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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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畝該小畝取合原額之數自是上行造報則用大地以投黃冊下行徵派則用小畝以取均平各縣大地有以小地一畝八分折一畝逓增之至八畝以上折一畝既因其地之高下而為之差等又皆合一縣之丈地投一縣之原額以敷一縣之糧科而賦役由之以出此後人一時之權宜耳然井地不均賦稅不平固三百年於此矣 二十七年三月課民樹桑棗木棉 帝初立國即下令凡民田五畝至十畝者栽桑麻木棉各半畝十畝以上倍之麻畝徵八兩木棉畝四兩栽桑以四年起科不種桑出絹一匹不種麻及木棉出麻布棉布各一匹此農桑絲絹所由起也至是令每裡百戶種秧二畝始同力運柴草燒地已乃耕三燒三耕已乃種秧高三尺分植之五尺為壠每百戶初年課二百株次年四百株三年六百株具如目報違者戍邊又以湖廣長永寶衡地宜桑而種者少命取淮徐桑種給之次年十二月又命河南山東桑棗毋徵稅 二十八年诏戶部百戶為裡春秋耕獲之時一家無力者百家代之 又命天下鄉置一鼔遇農月晨鳴鼔衆皆會及時服田其惰者裡老督勸之不率者罰裡老惰不督勸亦罰 三十年谕戶部天下逋租許任土産折收米絹棉花金銀等物着為令 先是十九年令戶部侍郎楊靖會計天下倉儲存糧二年外并收折色惟北方諸布政司需糧饷邊仍使輸粟至是複谕戶部天下逋租鹹許任土産折收戶部乃定鈔一錠折米一石金一兩十石銀一兩二石絹一匹石有二鬥棉布一匹一石苎布一匹七鬥棉花一斤二鬥帝命金銀每兩折米加一倍鈔止二貫五百文折一石餘從所議至成祖永樂十一年令各處折徵糧金每兩準米三十石濶白棉布每匹準米一石五鬥宣宗宣德四年令順天蘇松并浙江屬縣遠年拖欠稅糧每絹一匹準米一石二鬥綿布一匹絲一斤鈔五十貫各準一石苎布一匹準七鬥棉花一斤準二鬥五年令自三年以前拖欠耗糧以十分為率三分折布三分折絹四分折鈔其布絹不拘長濶俱準照時價折收 三十一年正月遣使之山東河南課耕 惠帝建文二年二月均江浙田賦 诏曰江浙賦獨重而蘇松凖私租起科特以懲一時頑民豈可為定則以重困一方宜悉與減免畝不得過一鬥至永樂時盡革建文政浙西之賦複重 成祖永樂元年五月除天下荒田未墾者額稅 八月發流罪以下墾北京田 九月命寶源局鑄農器給山東被兵窮民 五年六月始置交址布政司命以絹漆蘇木翠羽紙扇沈速安息諸香代租賦廣東瓊州黎人肇慶猺人内附輸租比内地 至十七年十二月又命工部侍郎劉仲廉核實交址戶口田賦 【臣】等謹按是時廣東田亦多不科稅者顧海槎餘録雲海南之田凡三等有沿山而更得泉水曰泉源田有靠江而以竹桶裝成天車不用人力日夜自車水灌田者曰近江田此二等為上栽稻二熟又一等不得泉不靠江旱澇随時曰遠江田止種一熟為下等大概土山多平陂一望無際鹹不科稅 二十年十月分遣中官及朝臣八十人核天下倉糧出納之數 時宇内富庶賦入盈羨天下本色稅糧三千餘萬石絲鈔等二千餘萬計米粟自輸京師數百萬石外府縣倉廪蓄積甚豐至紅腐不可食歲歉有司往往先發粟赈貸然後以聞 二十二年十月【時仁宗已即位】令天下奏雨澤至即以聞通政司請以四方雨澤章奏送給事中收貯帝曰祖宗令天下奏雨澤欲知水旱以施恤民之政積之通政司既失之矣今又令收貯是欲上之人終不知也自今奏至即以聞 宣宗宣德五年二月诏舊額官田租畝一鬥至四鬥者各減十之二四鬥一升至一石以上者減十之三着為令 先是廣西布政使周幹巡視蘇常嘉湖諸府還言諸府民多逃亡詢之耆老皆雲重賦所緻如吳江崑山民田租舊畝五升小民佃種富民田畝輸私租一石後因事故入官辄如私租例盡取之以緻民多凍餒逃亡仁和海甯崑山海水陷官民田千九百餘頃逮今十有餘年猶徵其租田沒於海租無從出請将沒官田及公侯還官田租俱視彼處官田起科畝稅六鬥海水淪陷田悉除其稅則田無荒蕪之患而細民獲安生矣命部議行之是年又有是诏至九月又命周忱巡撫江南諸府總督稅糧蘇府官民田租共二百七十七萬石而官田之租乃至二百六十二萬石民不能堪帝既屢下诏減官田租忱乃與知府況锺曲算累月減至七十二萬餘石他府亦以次減民始少蘇忱又請令松江官田依民田起科戶部劾以變亂成法帝雖不罪亦不能從而朝廷數下诏書蠲除租賦持籌者辄私戒有司勿以诏書為辭帝與尚書胡濙言計臣壅遏膏澤然不深罪也 時天下财賦多不理而江南為甚蘇州一郡積逋至八百萬石忱始至召父老問逋稅故皆言豪富不肯加耗并徵之細民民貧逃亡而稅額益缺忱乃創為平米法令出耗必均又以支撥餘米貯之倉曰濟農耕者借貸必驗中下事力及田多寡給之秋與糧并賦雖與民為期約至時多不追取每歲徵收畢踰正月中旬辄下檄放糧曰此百姓納與朝廷賸數今還百姓用之努力種田秋間又納朝廷稅也於是兩稅無逋公私饒足又民間馬草歲運兩京勞費不赀忱請每束折銀三分南京則輕賫即地買納又言丹徒丹陽二縣田沒入江者賦尚未除國初蠲租之家其田多并於富室宜徵其租沒於江者除之則額不虧而貧富均無錫官田賦白米太重請改徵租米悉報可至景帝時戶部括所積餘米為正賦儲備蕭然其後吳大饑道馑相望課逋如故矣 其後穆宗隆慶元年十二月戶部奏各省糧額俱以夏稅秋糧馬草為正賦差徭編增為雜派惟蘇松諸郡不分正雜而混徵之名曰平米其中如馬役料價義役原非戶部之加增如輕賫腳米戶口鹽鈔亦非糧額之正數雜派漸多常賦反累宜令清查舊額所增之數造冊送部裁減從之 杜宗桓上巡撫侍郎周忱書曰五季錢氏稅兩浙之田每畝三鬥宋時均兩浙田每畝一鬥【顧炎武雲宋淳佑元年鮑廉作琴川志曰國初盡削錢氏白配之目遣右補阙王永高象先各乘逓馬均定稅數隻作中下二等中田一畝夏稅錢四文四分秋米八升下田一畝錢三文三分米七升四合取於民者不過如此自熙豐更法崇觀多事靖炎軍興随時增益然則宋初之額尚未至一鬥也】元入中國定天下田稅上田每畝稅三升中田二升半下田二升水田五升至於太祖受命之初天下田稅亦不過三升五升而其最下有三合五合者於是天下之民鹹得其所獨蘇松二府之民糧重去處每裡有逃去一半上下者請言其故國初籍沒土豪田租有因為張氏義兵而籍沒者有因虐民得罪而籍沒者有司辄将沒入田地一依租額起糧每畝四五鬥七八鬥至一石以上田未沒入之時小民於土豪處還租朝往暮囘而已後變私租為官糧乃於各倉送納運涉江湖動經歲月有二三石納一石者有四五石納一石者有遇風波盜賊者以緻累年拖欠不足按宋華亭一縣即今松江一府當紹熙時秋苗止十一萬二千三百餘石景定中賈似道買民田以為公田益糧一十五萬八千三百餘石宋末官民田地稅糧共四十二萬二千八百餘石量加圓斛元初田稅比宋尤輕然至大德間沒入朱清張瑄田後至元間又沒入朱國珍管明等田一府稅糧至有八十萬石迨至季年張士誠又并諸撥屬财賦府與夫營圍沙職僧道站役等田至洪武以來一府稅糧共一百二十餘萬石租既太重民不能堪於是朝廷憐民重困屢降德音将天下系官田地糧額逓減三分二分外【即宣德五年二月诏書】松江一府稅糧尚不下一百二萬九千餘石曆觀往古自有田稅以來未有若是之重者也以農夫蠶婦凍而織餒而耕供稅不足則賣兒鬻女又不足然後不得已而逃以至田地荒蕪錢糧年年拖欠向蒙恩赦自永樂十三年至十九年七年之間所免稅糧不下數百萬石永樂二十年至宣德三年又複七年拖欠折收輕齎亦不下數百萬石折收之後兩奉诏書勅谕自宣德七年以前拖欠糧草鹽糧屯種子粒稅絲門攤課鈔悉皆停徵前後一十八年間蠲免折收停徵至不可算由此觀之徒有重稅之名殊無徵稅之實願閣下轉達朝廷稽古稅法斟酌取舍以宜於今者而稅之輕其重額使民如期輸納則國家有輕稅之名又有徵稅之實矣 英宗正統元年閏六月再減浙江直隸蘇松等處官田稅 帝即位诏民間有事故人戶抛荒田土從實開報除豁稅糧另召承佃如系官田即照民田例起科五月戶部言浙江蘇松有全家遠戍及戶絶抛荒官民田俱準民田起科及古額官田照例減除共減稅糧二百七十七萬餘石請加覆核帝以核實必增額為民患不許至是戶部又奏減除稅糧數多不實蓋緣各司府縣官惟知掠美沽名不念朝廷供給請令各巡撫用心核實其官田準民田起科每畝秋糧四鬥一升至二石以上者減作二鬥七升二鬥一升以上至四鬥者減作二鬥一鬥一升至二鬥者減作一鬥務循至公不得欺官損民以招罪譴 邱濬大學衍義補曰韓愈謂賦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以今觀之浙東西又居江南十九而蘇松常嘉湖又居兩浙十九也考洪武中天下夏稅秋糧以石計者總二千九百四十三萬餘而浙江布政司二百七十五萬二千餘蘇州府二百八十萬九千餘松江府一百二十萬九千餘常州府五十五萬二千餘是此一藩三府之地其田租比天下為重其糧額比天下為多今國家都燕歲漕江南米四百餘萬石以實京師而此五府者幾居江西湖廣南直隸之半竊以蘇州一府計之以凖其餘蘇州一府七縣【時未立太倉州】其墾田九萬六千五百六頃居天下八百四十九萬六千餘頃田數之中【與前洪武二十六年頃畝小異】而出二百八十萬九千石稅糧於天下二千九百四十餘萬石歲額之内其科徵之重民力之竭可知也已 日知録曰官田自漢以來有之宋史建炎元年籍蔡京王黼等莊以為官田開禧三年誅韓侂胄明年置安邊所凡侂胄與其他權幸沒入之田及圍田湖田之在官者皆隸焉輸米七十二萬一千七百斛有奇錢一百三十一萬五千缗有奇而已景定四年殿中侍禦史陳堯道等言乞依祖宗限田議自兩浙江東西官民戶踰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