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格蘭其他地區的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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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無門,難以支撐。

    這些我們已經知悉。

    你謙卑地請求我們允許你能将兩年的彌撒收入歸入教堂,以供教堂支出。

    因為你在上帝的教堂的角色不适合去化緣,尤其是去募化必要的食物和衣着,所以我們允許你的請求。

    條件是一旦你們征收的租稅能滿足基本需要,你們就要放棄年度彌撒的收入。

    &rdquo[25]同時,劍橋梅恩大街聖約翰教堂神父約翰·阿特·韋勒也提出了類似申請并獲批準。

     毗鄰劍橋郡的亨廷頓郡構成了倫敦主教區的大部分。

    亨廷頓郡大約有九十五個享聖俸的聖職。

    通過這個數字,我們可以推斷出該郡各類教士的死亡數量。

     拉姆西修道院院長死于1349年6月10日。

    愛德華三世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院長職位空缺時索要收益[26],而是允許該修道院的修士支付一個相對較小的數額:&ldquo鑒于該修道院在全國近期流行的緻死瘟疫中受損嚴重,特準拉姆西修道院院長及修士向國王所交收益可略低于上次職位空缺期間所交收益。

    &rdquo[27] 《死後調查書》中有一條是關于亨廷頓郡科爾德科特莊園的。

    該莊園是肯特伯爵夫人瑪格麗特的一部分财産。

    瑪格麗特死于1349年的聖米迦勒節。

    莊園裡許多房子已經朽爛,一文不值。

    法定租金原來為八英鎊,現在僅為五十先令。

    一個原來連同土地每年租金兩英鎊的磨坊,現在僅值六先令八便士,&ldquo因為瘟疫,租價高不了&rdquo。

    最後,該莊園的法庭收入不得不從十三先令四便士降到三先令四便士,&ldquo因為這裡缺少佃農&rdquo[28]。

     下面我們關注一下亨廷頓郡西邊的北安普頓郡。

    根據約翰·布裡奇斯[29]所著《北安普頓郡史》中列出來的聖職空缺記錄判斷,瘟疫期間,在該郡二百八十一個享聖俸的聖職中,1349年有一百三十一個發生了變化,有十五個聖職發生了兩次或三次變化。

    空缺聖職任命數量最多的月份是8月,有三十六次授予[30]。

    通過空缺聖職授予情況可以看出,北安普頓郡瘟疫最嚴重的時期在1349年10月。

    1349年11月1日至少發生了兩次空缺聖職授予。

     黑死病肆虐時期恐怖的景象 至于修道院,據說拉夫菲爾德修道院所有人都死了。

    院長威廉·德斯凱爾頓因瘟疫而死。

    後來,人們宣布拉夫菲爾德修道院的收益不夠維持其運轉。

    德拉波雷女修道院院長凱瑟琳·尼維特染病身亡。

    沃思哈普女修道院院長埃瑪·德平奇貝克死亡。

    許多奧古斯丁會修女很可能也死了。

    主教命阿格尼絲·鮑斯接任院長,但沃思哈普女修道院的元氣再也沒有恢複。

    1354年,沃思哈普修道院根據其資助人托馬斯·霍郎德的要求,與斯坦福德附近的聖米迦勒女修道院合并。

    許可令中寫道:&ldquo近來受瘟疫影響,沃思哈普女修道院收益微薄,所有修女因收入拮據而各奔東西,隻剩一人。

    它竟因貧窮淪落到這種地步。

    &rdquo[31] 前文提到,肯特伯爵夫人瑪格麗特1349年去世後,她的财産被調查了。

    調查報告提到她在北安普頓郡一處莊園的狀況。

    和英格蘭其他地方一樣,該莊園也是一片荒涼,令人沮喪。

    原來能帶來四十先令收益的牧場現在隻能帶來十先令的收益,原來能帶來十八先令收益的牧場現在隻能帶來五先令的收益,唯一的原因是&ldquo大瘟疫&rdquo。

    &ldquo因為同樣的原因&rdquo,原來以五十六先令出租的風磨和水磨現在僅以六先令八便士出租。

     斯坦福德的修道院的狀況令人悲傷。

    &ldquo因為同樣的原因&rdquo,五個自由佃農和十八個習慣佃農每年上繳的收益僅是原來的三分之一。

    同樣的一群修女原來能從十三個佃農那裡收取十九先令八便士的租金,現在隻能收取四先令。

    她們的佃農每年本應該上繳十三磅胡椒粉,每磅胡椒粉價值十二便士,但現在卻什麼也沒有了。

    另外,莊園貢金原來估計每年能有十二先令,現在卻隻有兩先令。

     第三個例子是布利斯沃思附近的一個莊園。

    該莊園兩個磨坊現在租二十先令,而原來能租六十五先令。

    兩卡勒凱特[32]土地僅有十五先令左右的收益,&ldquo因為瘟疫肆虐,收益不會更多了&rdquo[33]。

     一名男子與一名女子正在祭拜死于黑死病的親人 關于北安普頓郡以北的小郡拉特蘭,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拉特蘭郡是倫敦主教區的一部分,有大約五十七個享聖俸的聖職。

    我們從一份《死後調查書》中得知,當地一個九威格爾的莊園的租金被估算為零,&ldquo因為1349年複活節前所有的佃農都死了。

    陪審團還說,農奴和茅舍農今年沒有工作。

    &rdquo在另一個莊園,原來以四十先令出租的一處帶房子的園圃,現在僅能帶來二十先令的收益。

    二百四十英畝可耕種的土地,現在隻能以原來一半的租金租出去。

    一百八十英畝的草場原來每英畝值十八便士,現在每英畝隻值十便士[34]。

     北安普頓郡以東是萊斯特郡。

    萊斯特郡有萊斯特大教堂教士亨利·奈頓所寫的地方志。

    他寫道:&ldquo令人痛苦的瘟疫從南安普頓登陸,然後到了布裡斯托爾,人幾乎死光了,好像都是突然死亡的,因為很少有人能在病床上挺過三天或兩天甚至半天。

    接着,瘟疫沿着太陽的軌迹,席卷了各地。

    萊斯特郡小小的聖倫納德堂區就有三百八十多人死亡。

    聖十字堂區四百多人死亡,聖瑪格麗特堂區七百多人死亡。

    其實,每個堂區都有大量人員死亡。

    &rdquo &ldquo倫敦主教向整個主教區所有神父授權,無論是修道院的神父還是教堂的神父,所有神父都有權聆聽忏悔,都可以以主教權力全權赦免忏悔者的罪,除了忏悔者所欠的債務。

    就債務而言,如果忏悔者有清償能力,他應該在活着的時候清償債務,或者其他人至少可以在他死後以其财産清償債務。

    教皇也以同樣的方式授權赦免所有的罪,每個人在臨死之際都可以得到一次赦免。

    教皇允許赦免持續到第二年複活節。

    在此期間,每個人都可以自主選擇聆聽自己忏悔的人。

    &rdquo &ldquo還是在這一年,整個王國的綿羊大量死亡。

    情況非常嚴重,一個草場有五千綿羊死亡,死後的綿羊惡臭無比,野獸和鳥都不願意觸碰。

    所有東西都非常便宜,因為害怕染病死亡,富人與貴人幾乎無人照顧。

    一個人花半馬克就能買一匹原來值四十先令的馬,一大頭肥閹牛賣四先令,一頭母牛十二便士;肉牛六便士一頭,肥點兒的閹羊四便士,綿羊三便士,羔羊兩便士,大豬五便士,一英石[35]羊毛九便士。

    牛羊四處遊蕩,漫步于田野,穿梭于長勢喜人的待收割禾苗中,沒人轟它們走,也沒人把它們拉到一塊兒。

    因為沒有人照管,大批牛羊死在溝渠裡、灌木林裡。

    仆人和勞工大量缺乏,但沒人知道如何是好。

    自布立吞[36]國王沃提根[37]以來,範圍如此大、如此恐怖的死亡就沒有發生。

    如比德[38]在其《英吉利教會史》所言,&ldquo沃提根時期,活下來的人都不夠埋死者的&rdquo。

     &ldquo第二年秋天,如果想找人收割莊稼,工錢是八便士并且管飯。

    低于這個價格就找不到人。

    于是,沒有人來收割,許多莊稼死在地裡。

    其實,瘟疫爆發這年,除了上面所描述的景象外,各種莊稼都豐收了,但好像無人關心此事。

    &rdquo[39] 此時,萊斯特郡聖職空缺的情況如何,确切的信息已經缺失,但有必要提一下。

    萊斯特郡享聖俸的聖職數量大約是二百五十。

    另外該郡還有十二個修道院和一些醫護所。

    我們通過記錄可知,1351年時,克羅克斯頓修道院仍然&ldquo一片荒涼&rdquo,教堂和許多建築都燒毀了,并且&ldquo因為瘟疫,修道院已經完全沒有管理人員&rdquo,隻剩下院長和副院長。

    修道院院長病了。

    &ldquo瘟疫結束後,上文提到的副院長在1351年11月帶領大家進行日常祈禱,引導新來的見習修士融入群體&rdquo[40]。

     如果想稍稍了解一下瘟疫結束後奈頓農村地區的貧困,我們可以看看一份《死後調查書》中的相關記錄。

    威廉·德博特羅克斯的妻子伊莎貝拉死于1349年聖雅各伯慶日。

    她名下的莊園位于萊斯特郡一個叫薩丁頓的地方。

    《死後調查書》中記錄,該莊園兩卡勒凱特的土地&ldquo因為缺乏佃農&rdquo[41],已經撂荒,無人開墾。

     鄰近的斯塔福德郡是考文垂和利奇菲爾德主教區的一部分。

    該郡有一百六十五個享聖俸的聖職。

    我們能以這個數字為基礎來估算瘟疫中教士的死亡數量。

    該郡塔姆沃思附近的土地屬彭布羅克伯爵所有。

    彭布羅克伯爵死後,繼承人尚未成年,這些土地便以每年三十八英鎊租了出去,這三十八英鎊要支付給國王[42]。

    1351年,已經同意支付這筆款項的人申請減免一部分款項,因為&ldquo由于近期該地瘟疫橫行,所租地塊上的房屋受損嚴重,價值大不如前。

    &rdquo經調查核實後,該人當年的租金減少了八英鎊[43]。

     盡管我們對鄰近威爾士的兩個郡&mdash&mdash赫裡福德郡和什羅普郡&mdash&mdash的相關信息知之甚少,但毫無疑問,瘟疫對它們的影響和英格蘭其他郡一樣嚴重。

     赫裡福德主教區&mdash&mdash該主教區包括赫裡福德郡和什羅普郡的一部分&mdash&mdash在瘟疫前後三年空缺聖職的平均數是十三。

    1349年,特裡萊克主教的登記簿登記了不少于一百七十五次的聖職授予。

    1350年,有四十五個空缺聖職被填補。

    這表明一些聖職很可能連續好幾個月都處于空缺狀态。

    這個時期的聖職授予記錄上經常出現&ldquo空缺&rdquo字樣,這就意味着聖職尚未被相關機構授予。

    該現象進一步坐實了上面的猜測。

    因此,赫裡福德主教區大約有兩百名享聖俸的教士死于瘟疫。

    參考一下空缺聖職的授予時間,我們可以發現,1349年5月到9月,赫裡福德主教區的疫情最嚴重[44]。

     英格蘭學者、曆史學家比德 通過主教登記簿中記錄的一個事實,我們可以看出1349年大瘟疫對赫裡福德郡的影響。

    1352年,赫裡福德主教區主教将離布羅姆亞德四英裡遠的大科靈頓堂區和小科靈頓堂區合并為一個堂區。

    這兩個堂區向主教區的神父職位授予機構請願,表達了要求合并的想法,并獲得了支持。

    這兩個堂區請願時說:&ldquo令人痛苦的瘟疫剛剛過去。

    席卷世界各地的瘟疫使我們兩個堂區的人口大量減少。

    勞工及居民極其匮乏,土地顆粒無收,堂區一貧如洗。

    現在,這兩個堂區的教衆及收益無法供養一名神父。

    &rdquo[45]大小科靈頓堂區合并後的教堂今日猶存,成為大瘟疫的紀念。

    即使是當地居民,顯然也不記得當年有兩個科靈頓了。

     薩洛普的曆史學家記錄道:&ldquo經曆了1349年大瘟疫後的種種可怕景象,聖職人員&mdash&mdash無論是修會聖職人員還是非修會聖職人員&mdash&mdash的熱忱盡得彰顯。

    赫裡福德主教區的登記簿非常榮幸地見證了非修會聖職人員的勤勉刻苦。

    &rdquo[46]該地的記錄顯示,1349年前後十年中,空缺聖職的授予次數為年均一點五次,一共十五次。

    1349年,明确顯示因死亡而導緻的空缺聖職數是二十九個。

    如果用這個數字來推測薩洛普的全部死亡數字,那麼薩洛普的疫情應該相當嚴重。

    不過,一些其他空缺的聖職也被登記着,上面沒有明确顯示聖職空缺的原因,但非常可能的是,這些聖職也是因為瘟疫而空缺的。

     英格蘭疫區的醫護人員 休·歐文[47]和約翰·布裡克戴爾·布萊克韋[48]引用了一份瘟疫那年的《死後調查書》。

    通過這個調查書,我們可以看出瘟疫造成的普遍荒涼。

    該調查書是關于什羅普郡紳士布萊克米爾的約翰·勒斯特蘭奇的财産的。

    記錄顯示,在他死後,陪審團發現他留下多處莊園以及其他财産。

    其中,三個水磨&ldquo原來每年能有二十馬克的收益,但現在隻能有原來的一半,因為沒人用水磨了,這都是瘟疫造成的。

    &rdquo瘟疫也造成其他收益降低,比如市場收費、法定租金等。

     該調查書的記錄接着寫道,多丁頓莊園&ldquo有一塊兩卡勒凱特的地,原來每年有六十先令的收益。

    現在陪審團成員不知道該如何估價,因為這裡的居民及佃農都死了,沒人想租種&rdquo。

    水磨的收益從三十先令降到了六先令八便士,因為佃農們都死了。

    池塘一文不值了,魚打撈後再沒有投放新魚苗[49]。

     約翰·勒斯特蘭奇死于1349年8月20日,對其财産的調查記錄上提到了他的三個兒子,長子富爾克(已婚),次子漢弗萊,三子約翰十七歲。

    上面備注道,如果富爾克死去,則其弟弟漢弗萊為财産繼承人。

    調查是在8月30日進行的,當時,約翰·勒斯特蘭奇已經去世十天,而被确定為繼承人的富爾克已經死兩天了。

    顯然,漢弗萊這時也死了,因為調查富爾克的财産時,其三弟約翰被确定為繼承人。

    陪審團證實了他們的父親死後的财産狀況&mdash&mdash原來一處莊園的法定租金是二十英鎊,但現在隻值四十先令。

    法庭收入從四十先令降到了五先令,&ldquo因為佃農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