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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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這樣做&mdash&mdash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懇求。

    由于認為這場風暴是真實、嚴重的,我甯願跪倒在你們面前&hellip&hellip趁着時機未晚,請制止&mdash&mdash先發制人,制止這場風暴吧。

    我們要制止的不隻是這場風暴的征兆,更是制止風暴本身。

    人們談到了議會的變化。

    我非常傾向于相信這些改變不僅是有用的,而且是必要的。

    因此,我相信選舉制度改革的有用性和議會改革的緊迫性。

    然而,先生們,我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沒有意識到決定人民的命運的事物不是法律及其機制,而是政府的運作機制。

    雖然你們如果願意,那麼便可以遵守法律,但在我看來,你們的這種做法将鑄成大錯。

    如果保留現有的法律和政府人員能令你滿意,那麼你們盡管保留他們吧。

    然而,看在上帝的分上,請改變政府運作機制&mdash&mdash我必須重申,這種機制會把你們拖進深淵。

    &rdquo 對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這番高談闊論,右派人士回之以嘲弄的笑聲,而左派人士則報以熱烈的掌聲。

    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離開之際,朱爾·阿曼德·斯坦尼斯拉斯·杜弗爾先生将他拉到一邊,說道:&ldquo你的演講很成功。

    然而,你如果沒有淩駕于議會之上或存心讓我們如此恐懼,那麼會更加成功。

    &rdquo奇怪的是,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承認自己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不祥預言。

    在回憶錄中,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寫道:&ldquo雖然反對派的掌聲非常熱烈,但這是出于黨性,而不是信念&hellip&hellip此刻,我扪心自問,我是否真的像表面看起來那麼驚慌。

    我發現并非如此。

    我願意承認一個事實,即革命比我預料的更迅速和徹底&mdash&mdash這可能是其他政治預言家在預測未來之事上比我更權威的表現。

    不,我沒料到我們會看到一場革命&mdash&mdash誰又能預料到呢?&rdquo說到底,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及其友人和弗朗索瓦·皮埃爾·紀堯姆·基佐一樣,缺乏遠見卓識,試圖推翻君主政體,卻自認為隻是做出了警告。

     多數黨成員讓維耶先生對左派議員做出了十分清晰的評價。

    &ldquo無論你說什麼,&rdquo讓維耶先生大聲喊道,&ldquo法蘭西永遠都會是從前那副模樣,即正義與榮耀兼具的一方土地。

    不,不!不是所有人都泯滅了良心,丢掉了尊嚴。

    否則,你便會自相矛盾。

    雖然你提出了各種改革措施,試圖補救災難,但這些改革措施隻會是徒勞的權宜之計。

    你提議用卑鄙的手段來恢複公共道德,卻恰恰證明了&mdash&mdash甚至在你看來&mdash&mdash邪惡并不像你說的那麼根深蒂固&hellip&hellip憲政體制的反對派正陷入一種深深的錯覺中。

    反對派雖然譴責我們采取的手段,但采取了同樣的手段。

    實際上,反對派和我們一樣邪惡,正試圖創造一片廢墟。

    在這片廢墟中,我們将被一起推翻。

    然而,反對派受到了嚴厲的警告。

    沒有人會譴責激進分子的虛僞&mdash&mdash激進分子不僅表現出了一種強大、不可抗拒的誠意,而且為自己留有後路。

    一旦保守派被擊垮,激進分子就會向七月王朝複仇,正如他們大聲叫嚣的那樣。

    激進分子都是可怕的邏輯學家。

    為了證明自己,激進分子一定會把一棵結了十八年苦果的大樹連根拔起。

    &rdquo讓維耶先生的預言不僅比托克維爾子爵亞曆克西斯·夏爾-亨利-莫裡斯·克萊爾更加精準,而且非常真誠。

    反對派利欲熏心,惡意叢生,絲毫不知自己正中激進分子下懷。

    反對派不僅将矛頭對準了内閣,而且不久後便會轉向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

     注解: [1] 《兩個世界》,法蘭西最著名的月刊之一,創立于1829年。

     [2] 卡桑德拉,是特洛伊國王普裡阿摩斯與王後赫卡柏的女兒,也是阿波羅的祭司。

    關于卡桑德拉傳說有二,一是雖然卡桑德拉被阿波羅賜予預言能力,但由于卡桑德拉抗拒阿波羅,卡桑德拉的預言不被人相信;二是卡桑德拉在一座神殿中睡着時,神蛇通過以舌為卡桑德拉洗耳或在她耳邊低聲說話讓卡桑德拉獲得了預知未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