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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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别的護理人員代勞,怕有風險,他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被這個蒙古大夫折磨得死去活來。

     “兇……兇什麼兇,沒看我在盡力嗎?你……呃,什麼都不懂的人站遠些。

    ” 天生怕惡人的陳妙華被人一吼,原本嚣張的氣焰一下子弱下來,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的手不會抖,一條血管就在皮膚底下,你插了二、三十次還能找不到。

    ”簡直匪疑所思。

     一聽他不屑的諷刺,感覺專業被質疑的陳妙華也不太高興了,直接把針筒丢給他,然後趕緊跳開。

    “你行你來呀!我看你有多厲害。

    ” 黑眸一沉,瞪着不負責任的女醫生。

    “可以,告訴我怎麼做。

    ” “咦!你真要自己動手?”她吃驚地推推鼻梁上的鏡架,兩眼睜大。

     “我問的不是你,繼續貼在牆上當壁畫。

    ”他研究着刻度五十西西的針筒,想着該如何使用它。

     “你不是問我問鬼呀!這裡隻有我一個醫生……”兩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冷芒一射,她又沒用地貼靠牆壁。

     真是的,冷厲的氣勢未免太駭人,動不動就一掃,驚吓懸壺濟世的名醫,她并沒有說錯呀!他幹麼用眼刀殺她一千次? “咳咳!陳小華你忘了我們是同學嗎?” “那又怎樣,我的同學何隻你一人。

    ”從幼稚園到大學,起碼有五百人當過她同學。

     陳妙華是名副其實的書呆子,隻會讀書不會玩樂,她的朋友少到十根手指頭數得出來,喜歡研究和看書,讨厭流汗和笨蛋。

     所以她的思想邏輯也很直,完全不轉彎,她拒絕将聰明才智浪費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直得讓人歎氣。

     “需要提醒你法醫也是醫科出身嗎?”迷糊的毛病不曉得有沒有藥可治。

     她突然如夢初醒,大叫一聲:“啊!你也算是醫生,隻是後來選擇當法醫。

    ” 明明是衆望所歸的明日之星,肯定能在醫學界大放異彩,偏偏堅持走法醫這條路,讓醫學院許多教授扼腕不已,輪流當說客說服她改變心意。

     無奈她立場堅定,主張死人比活人可愛,一樣是拿刀,不會呼天搶天的軀幹較能讓她發揮所長。

     “小聲點,陳同學,音量太大會讓某人不耐煩。

    ”她看向緊抿薄唇的男人,他幅射出的冷焰足以灼人。

     識時務的陳妙華比手劃腳,不再發出一絲聲音,教人看了好笑。

     “仲夜,你先在我手腕輕拍打幾下,然後用手指感覺哪條血管的彈性度最好,選擇那一條進行抽血。

    ”她開始解說。

     “像這樣嗎?”怕弄傷她似的,夏仲夜輕握她手心,擡高,另一手徐緩拍打。

     “再來用酒精棉片消毒,把針筒内空氣排光,針頭以十五到三十的角度插入血管……”她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有如課堂上的老師有條不紊的講解。

     顯然的,夏仲夜的技巧比念了七年醫學院的陳妙華還好,他按照趙潆青所講的方式去做,手很穩地一次就插對血管,順利地抽取約三十西西的血液。

     這讓正牌醫生看了有幾分眼紅。

    臨時抱佛腳的比天天敲鐘的和尚還上手,這還有沒有天理呀! “啧,不錯嘛!你可以改行當醫生了,我把我的病人全轉給你,你光靠打針就能賺大錢。

    ”什麼嘛!存心砸她的招牌。

     夏仲夜連哼都懶得,完全不搭理她,他走到病床邊,彎身調整枕頭的角度,讓半坐半躺的女人感到舒适。

     “妙華,你别消遣他了,我的血液檢驗報告怎麼說,驗出藥劑的成分了沒?” 除了暈眩和沒什麼力氣外,她感覺不到其他症狀。

     “驗是驗出來了,不過有些地方我還有質疑,再給我一點時間進行基因分析,我會給你滿意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