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回 陸小英怒斥小達摩 白芸瑞拜山金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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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心裡也痛快。

    老是這樣彎彎繞,沒用。

    ”老者一陣大笑:“好,房老爺真是快人快語。

    老夫請你們來,沒别的事,主要是讓你們看一個人,這個人對你們可能至關重要。

    ” 老者說罷,又從桌子上下來,沖黃帳子一擺手,帳幔向兩邊移動,裡邊還隔着山水屏風。

    屏風開處,走出一個人來,隻見他大踏步走上台子,往中間的椅子上一坐:“房書安,你小子膽可不小啊,連一點禮貌都不懂,見了我老人家為何還不參拜!”“哎喲,幹老,是你呀,可把我給想死了。

    幹老在上,孩兒給您磕頭了。

    ”房書安跪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白芸瑞也認出來了,這位正是白眼眉徐良:“三哥,您怎麼跑到這兒做起山大王來了?可把小弟給盼壞了。

    ” 徐良到底從哪兒來?他怎麼做了小孤山金鬥寨的寨主了呢?這話還得打從他和白芸瑞分手的時候說起。

     徐良和白芸瑞分手之後,各自取道,趕奔三仙島。

    白芸瑞一直到了望海鎮,與三仙島一水之隔,第二天就登島了;徐良卻多少走了點背道,到了望海鎮東南四十裡的沙頭集,這兒隔海就是小孤山。

    徐良怎麼到這兒了呢?是不是道路不熟,走岔了?不是的。

    道路不熟可以問,徐良那麼聰明,不會走錯道。

    走到沙頭集的原因,是遇上了一點小事。

     徐良這個人,辦事特别細心,對人熱情,也很謙虛,從來不擺架子。

    在他離望海鎮還有五六十裡路的時候,趕上天黑,就住在了沙頭集村頭的店房,這家店房叫康家老店。

    店掌櫃對他特别熱情,把他接進後院一間非常幹淨的屋子裡。

    這兒全是上等擺設,看着就讓人舒服。

    小夥計跑前跑後,給他打來淨面水、洗腳水。

    徐良剛剛洗罷,夥計就給送來了上等香茶,沒等吩咐,又送來了飯菜。

    徐良心裡非常痛快,心說:這家店房會做生意,對人這麼熱情,招待的又周到,真像到了家一樣,明天我得多給幾兩銀子,謝謝人家。

     徐良吃罷晚飯,在村頭轉了一會兒,天已黑了下來,這才回到店房。

    小夥計趕忙給他點上蠟燭,鋪好了被褥。

    徐良在燈下坐了一會兒,便吹熄蠟燭,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突然,聽到院裡有争吵之聲。

    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苦苦哀求:“掌櫃的,您就行行好,讓我在這兒過一夜吧。

    真把我趕到街頭,我怕大黃狗啊。

    ”“不行,你這個老頭兒,帶着病态,要死到我們這兒怎麼辦?我們不得賠本打官司嗎?快出去!”那個老者還是哀求着,不肯走。

    有個夥計道:“掌櫃,你看這樣行不,我們那個柴草屋,不是空着嗎?讓他在那兒呆一夜得了。

    ”“哎,那可就謝謝你們了,什麼屋都可以,隻要别把我趕到街頭就行。

    掌櫃的,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您要有剩飯就給我一口,我這肚子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這位老者得寸進尺,又讨上吃的了。

    可能是小夥計到前邊給他拿了點剩飯,老頭千恩萬謝,鑽草屋裡去了。

     徐良心想:世界上不平等的事情太多了。

    同是出門人,我這兒舒适床鋪,滿桌酒菜;他那裡鑽進草屋,乞讨剩食。

    唉!徐良感歎了一會兒,又想開了自己的心事。

    想什麼呢?想他和白芸瑞分手以後,不知芸瑞到沒到三仙島,也不知夏遂良等人在不在三仙觀?真要在那兒,我們怎麼個拿法?這些問題,纏繞着他的腦子,輾轉反側,遲遲未能入睡。

    大約在三更天左右,徐良覺得眼皮怎麼也不願睜開,身子一歪,打算入睡,突然,聽到後窗外有說話的聲音。

    徐良是武術行家,别說還沒有睡着,就是睡夢之中,有一點動靜,也能把他驚醒。

    他側耳細聽,窗外大約有四五個人,有一位說道:“掌櫃的,往哪兒擡呀?”“擡到村外。

    小聲點啊,千萬不能把别人驚醒,也不能讓外人看見。

    ”徐良一聽,這是要幹什麼?一翻身便下了床,趴後窗那兒一看,黑糊糊看不真切。

    徐良一時産生了好奇之心,便到屋後,正把這夥人給堵住,對面來了五個人。

    掌櫃在前引路,後邊四人擡着一塊木闆,木闆上放的不知道是什麼,看樣子這些人肩頭還扛有鐵鍬和鎬。

    掌櫃一見徐良擋住了去路,吓得“哎呀”一聲,就站那兒不動了。

    後邊那四位也是大驚失色,手一松“撲通”,擡的木闆落在地上。

     徐良覺得奇怪,上前一看,原來木闆上躺着一個人,看樣子他們是打算把這個人擡到村外埋掉。

    徐良心想:埋人為啥不在白天?夜裡偷偷摸摸的幹這種事,裡邊定有隐情。

    徐良想到這兒,一把抓住了店房掌櫃:“你們這些人鬼鬼祟祟,搞的什麼名堂?難道說要偷埋活人不成?真是目無王法呀,我要把你們全都送官治罪!” 隻因徐良管了這場閑事,才給他增添了無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