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篇 關于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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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喪事》(PeriPenthous)乃是一篇散文,不是對話體的,所以沒有什麼登場人物,隻是作者出面來說話。

    他在這裡仍然在很挖苦對于鬼神的俗信,不過對象不是那些講諸神的故事的詩人了,卻是民間對于人的死後的俗信以及行事,加以深刻的諷刺。

    這是一種所謂&ldquo罵倒&rdquo(diatribê)之詞,為犬儒派哲學者所喜歡用的,他們見了人們有些不合情理的愚蠢的行為,往往不留情面地痛加诃斥,聲音很大,因此赢得&ldquo狗&rdquo(kyôn)的尊号,作者在這裡便很發揮了犬儒的本色了。

    奧斯福英譯本的作者在序文中有雲:&ldquo這不必否認,他有點缺乏情感,在他分析的性情上是無足怪的,卻也并不怎麼不愉快。

    他所有的是一種堅硬而漂亮的智慧,但沒有情分。

    他坦然的使用他的解剖刀,有時候真帶些野蠻的快樂。

    在《關于喪事》這一篇裡,他無慈悲的把家族感情上的幕都撕碎了。

    &rdquo作者的諷刺往往是無慈悲的,有時惡辣的直刺到人家的心坎裡,但是我們怎麼能恨他,因為他是那麼明智的,而且又是那麼好意的這樣做。

    他在這一點上似乎可以同後來做《格利佛遊記》(Gulliver&rsquosTravels)的斯威夫忒(J.Swift)相比,斯威夫忒在一七二九年著有一篇《育嬰刍議》(AModestProposal),&mdash&mdash原本題目很是冗長,經我縮譯成四個字,很和平的痛罵了那窮人沒有生路的社會。

    現在路吉阿諾斯的對話可以當作古典文學了,但是那篇斯威夫忒的文章,雖然也是二百多年前的作品了,卻還是活着,可以請天下的資本家地主們看一看。

     多數的人在居喪的時候所行所說的,以及别的想要勸慰他們的人所說的話,都是值得注意觀察,他們以為這所遇的事情是不可堪的,不但是對于那些哀悼者,就是對于被哀悼的人也是一樣。

    這我憑了普路同和珀耳塞福涅立誓,他們沒有一點明了的知識,這件事是否壞的而且值得悲歎,或者相反的在身受的人還是愉快的與更好的。

    他們的感情實在隻是聽着風俗與習慣而行罷了。

    有什麼人死了的時候,他們便這樣做,&mdash&mdash但是且住,讓我先來告訴你關于死他們是怎樣想的,因為這樣才有那些不必要的儀式,就更容易明白了。

     一般群衆,也就是哲人們所稱為世俗的人的,關于這些事深信荷馬,赫西俄多斯和其他神話作者的話,把他們的詩當作法律看待。

    他們以為在地底下有一處很深的地方,叫作冥府,廣大寬闊,陰暗沒有太陽,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的照明,使得那裡一切事物都可以看見。

    在那地底下為王的是宙斯的一個兄弟,名叫富老,他所以被尊稱這個名字,據熟悉此項事情的人告訴我,乃是因為他富有死人的緣故。

    這個普路同對于他的邦國和地下生活是這樣組織的。

    他自己既然分配到統治那些死者,他接收他們過來,加以管理,從嚴看守,不準任何人再回世上,曆來隻有過極少數的人是例外,有特别重要的理由才能辦到。

    他的國土周圍為大河所環繞,這些河的名字聽了就叫人覺得害怕,因為它們叫作哭河,火焰河以及其他。

    但是主要的乃是那苦難河,這是在前面,首先迎接到來的人,沒有渡船的人便不能渡河或是過去,因為它是太深不能徒涉,也是太寬不能遊泳,而且簡直連死的鳥類都不能飛過。

    在那入口,和那金剛石的門口,站着王的侄兒埃阿科斯,他是門衛的長官,在他的旁邊是三個頭的狗,牙齒很銳利,它對進來的人隻是和善的看看,但對那些想要逃走的吼叫,張大了嘴吓唬他們。

    渡過了河,便走進了一處廣大的平原,滿生着水仙花,又有一個水泉,這卻與記憶作對,因此名為忘泉。

    可是這些事情,自然是古人聽從那裡回來的人說的吧,例如阿爾刻斯提斯和普洛忒西拉俄斯,都是忒薩利亞人,埃勾斯的兒子忒修斯,還有那荷馬的俄底修斯,這些都是非常尊嚴可以相信的證人,我想他們大概沒有喝那泉水,因為否則是他們不會記得那些的。

     據那些人說,普路同和珀耳塞福涅握着全權,統治着一切,但是他們也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