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篇 伊卡洛墨尼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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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市生活,似乎太小看人間了,那麼請你去看關于忒薩利亞人的古代神話吧,你就可以發見那好戰的密耳彌冬的一族,即是由螞蟻變成人的。

     我已經看夠了,也笑夠了這些一切,便把自己抖擻一起,往上邊飛去了,&mdash&mdash &ldquo到那持盾的宙斯和許多神靈的家。

    &rdquo 我剛飛了不到一斯塔狄翁,聽見月神塞勒涅用一個女人聲音說道: &ldquo墨尼波斯,謝謝你的好意,給我帶個信到宙斯那裡吧。

    &rdquo我說道: &ldquo你說來吧,隻要不是用手拿的,就會不覺得太重。

    &rdquo她說道: &ldquo隻帶一個簡單的信,把我的請求說給宙斯就是了。

    墨尼波斯,我聽了哲學家的許多可怕的說話,實在已經厭煩極了,他們除了來和我尋事之外,似乎别無事情似的。

    他們查問我是什麼,有多少大,為什麼我是半圓,或是鈎形的。

    有的說是上邊有人居住,又有人說我是挂在海上面,像是一面鏡子,或者卻把各人所想的無論什麼事情都推給了我。

    最後他們說我的那光是偷來的,不合法的,乃是從上邊的太陽下來,他們老是希望我和他糾紛沖突,雖然他是我的哥哥。

    他們說他是石頭,一塊熔化的鐵塊,不是覺得不滿足哩。

     我也知道那些人夜裡所幹的可羞的和可唾棄的事情,他們在白天裡是一副嚴冷的臉色,堅決的目光,威嚴的态度,為平常人所崇敬的。

    但是雖然我都看見這些,我卻是守着沉默,因為我如來揭發暴露這些他們夜裡的娛樂和各人幕後的生活,不像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倒是相反的,我如看見他們的一個人在犯通奸,或是竊盜,或是大膽在做适于夜間來幹的事,我就立即把雲拉過來,把我遮住了,為的不讓許多人看見,使得對于老人們的長胡須與〔所講的〕道德都不相信了。

    但是他們卻一點都不顧慮,還是在言論上抓得我粉碎,多方侮辱我,所以我憑了夜來立誓,屢次想要搬到頂遠的地方去,逃避他們煩厭的饒舌。

     記住了把這些話告訴了宙斯,并且請加上去說,我不能夠再留在我這地方,除非是他殲滅了那自然哲學者,塞住了論理學者的嘴,掘毀那畫廊,燒掉那學林,止住了散步的閑談,因為隻有在那時候,我才可以得到安息,沒有被他們每日所測量。

    &rdquo &ldquo就是這樣吧。

    &rdquo我說,随即向着上天的路上去, &ldquo在那裡更沒有牛的勞動,也沒有人的工作了。

    &rdquo 不久那月亮看去似乎很小了,随後大地即已完全不見。

    我将太陽放在右邊,在星星中間飛了三天,漸走近天上。

    當初我決心就一直進到那裡邊去,因為我想這很容易瞞過他們,我有半邊是鷹,我知道那鷹是向來和宙斯是有關系的,但是随後想到我帶着的另一個翅膀乃是鹫的,所以他們就會發見我的吧。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冒險,于是走上前去敲門。

    赫耳墨斯出來應門,問了我的名字,趕緊走去告訴宙斯去了。

    過了不久我被叫了進去,很是恐惶發着抖,看見他們都一起坐着,他們自己也不是沒有心事的樣子,因為我離奇的訪問引起了許多不安,他們幾乎以為全人類都随時可來,隻要像我這樣地裝上了翅膀。

    宙斯卻将他的提坦的兇神似的眼光看我,用很可怕的聲音說道: &ldquo你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 哪裡是你的國和你的父母?&rdquo 我聽到這個的時候,吓的幾乎死了,可是還是站着,隻是開不得口,被那大聲音震酥了。

    随後自己漸漸回複過來,我把整個故事一直從頭起清楚地告訴了他,我熱心想要知道天體,去找哲學者們,聽了他們互相沖突的議論,被他們的主張牽了打圈子覺得讨厭了,随後是我的計畫與翅膀,以及其餘的一切,到了我來到天上為止。

    最後我又加上月亮托我所帶的信。

    宙斯聽了微笑,展開了一點眉頭,說道: &ldquo這裡墨尼波斯也居然敢于到天上來了,對于俄托斯與厄菲阿耳忒斯你還說什麼呢?但是今天我們将請你當我們的客人,到了明天在我們處分了你為它而來的那事件之後,再打發你回去。

    &rdquo他說了便站起來,走到那天上的一角最能聽見下界的聲音的地方去,因為現在是他坐了聽那祈禱的時刻了。

     他走着問我些地上的事情,最初是那平常的,現在小麥在希臘是賣什麼價錢,去年冬天你們覺得很寒冷麼,那菜蔬不是缺少雨澤麼。

    随後他問斐狄阿斯的後人現在還有遺留麼,為什麼雅典人這許多年都不舉行狄阿西亞祭的呢,他們有意思給他完成俄林庇厄翁麼,那些搶劫他的多多涅的廟的人曾經抓到了麼。

     我回答了這些問題的時候,他說道: &ldquo墨尼波斯,你告訴我,人們對于我是什麼樣的意見呢?&rdquo我答說道: &ldquo主公,你是一切衆神中的王,除了最虔敬的意見以外,還有什麼可說呢?&rdquo他說道: &ldquo你是在說玩話,我完全知道他們那好新奇的脾氣,即使沒有你告訴我。

    過去有一個時期,他們把我看做預言者和醫師,那時我是一切: 街道上都是宙斯, 正如市場上都是人們一樣。

     在那時節,多多涅和庇薩真是繁盛,為大家所尊崇,我為了那祭祀的煙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是自從阿波隆在得爾福立起他的神示,阿斯克勒庇俄斯在珀耳伽摩斯立了他的醫院,在特剌刻成立了本狄斯廟,埃及有阿努比斯廟,厄斐索斯有阿耳忒彌斯廟,大家都跑到那些地方,去舉行大祭,供奉百牛祭,和捐獻金條了,對于我呢,他們以為是已經過了盛時,隻要在俄林庇亞地方整四個年頭裡舉行一次祭祀,表示尊敬,也就足夠了。

    所以你可以看得出來,現在我的祭壇是比柏拉圖的法律和克律西波斯的推論更要冷落了。

    &rdquo 這樣瑣瑣地說着話,我們已經走到了那裡,是他要坐下來,聽那祈禱的地方了。

    那是一列的窗口,像是井口似的,都有着蓋子,旁邊有一個金的寶座。

    宙斯在第一個旁邊坐下,打開蓋子,注意聽那些禱告的人。

    禱告是從地上各方面來的,是各式各樣的,因為我自己也一同在旁屈着身子,聽見那些禱告,這大要是這樣的: &ldquo宙斯呵,讓我做個國王!&rdquo &ldquo宙斯呵,給我的蔥頭和大蒜長起來吧!&rdquo &ldquo神們呵,讓我的父親快死吧!&rdquo 也有人會這樣說: &ldquo但願我繼承到妻子的财産!&rdquo &ldquo但願我謀害我兄弟不被發覺!&rdquo &ldquo讓我打官司得勝吧!&rdquo &ldquo給我的俄林庇亞戴上花冠吧!&rdquo 在那航海的人中間,有的禱告要北風,有的卻要南風,農夫求雨,洗衣服的人則祈求出太陽。

     宙斯聽那禱告,都一一細加研究,并不一切都答應了: &ldquo這個是父親許可了,那個卻是沒有答應。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