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懦生的地位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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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罷黜百家,表章《六經》”的文化體制的轉變。

     現在看來,“獨尊儒術”的政策似乎不能逃脫文化專制主義的指責。

    但是,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這種文化體制變革的發生,卻是有一定的合理基礎的,也是有一定的積極意義的。

     應當看到,儒學在當時已經綜合了以往諸家政治文化的有效成分,提出了一整套比較合乎國情的治國方法。

    比如,儒學理論通過當時思想家的精心修補,有益于維護傳統的宗法關系和傳統的宗法制度。

     此外,儒學崇尚“仁政”理想,并且可以運用這一理想對統治者的言行形成一定的約束。

    儒家有關“仁政”的政治主張,客觀上有助于調整社會關系,緩和階級矛盾,提高吏治水平。

    而且,儒學以“天道”為基本,使政治理論神學化。

    經過漢儒加工改造的“天人感應”理論,使政治管理具有神秘主義色彩。

    這一理論可以有助于強化政治迷信,粉飾弊政,也可以利用來批判當政者,修正政治失誤。

     還應當看到,儒學與其他主要學說相比,比較重視人的價值,比較注意肯定人的權利,滿足人的需求。

    所謂“仁者愛人”的原則,是和文明進步的方向大體一緻的。

    同時,儒學提倡“和”的精神,比較能夠貼近“人情”。

     而儒學“中庸”的學說,比較适宜于農業民族的心理習慣。

    黃老之學有些過于消極,法家學說則顯得過于激切。

    就中國人傳統心理的節奏定式來說,儒學的合理性更容易得到普遍的承認。

     儒學在西漢時期得到發揮的“大一統”理論,也适應了加強君權和防止分裂的政治需要。

    “大一統”的原則對于我們民族共同心理素質的形成,也有重要的影響。

     漢武帝時代實行“獨尊儒術”的重大變革,結束了各派學術思想平等競争的局面,對于學術思想的自由發展,有限制和遏止的消極作用。

    但是,這一變革肯定了“以教為本”,否定了“以法為本”,強調文化教育是“為政之首”,主張“教,政之本也;獄,政之末也”,從而為我們民族重視文化、重視教育的傳統的形成,也表現出不宜忽視的積極意義。

     漢武帝時代在文化方面的另一重要舉措,是興太學。

     漢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創建太學。

    國家培養政治管理人才的正式官立大學于是出現。

     《漢書·董仲舒傳》說,漢武帝創辦太學,是接受了著名儒學大師董仲舒的獻策。

    董仲舒指出,太學可以作為“教化之本原”,也就是作為教化天下的文化基地。

    他建議興太學,置明師,以養天下之士,這樣則可以使有志于學者以盡其材,而朝廷也可以因此得天下之英俊。

     太學的創建,采用了公孫弘制訂的具體方案。

     公孫弘拟議,第一,建立博士弟子員制度,将博士私人收徒定為正式的教職,将私學轉變為官學;第二,規定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第三,博士弟子得以免除徭役和賦稅;第四,博士弟子的選送,一是由太常直接選補,二是由地方官選補;第五,太學管理,一年要進行一次考試;第六,考試成績中上等的太學生可以任官,成績劣次,無法深造以及不能勤奮學習者,令其退學。

     漢武帝批準了公孫弘拟定的辦學方案。

     漢武帝時期的太學,雖然規模很有限,隻有幾位經學博士和五十名博士弟子,但是這一文化雛形,卻代表着中國古代教育發展的方向。

     太學生的數量,漢昭帝時增加到一百人,漢宣帝時增加到二百人,漢元帝時增加到一千人,漢成帝末年,增加到三千人,漢平帝時,太學生已經多達數千人,王莽時代進一步擴建太學,一次就曾經興造校舍“萬區”。

     太學的興立,進一步有效地助長了民間積極向學的風氣,對于文化的傳播起到了重大的推動作用,同時使大官僚和大富豪子嗣壟斷官位的情形有所改變,一般中家子弟入仕的門徑得以拓寬,一些出身社會下層的“英俊”之士,也得到入仕的機會。

     漢武帝時代,除了建立太學之外,還命令天下郡國都立學校官,初步建立了國家管理的地方教育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