娜貝爾真希望能跟卡蘿爾單獨待一會兒。

     “那不行,”喬-艾普賴爾說,“要是我得再受一份募捐晚會的罪,你也得受。

    ” “艾普賴爾組合。

    ”安娜貝爾說,“好甜蜜啊。

    ” “你可别鼓勵他。

    ”卡蘿爾微笑着說。

     “笑話記下了嗎?”政策顧問哈哈笑着。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說是一位副總統想按時參加他自己的募捐晚會?”海德斯說。

     “還回來嗎?”一個助理問。

     “不了。

    ”卡蘿爾答道,“我們直接回家。

    今晚這個地方就歸你們了。

    不過沒有特工,你們得自己應付了。

    ” 特工們在套房與電梯之間的過道上列好了隊。

    副總統一群人個個興緻盎然。

     “等結束了,我們直接上車嗎?”艾普賴爾問海德斯。

     “是的,先生。

    不過走之前,你還得留在那兒多跟人握握手,拍拍照,老一套。

    艾爾菲已經安排了最有影響力的記者們候在那裡。

    她會把要握手的人控制到最低。

    ” 艾普賴爾笑了,“艾爾菲唯一不能做到的是把任何事降到最低限。

    ”他說,“越大越多,她才越來勁呢。

    ” 馬可和安娜貝爾緊跟着走在美國第二先生和夫人身後。

    快到電梯口時,卡蘿爾-艾普賴爾轉身說:“最讓我頭疼的就是握手了。

    剛才我還在想誰要是有細菌恐懼症,真沒法競選總統。

    ” “這樣說唐納德-特朗普就沒戲了。

    ”馬可說。

     “他出局也不隻這一個原因。

    ”他們後面一個人這樣說。

     進場的程序已經在套房裡講清楚了。

    除副總統夫婦、海德斯和三位高級政策顧問之外的其他人将乘坐大迎賓電梯到大廳,然後由特工護送下環形樓梯,在那裡和乘健身房電梯下去的艾普賴爾夫婦及陪同們會合。

    随後,艾普賴爾會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步入舞廳。

    擔任艾普賴爾競選募捐晚會主持人的是民主黨全國副主席,為了避免觸怒那些有可能對提名艾普賴爾不滿的民主黨人,主席本人把這個在衆人面前介紹副總統的美差讓了出來。

     邁克爾-史威爾斯特工和兩位同事守在樓下健身房電梯口兩旁,他的耳機随時接收着活動進程的報告。

     “那些人正走出主電梯。

    直箭他們正朝這個電梯走來。

    ” 一分鐘後,馬可-安娜貝爾和其他人就走下樓梯在電梯門一旁列成一排。

     “直箭上路了。

    ” 電梯門靜靜地開了。

    喬-艾普賴爾讓卡蘿爾先走出來,自己跟在她身後。

     “請走這邊,先生。

    ”史威爾斯說,示意通向公用設施的走廊。

     兩邊有特工夾着,前面有史威爾斯引路,副總統和陪同他的一行人朝着歡笑聲、談話聲隐約和着一絲鋼琴聲彙成的嗡嗡嘈雜的聲源走去。

     艾爾菲,多倫斯立在舞廳的入口。

    艾普賴爾一到,她就熱情洋溢地伸開雙臂擺出一個盛大的歡迎的姿勢,在她曬成古銅色的臉龐的映襯下,她潔白的牙齒愈發顯得白亮了。

    她把頭稍稍一歪,好像在說:“你到底來了,你這個壞家夥。

    ”她的身後擠滿了急于看到副總統到達的客人。

    特工們熟練地安排他們後退。

    艾普賴爾順着讓出來地過道走向講台,講台上“水門”字樣很醒目,兩面大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