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獨臂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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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而出,如山在崩,如地在裂,如海在嘯,如萬雷奔湧! 殷無悔的“血邪劍”飛墜地上,他的人也被震落在地,雙手死死地捂住耳朵,捂得很死,他的心、肺似乎有千萬口小針在刺,他苦苦地忍耐,嘴角緩緩地溢出血來,他體内的血液被激得狂湧,瘋狂地湧動。

     柳長空的血液也在狂湧,他的内髒也在抖動,他感覺到一道瘋狂的壓力向他狂湧而至,有些吐不過氣來的感覺,耳鼓很痛。

     在山坡上,恒靜師大及峨嵋派衆弟子,還有數十名殺手的臉色全都變了,他們無不停住劍捂着心髒。

    恒靜師太是比較平靜的一個,但臉色也變了,她的劍招依然發揮出了很大的作用,那些捂着肚子呻吟的殺手便糟殃了。

    但對方也有幾個高手受的影響不大,他們攔住了恒靜師太的劍,他們的劍也有些淩亂,和恒靜師太的劍一般淩亂,沒有人能在這種激蕩的狂潮中正常運作。

     淩海的吼聲停了,他人也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這樣一片淩亂的場面,他有些震驚,他還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四周的餘音猶在振動,山谷的回音激蕩依然。

     柳長空靜靜地望着淩海,眼神很平靜。

    殷無悔終于反應過來,他拾起地上的劍,迅速爬上樹梢,立于淩海的身邊,與柳長空對立着,嘴角淡淡的血迹依然未曾抹去。

    天色雖已黑,但月亮卻漸漸爬上了天空,在高手眼中,有這一點光輝便已足夠。

     淩海的眼神也很清澈,定定地望着柳長空。

     “少莊主,你殺了我吧,我死有餘辜,不僅對不起馬二哥,更對不起淩家。

    ”柳長空平靜地道。

     淩海依然沒有動,隻是眼神有了狠意。

     “這幾十年來,淩家待我不薄,但我卻做出了對不起淩家的事,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以贖罪。

    ”柳長空的眼中有着無限傷感地道。

     淩海依然靜立,眼神中的狠意變得熾烈了。

     “不錯,這三年中,我每日醉生忘死。

    有女人,有金錢,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我卻感到無限地孤獨,無比的寂寞,我的心中沒有一刻是平靜的,總是夢着有一刻馬二哥回來向我索命。

    這三年來我總在悔恨中度過。

    可是卻再沒有機會回到過去,絕對沒有!我是罪人,我是個大罪人!” 淩海的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光芒,他的手在顫抖,“含月珍珠劍”也在抖動。

     柳長空繼續道:“但我有些恨,恨那引誘我走上邪路的人。

    我痛苦,于是我就用練毒掌來折磨自己,每天都在不停地拍打着那裝滿毒砂的布袋,将所有的悔恨全都發洩在布袋上,這樣,使我心中才有了一點點的安靜。

    有時候我真想殺了翠花,殺了你母親。

    若非你母親設計,用翠花引誘我,再威脅我,我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哪怕我和馬二哥一起戰死,也比今天快樂。

    若我早日告訴莊主,今天江湖上就不會有這樣的大亂了。

    少莊主,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一了百了。

    ”柳長空滿臉痛苦、悔恨地道。

     淩海沒有動,他的手平靜了,眼神變得凄惋,變得傷感,變得無奈,變得痛苦。

     柳長空并沒有望向淩海,他隻望着天,望着昏暗的天邊自語道:“能死在少莊主的手中,能死在馬二哥的劍下,也是死得其所了,你動手吧!” 淩海的心中湧出了馬君劍那蒼老而不失潇灑的清瘦面孔,他的心在滴血;又顯出幼時柳長空對他的關心、愛護,他的心在抽搐。

     “無悔,我們走吧。

    ”淩海望了望身邊的殷無悔,軟弱地道。

     “是,主人!”說着便向林邊,踏着樹梢躍了過去,腰間的兔子還在一晃一晃地動着,而挂于樹梢上的長弓也随手取來。

     唯剩柳長空孤單地立于樹梢之上,像是大海中的一堆孤立的礁石。

    秋風有些涼,柳長空感覺到有點冷,雖然天下很大,但他感覺到自己無論走到哪兒都不是春,也沒有春!隻有孤獨、寂寞、悔恨。

     柳長空靜靜地立着,立成了一段枯木,一段毫無生機的枯木,他的心死了,他的靈魂也死了,他隻有一個想法……—— 原水掃描,骁風ocr校排,幻劍書盟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