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 哭訴 夜訪 雙美 代酒 屈辱 傷情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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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役。

     &ldquo這墨汁也是她的傑作了?&rdquo 葛戴臉色慘白,語音顫栗:&ldquo我和她争辯說格格為人極好,阿巴亥卻更加惱了,說既然我願意當下人奴才,與其伺候别人,不如伺候她!于是她當即鋪紙寫字,叫我過去伺候研磨&hellip&hellip我咬牙回說并非是她的奴才,她突然劈手就将桌上的硯台砸了過來。

    我慌慌張張一躲,那方硯砸倒了一隻青花瓷瓶,可墨汁卻淋了我一身&hellip&hellip&rdquo 我縮在袖管下的手越握越緊,指甲甚至掐進了肉裡。

     &ldquo&hellip&hellip她怎麼對待奴婢都沒關系&hellip&hellip&rdquo葛戴低垂着頭,聲音渾濁,眼淚一滴滴的落在青磚上,&ldquo可是&hellip&hellip她居然說格格你是老得沒人要的賤&hellip&hellip賤女人&hellip&hellip格格!格格!她怎麼可以這樣羞辱你!&rdquo葛戴顫抖着啞聲哭喊,&ldquo即使貝勒爺現在不再專寵你了,可好歹&hellip&hellip好歹&hellip&hellip她怎麼可以這樣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傻丫頭&hellip&hellip&rdquo我拍着她的肩背,感覺心裡澀澀的。

     她又如何能知道我的心呢?努爾哈赤的不再受寵,完全是我費盡心機求來的啊! &ldquo格格!你好委屈&hellip&hellip你好委屈啊!我的格格&hellip&hellip&rdquo葛戴抱住我,哭得驚天動地,&ldquo格格,為什麼你要忍受這樣的屈辱啊&mdash&mdash&rdquo 烏拉那拉氏阿巴亥! 我在心裡默念着這個名字! 雖說女人争勝愛美是天性!但是,如此折辱自己的親人,針對一個對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威脅力的對手,真可謂心胸狹窄! 換而言之,她在自己的腳跟還沒牢牢站穩時,便已經急不可待的想要打垮我,以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女孩而言,她的心智還稍嫌不夠成熟了點! 但畢竟已露峥角,依照她的才智和性情,将來必定不會是個默默無聞,甘心屈居人下的女子! 安撫罷葛戴,天色已是垂暮,早有嬷嬷端了飯菜到屋内擺好,依舊是滿當當的一桌子。

     &ldquo格格,這八盤菜是大阿哥府上新請的廚子做的,大阿哥還派人帶話來問,看合不合格格的口味,若是不喜,明兒個再換過。

    &rdquo &ldquo嗯。

    &rdquo這大概已是褚英府上今年新換的第九個廚子了吧? 桌上的八道菜色葷素搭配齊全,可見這位新廚是花了些心思的。

     我點點頭:&ldquo依舊撤了吧,回頭各揀一半給葛戴送去,其餘的仍照老樣。

    &rdquo 嬷嬷不動聲色的應了,命人悄沒聲息的撤去。

    一會兒四菜一湯端了上來,我用勺子舀了一口湯,剛入口在舌尖上一滾,眉頭便蹙了起來。

     &ldquo這味怎麼不對?不是平日裡慣常吃的,難不成二阿哥府裡也新換廚子了?&rdquo &ldquo回格格的話,今兒個的晚膳是栅内大廚房燒的&hellip&hellip二阿哥府上,未曾送飯菜來!&rdquo 我一怔。

     出什麼事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做慣的事,怎麼今天偏就例外了呢? 突然之間,我食欲全無,啪地将湯勺擲在桌上,起身。

     &ldquo格格&hellip&hellip&rdquo &ldquo都撤了吧,晚上不用再守着擺宵夜,你們先下去用飯。

    &rdquo衆人一齊應了,恭身退下。

     我在屋内心煩氣燥的轉了兩圈,突然一頭沖出門去。

    檻外守着的小丫頭着慌的追上我,直叫:&ldquo格格哪去?&rdquo &ldquo你回去吧!我出去走走,記得别告訴葛戴&hellip&hellip&rdquo 那小丫頭的兩條小細腿哪能跟我比,三兩下就被我甩了。

     代善的府邸比較偏僻,我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出門時氣鼓鼓的竟忘了叫人備車,這下倒好,等走到他家大門口,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扣響門環,等了好半天,裡頭才有人應聲,門被拉開一道縫。

     我不冷不熱的沖那開門的小厮一笑,沒想竟将他笑傻了眼,喉嚨裡咕咕的發出古怪的聲音。

     他顯然并不認得我,不過我說要進去找人時,他竟也沒阻攔,隻是傻傻的說:&ldquo原來你是那位姑娘的姐姐&hellip&hellip怪不得呢&hellip&hellip&rdquo 我想基本上他有可能是把我誤認他人,反正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代善此刻正在府内,我要找的就是他。

     那小厮提着燈籠在前頭領路,我嫌他麻煩,等他領我穿過拱門便說:&ldquo你回吧,書房我認得,自己去就成。

    &rdquo 他似乎聽話得有些過分,居然還真将燈籠遞給了我,又關照了我小心腳下,這才戀戀不舍似的走了。

     我輕笑。

    長得美原來是這等的有優越感啊! 書房的燈還亮着,我賊賊的偷笑,正考慮要用何種方式進門吓他一跳時,忽聽房内傳來一聲哀婉的歎息,接着有什麼東西啪嗒落到地上。

     我心裡一跳,臉上噌地燒了起來。

     一直不喜歡到代善的府裡來! 這兩年雖然時常在一塊玩,可我甯可他帶着我四處轉悠,也決不肯跟他回家,其實我是害怕面對他家中的那些妻妾。

     一時間晚風吹到身上,我瑟瑟發抖,心裡如同吃了黃連一般苦澀不堪。

     &ldquo這字怎麼這麼難寫?&rdquo那裡頭的女聲嬌嗔着抱怨了句。

     我眼皮狂跳,手裡的燈籠險些失手落地。

     那聲音&hellip&hellip那聲音&hellip&hellip分明就是阿巴亥! 腦子裡那一刻轟地聲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我一時沖動,根本沒顧得上考慮後果,擡腳就踹門。

     那門竟然沒從裡面闩死,吱嘎一聲開了。

     門内隻聽&ldquo哎呀&rdquo一聲尖叫:&ldquo有鬼啊&mdash&mdash&rdquo 緊接着代善沉悶的聲音跟着響起:&ldquo格格請自重!格格&hellip&hellip&rdquo 我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因為書案上點着燈,所以房内的陳設一目了然。

     代善正貼牆站着,阿巴亥像條八爪章魚般貼在他胸前。

     &ldquo哪裡有鬼?恐怕是你心裡有鬼吧!&rdquo我冷笑,這情景倒還真像是古代版的抓奸戲! 阿巴亥定睛看清是我,一張臉忽然比見了鬼更加驚惶,不過她倒也真不簡單,隻短短數秒瞬息,便已神情自若。

     &ldquo原來是東哥姑姑&hellip&hellip&rdquo她用小手按着胸口,楚楚可憐的說,&ldquo害我吓了一跳,把墨都打翻了呢。

    &rdquo 我視線往下移動,看清楚地上翻了一方墨硯,滿地濺得都是黑壓壓的墨汁&mdash&mdash我的瞳孔如針一般緊縮。

     好個丫頭片子!故意提到墨硯,是在提醒我,下午正是由她替我教訓了丫頭嗎? 我冷冷一笑,目光淩厲的射向代善。

     代善面無表情,隻是眼眸執著的望定我,薄薄的唇角緊抿成一道俊美的弧線。

     &ldquo做你的姑姑可真不敢當!&rdquo我晃悠着燈籠,閑閑的走進房内,&ldquo若要真按輩分來稱呼的話,我和代善可是平輩兒,而你&hellip&hellip&rdquo我吃吃的笑,&ldquo興許再過不久,我們都該尊稱你一聲側福晉呢!&rdquo走過去挽住代善的胳膊,我輕輕的拍他,&ldquo你說是不是呢?&rdquo 薄衫下緊繃的肌肉明顯一松,代善翻掌牢牢握住我的手,毫不避諱阿巴亥的注目,隻是緊握着不肯松手。

     阿巴亥的臉色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書房内的氣氛一度尴尬到隻聽見我們三人的呼吸聲。

     一分鐘過後,阿巴泰面帶微笑的行了個跪安禮:&ldquo不打擾了!二阿哥,改明兒阿巴亥再向你讨教書法!&rdquo 她的氣度如此從容優雅,以至于我有個錯覺,她似乎和代善之間真的沒什麼,一切都隻是我看到的幻象! 等到門上吱嘎輕輕阖上,我才清醒過來。

     代善從身後一把摟住我,喃喃的說:&ldquo謝天謝地,幸好你來了!&rdquo 我冷哼一聲,在他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手肘撞在他胸口,掙開他雙臂的同時聽到他悶哼一聲。

     &ldquo什麼叫幸好來了?我要是幸好沒來又該如何?&rdquo &ldquo你怎麼可能不來?&rdquo &ldquo我幹嘛一定要來?&rdquo 他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讓我看了心裡越發的來氣,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竟不受控制的沖上眼眶。

     &ldquo東哥&hellip&hellip&rdquo他低柔的歎息,不顧我的張牙舞爪硬将我拖進懷裡,下颌頂在我的頭頂上,&ldquo你怎麼可能不來?那麼在乎我的你,怎麼可能不來?&rdquo 我臉上一紅,伸手捶他:&ldquo臭美!誰在乎你了?&rdquo &ldquo不在乎我嗎?&rdquo他低笑,胸膛随之震顫,&ldquo不在乎我,會為了一頓飯菜就幹巴巴的跑了來?&rdquo &ldquo你、你是故意的?&rdquo &ldquo我剛才甚至一度以為你不會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心想這回真是弄巧成拙了。

    &rdquo他伸手撫摸我的頭發,我心中默想,那是因為我氣瘋了,撒着兩條腿就跑來了,自然快不了。

     &ldquo她來好久了嗎?&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她來做什麼?&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 &ldquo幹嘛不趕她回去?&rdquo &ldquo她賴着不肯走!&rdquo 我橫了他一眼。

    也就他這個爛好人會任人在自家地盤上撒野,要是換作褚英,早一鞭子将阿巴亥抽出去了。

     &ldquo所以,就想出這種爛招,把我诓了來?&rdquo我氣呼呼的瞪他,可恨我還真就那麼小心眼,為了一頓飯菜幹巴巴的跑來興師問罪。

     &ldquo沒辦法啊。

    &rdquo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ldquo阿瑪那麼喜歡她,怎麼說都快成為一家人了。

    &rdquo &ldquo為什麼也不叫下人陪着?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你阿瑪知道&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更不能讓人陪着&hellip&hellip&rdquo他話說得含含糊糊的,我卻猛然一懔,想起方才踹門後看到的一幕,頓時叫道:&ldquo她霸王硬上弓強吃你豆腐?&rdquo 代善劍眉一挑,露出個困惑的表情,我呵呵一笑,伸手摸摸他俊秀的臉頰,故意抛了個媚眼過去,膩聲說:&ldquo方才,是不是也被她這般調戲了去?唉,我的二阿哥啊,真真是秀色可餐哪&hellip&hellip&rdquo 話未說完,隻見代善瞳孔顔色加深,變成如墨一般烏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突然一手繞到我腦後,捧住我的後腦勺,一手托住我的腰,稍一使勁,我唇上一涼,竟是被他吻了個正着。

     他的唇,和他的手指一樣,略帶冰冷,可是呼吸卻又那麼灼熱&hellip&hellip我腦子裡暈暈乎乎的,隻覺得再被他如此親昵下去,我一定會失去理智。

     &ldquo東哥&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唇上傳遞着暧昧的氣息,稍一離開,我便感到一陣失落,忙湊上去,主動吻住他。

     舌尖靈巧的挑開他的牙齒,卷住他的&hellip&hellip 代善身子猛地一顫,我聽他悶哼一聲,忽然狂吻住我。

     接吻居然會有這樣令人窒息的美妙,我在心裡長歎口氣,終于認命的想,自己這回真的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小好多的小鬼! 但願上天不要指責我老牛吃嫩草&mdash&mdash其實它也沒權力來指責我,本來就是它開我玩笑,把我丢到這裡來的。

     迷迷糊糊的,我腦子裡像在煮粥。

     代善忽然松開我,将我打橫抱起,輕輕放到了一旁歇息的軟榻上。

     &ldquo可以嗎?&rdquo他啞着聲問我,琉璃色的眼眸裡充斥着強忍的□,&ldquo可以嗎?東哥&hellip&hellip可以&hellip&hellip&rdquo 我沒有回答,隻是伸出胳膊纏上了他的脖子,繼續吻他。

     我想我是瘋了! 一定是這麼多年的老姑婆生活造成我内分泌失調,心理嚴重失衡,所以&hellip&hellip我真的在失去自控能力下對一株嫩草出手了! 薄薄的夏袍輕易的就被脫下,滾燙的肌膚觸到涼涼的空氣,我情不自禁的逸出一聲呻吟。

     代善冰涼的唇沿着我的鎖骨一路往下,我隻覺得靈魂出竅,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用手把着他的肩膀,微微顫抖着身軀。

     他的身子滾燙! 我偷偷眯開一道縫,頓時大窘,不知什麼時候,不僅我上身的衣服全被脫光光了,就連代善也打起了赤膊。

     我臉紅得發脹,但是他胸前那道刺眼的疤痕卻将我的目光牢牢鎖住,我伸出手,輕輕撫上那道疤。

     代善的身子一顫。

     我連忙縮手:&ldquo還疼嗎?&rdquo 他聲音極其沙啞:&ldquo傻丫頭,快兩年了,怎麼還可能會疼?&rdquo他抓住我的手,低下頭将我的每根手指一一吻遍,我□難忍,忍不住咯咯笑起。

     &ldquo我比你大&hellip&hellip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喊我丫頭&hellip&hellip嗯&mdash&mdash&rdquo天哪,他的手在我胸口摸什麼? 手指的力道猶如天鵝絨毛般輕輕刷過我的肌膚,在他熟練的愛撫下,我身上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

    臉燙得快要燒起來了&hellip&hellip 他輕笑:&ldquo比我大,嗯?&rdquo 這小子的技巧實在是太好了! 一個念頭飛快的閃入我的腦海,我突然想到,他雖然年紀比我小,可是□經驗卻絕對的比我這個半吊子要多得多&hellip&hellip 霎那間,我激昂的熱情像被人從高空猛地掼下地來,明知道這其實并不能怪他,可是&hellip&hellip我仍是極不舒服,想到這書房興許有人來過,這軟榻興許也有人躺過,興許他也曾在這裡,與人耳鬓厮磨的歡愛過&hellip&hellip 我激靈靈的打了個顫,之前所有的激情全化作了酸楚,如同一塊看不見的磐石,沉重的壓在了我的心上。

     &ldquo咕&hellip&hellip咕&hellip&hellip&rdquo肚子很不争氣的趕來湊熱鬧,身上正熱情如火的代善不禁頓住了動作。

     我&ldquo哎呀&rdquo低叫一聲,臉紅得翻身跳下地,将地上的衣物捧起一堆擋在胸前。

     &ldquo哧&mdash&mdash&rdquo寂靜了好久,代善忽然笑出聲,我紅着臉悄悄回過頭,卻見他歪在榻上跟我招手。

     &ldquo我沒吃飯&hellip&hellip&rdquo我可憐兮兮的蹭過去。

     真是糗大了,有哪個人會像我這樣煞風景的?! &ldquo嗯,我去叫人幫你準備晚飯&hellip&hellip&rdquo他寵溺的摟住我,從我捧着的衣物中揀出我的肚兜來,替我系上。

     我羞得全身都紅了。

     &ldquo快把衣裳穿好吧。

    你嬌媚害羞的表情太容易引人遐想&hellip&hellip&rdquo他點了點我的鼻子,&ldquo再這麼下去,我不保證我還能不能堅持做個君子&hellip&hellip也許我會顧不得喂飽你的胃,而先吃了你!&rdquo 天哪!這是我認識的代善嗎?是我認識的那個既腼腆又純潔的孩子嗎?我暈了,隻覺得他那既暧昧又親昵的話語已經如壇陳年老酒,将我灌醉。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穿上衣服的,等我回過神來時,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已然收起,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了四菜一湯。

     我真是餓昏頭了,當下抓起筷子,夾了菜拼命往嘴裡塞。

     &ldquo小心些,慢點&hellip&hellip&rdquo 我點點頭,沒空說話。

     &ldquo還記得嗎?我以前曾向你允諾過,終有一天會和你同桌吃飯&hellip&hellip&rdquo 我愣了愣,回想,好像的确是有這麼回事。

    于是我又點點頭。

     &ldquo既然那麼愛吃我家的飯菜&hellip&hellip不如,你嫁給我!&rdquo他一把握住我的左手。

     遞在半道上的筷子倏地停下,我僵硬的回過頭看他。

     &ldquo好不好&hellip&hellip嫁給我?&rdquo他眼眸中透出真摯的情義,讓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怎麼能好呢?别說我原本就不屬于這裡,就算我命長長久久,會脫離命運的安排在這裡待上四十年,五十年,那也不可能! 努爾哈赤肯放我自由,但這個自由不是完全意義上的自由,那是建立在我是在他視線範圍内活動的自由,一旦我逾越了這道底線,他肯定會暴怒發飙! 而代善是他的兒子!所以&hellip&hellip成親之事更是不能! &ldquo我們&hellip&hellip像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rdquo嚼着飯粒,我含糊的說,眼睛撇開,沒敢去看他的表情。

     &ldquo我們會在一起的!&rdquo代善輕輕的說,&ldquo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hellip&hellip我可以等,你願不願意等待那一天?&rdquo 我知道他指的是等待擺脫掉努爾哈赤的那一天,可是他卻不知道,在擺脫努爾哈赤之前,我早就已經不在了&hellip&hellip 我咬咬唇,不忍心說出過于殘忍的話來傷他的心,于是點點頭,沖他婉然一笑: &ldquo好!&rdquo 對鏡細細觀測了半天,發覺果然歲月無情摧人老,前幾年還是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如今竟已長成鮮花般嬌豔成熟。

     捏了捏臉頰上的皮膚,手感依然彈性十足,嫩滑細膩,我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ldquo葛戴。

    &rdquo &ldquo是,格格有什麼吩咐?&rdquo她在我身後用梳子細細的梳理我一頭及臀的長發。

     &ldquo你會不會梳把子頭?&rdquo 她持梳的手頓了頓,困惑的問:&ldquo會,以前在家給額娘梳過&hellip&hellip格格,你問這個做什麼?&rdquo 我沖鏡子裡的她盈盈一笑:&ldquo那你今日便替我梳個兩把頭吧!&rdquo &ldquo格格!這把子頭是&hellip&hellip&rdquo她急了。

     &ldquo我知道,我沒想嫁人。

    &rdquo我随手從果盤裡撈了隻蘋果,一口咬下,&ldquo不過,你家格格我不已經是老姑娘了嘛,反正虛歲我也滿二十了,不打緊,你且替我盤髻吧!&rdquo &ldquo格格&hellip&hellip&rdquo葛戴眼圈紅了。

     &ldquo怎麼了?&rdquo 她哀怨的看着我:&ldquo格格若不是被貝勒爺所累,早該兒女承歡膝下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噗&mdash&mdash&rdquo滿嘴蘋果噴了出來,嗆得我連連咳嗽。

     葛戴随手替我拍背,幽幽的說:&ldquo貝勒爺也真是,拖了那麼多年始終沒把格格正式娶進門,現如今眼看着格格一年大似一年,卻仍是不聞不問的撂在這裡。

    若是當真恩寵已薄,便該讓你回娘家,重新許一門親才是,好歹&hellip&hellip&rdquo &ldquo咳!咳咳!&rdquo我滿臉通紅。

     這丫頭的想像力可真是豐富!我轉身撲向桌上的茶壺。

     &ldquo格格!其實這還是得怨你,你若是能像阿巴亥那樣,在貝勒爺跟前多使些力,不像現在這樣無所謂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停!&rdquo灌水順了口氣,我對她擺手,&ldquo姑奶奶,我算怕了你了&hellip&hellip&rdquo我在她跟前一屁股坐下,指着自己的腦袋說,&ldquo趕緊弄好是正經&hellip&hellip&rdquo我頓了頓,狡黠一笑,&ldquo今晚我要去赴宴&mdash&mdash内栅的家宴!&rdquo 葛戴茫然的愣了三秒,忽然噫呼一聲,驚訝的捂住了嘴。

     趁奴才進去報訊的罅隙,我扒着窗棂,透過細縫往内瞧。

    滿屋子暖氣融融,歌舞升平。

     一瞄眼,便清楚的看到一群身着錦袍的阿哥們端坐其中&mdash&mdash三阿哥阿拜、四阿哥湯古代、五阿哥莽古爾泰、六阿哥塔拜、七阿哥阿巴泰、八阿哥皇太極、九阿哥巴布泰,五歲多的十阿哥德格類坐在最末。

     怎麼居然沒有看到女眷? 努爾哈赤的福晉和格格們居然一個都沒在? 我不禁有些猶豫了,怪隻怪自己來之前也沒打聽得真切,今晚這場宴會若需女眷回避,我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來,豈不尴尬? 正躊躇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