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北漢主議守河東 呼延贊力擒敵将

關燈


    太宗曰:“留此逆臣無用處。

    ”令左右押出斬之,枭首号令訖。

     次日,兵到澤州,守将袁希烈聞知宋師已到,與副将吳昌商議曰:“宋兵利銳,且呼延贊世之虎将,若與交鋒,難保必勝;當用守計,老其師則可。

    ”昌曰:“澤州城高池深,軍士精勇,戰守之計,皆不可少。

    仗小可平生之學,出退宋兵,如其不勝,守亦未遲。

    ”希烈從其言,與兵五千。

     吳昌全身貫帶,開東門,列下陣勢。

    對面宋先鋒呼延贊,橫槍跨馬,立于門旗之下。

    吳昌曰:“我主漢王,自守一方,何故窮侵無厭?”贊曰:“我大宋以仁義之兵,而清六合,惟有河東未下,汝輩如魚遊釜中,死在頃刻,不降何待?”吳昌大怒,舞刀躍馬來戰。

    呼延贊舉槍迎敵。

    兩騎才交,宋兵鼓勇而進,北軍先自擾亂。

    吳昌勢力不支,跑馬望本陣逃走。

    贊乘勢掩之,昌見宋兵雄勇,不敢入城,率衆繞出汾澗遁去。

    贊殺得性激、徑驟馬追之,大叫:“賊将休走!”昌回頭見贊追緊,按住刀,彎弓架箭,一矢放來,被贊閃過。

    吳昌愈慌,隻顧前走,忽連人帶馬,陷于汾澤中。

    贊部下向前捉住,降其部下二千餘人。

     贊将吳昌解見太宗,太宗令推出斬之。

    下令急攻城池。

    昌之敗卒走入城中,報知希烈,希烈大驚曰:“不依吾言,果緻喪師,如何能退勁敵?”道未畢,其妻張氏,乃绛州張公瑾之女,形貌極醜,人号之為“鬼面夫人”,卻有一身武藝,萬夫難近。

    聞得丈夫之語,近前謂曰:“将軍休慌,妾有退敵之計。

    ”希烈曰:“城中勢若燒眉,夫人用何妙策?”張氏曰:“宋兵勢大,須以智而破之。

    君明日先部軍伍出戰佯輸,引敵人入于叢林之下,吾預埋伏射騎于此待之,四下返擊,必獲全勝。

    ”希烈然其計,下令分遣已定。

     次日,部精兵六千出城迎敵。

    兩軍擺開,宋将呼延贊首先出馬,高叫:“賊将如何不獻城池,尚敢來戰耶?”希烈曰:“今特擒汝,以報吳昌之仇。

    ”言罷,舉斧直沖宋陣。

    贊躍馬舉槍交鋒。

    兩下呐喊。

    二人戰上二十餘合,希烈跑馬便走。

    贊率部将祖興乘勢追之。

    将近叢林,希烈放起号炮,聲徹山川。

    張氏伏兵齊起,千弩俱發。

    宋兵死傷者不計其數。

    贊知中計,勒馬殺回,正遇張氏阻住,二馬相交,戰不兩三合,被張氏刺中左臂,贊負痛沖圍而走。

    祖興部餘衆随後殺出,希烈回馬追到,将興一斧劈落馬下。

    宋兵大敗。

    希烈與張氏合兵進擊,勝了一陣,乃拔軍入城。

     贊歸至軍中,深恨張氏這一槍之仇。

    與馬氏議曰:“今日之戰,不得其利,折去大将祖興,部下傷損大半。

    ”馬氏曰:“是誰出戰,能勝吾衆?”贊曰:“袁希烈不足懼。

    其妻張氏,槍法不在吾下,且有智識,若令嬰城而守,則澤州未可卒攻。

    ”馬氏曰:“此無慮也,彼之伏兵,隻用得一番。

    我亦以計取其城。

    ”贊曰:“汝有何計?”馬氏曰:“且将各營按下,隻說因被敵人傷重左臂,不能出戰。

    彼聞此消息,必怠于防守。

    卻令老弱之衆,罷卻戎事,日于汾澗中洗馬,似有回軍之狀。

    吾與君伏精兵于城東高阜之處了望,俟其出兵,通約高将軍先戰,我等乘虛搗入城中,則澤州唾手可取矣。

    ”贊喜曰:“此計足伸我恨!”即密下号令,各營按兵不出。

     果然數日間,哨馬報知希烈,希烈急請張氏議之。

    張氏曰:“前日匹夫被我傷着一槍,宋軍中若無此人,衆心必怠。

    宜乘其虛,出兵擾之,宋師不足破矣。

    ”希烈曰:“善。

    ”即點下精兵七千,揚旗鼓噪,出南門沖擊。

    宋師不戰而走。

    希烈自以為得計,驅兵直殺入中堅。

    高懷德當先抵住交鋒。

    兩馬才合,後軍報道:宋兵已攻入東門矣。

    希烈大驚,即跑馬殺回。

    恰遇呼延贊突至,厲聲曰:“賊将休走!”希烈不敢戀戰,潰圍而走。

    贊勒馬追之。

    不上半裡之遙,趕近前來,綽起金鞭,打落馬下而死,盡降其衆。

    有詩為證: 精兵排下勢如龍,慷慨英雄幾陣中。

     敵國未平心激烈,奪旗斬将顯威風。

     時張氏殺過城東,遇馬氏大殺一陣,隻剩得數百騎,走奔蜂州去了。

    高懷德兵合,遂取了澤州。

    贊遣人奏報太宗,太宗大悅,遂命車駕入城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