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茨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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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故以越治吳辟之以水治水也雖畿之内郡固習之也而又貳焉微李大夫之才且賢吾猶宜之乃今以李大夫往不猶以贲諸佐鬬以易牙佐庖者乎甚哉其優之矣全子又曰夫李大夫老成而敏特是其在易也多殊政焉蔽寃獄堤決河崇儒術蓋三載而旌而明之者相望也是可謂能易其難者矣而以貳於松雖李大夫有弗自信其優者欤其行有弗樂者欤乃其僚陸君方為請贈言於予予病未有以應也書此遺之可乎曰可 玉河小稿序 玉河小稿者予同年吳水部子誠所為詩若文也吳居玉河之壖與予密迩故稿名焉我皇上統禦肇修典禮罔不惟古之稽鴻規懿矩丕振百代惟茲臣工亦罔不殚慮罄力奔走承事蓋大者郊廟其次宮館池籞翼然并新于時冬官之屬視百司為難而選任亦重必擇強幹明敏有心計者乃能其官而子誠又久試政遂擢主水部既拜命諸吏魚貫立庭下持紙求署貨有局材有場賈輸商販辇積以須惟時良苦雜入并緣為奸或依倚權貴請屬無厭根盤絲棼不可以耳目理不可以軌法裁又百工旁午月會日給斂有度而散無恒攻木者徯斵設色者需缋一不繼則主者以為玩慢不舉職間有所糾讁以警動其餘吳子用是益恪勤於官出入恒無甯暇時然性獨喜為文辭懇懇不懈夫文主於志輔於氣志定而氣完則其思不涸其詞雍容蔚然而有章粹然而不叛於道今且求之龎雜倥偬之中其成鮮矣餘竊觀世之學者其始赜探奇搜皇皇然日若不足骛精遊神撷華摛英期以文章名家追古作者一出身仕辄盡捐其所業不啻弁髦何哉彼其志氣思慮誠有所拂亂而沮奪之也又仕者率尚吏事厭文學或操觚簿書之間以詞藝自見則衆皆指目之矣今子誠既已陟仕籍官劇曹不為所拂亂沮奪以捐其故業而其蔚然粹然而可觀者皆得之龎雜倥偬之中夫人所優遊以求之而不能至焉者也於乎是可不謂好學而文笃志而有立者哉時子誠門人某将梓其文以行聞餘言請書以序 玉堂麗藻序 玉堂麗藻者沈君德夫合同館諸君子所贈行之詩而名之夫詩之作也所以詠歌嗟歎以抒其中之不平者也非是則無所為詩今國家清夷衮職靡阙而德夫以谏臣久次進丞大理於南寺以秩則卿貳於司谏為崇以務則請谳於封駁為簡此天子所以旌言責之臣而優其叙者也而吾同館諸君子乃猶有不平於中而不能已於言者何哉惟皇上禦極十有四年乙未既廷策多士而賜之第矣複親試於文華殿拔其什一發中秘之藏羣四方之彥以資其多聞而淬勵其德業其遊未嘗晨夕間蓋驩然甚相得也又明年乃各授以職前後職谏垣者凡七人德夫與焉然不三數年五人者已相繼補外其猶得以正言直氣與餘諸史氏日執簡天子左右者惟德夫與任君登之二人而已則諸君子於德夫之往也雖其秩崇其務簡知天子将由是而遂大庸之而於聚散盛衰之幾能不重有感於中而慨然為之不平矣乎是故其辭和而不昵怨而無诽有悠長之思焉其所發者真也抑金陵我皇祖之所經營環長江以為帶锺山石城嵂屼而盤踞俯秦淮之清流覽其土風六朝之墟於是乎在前瞻牛首矯若天阙徘徊東山怃然安石之想憩鳳台臨鹭洲而怅太白之雄才不複作也則所謂江山之美觀遊之樂又孰有如金陵者乎餘江左人也往嘗數數為諸君子道之未有不躍然願往者而德夫顧又獨先焉丞之職於諸卿佐既若無所事事而地之所遇又足以寄其耳目而适其餘閑此尤諸君子之所深羨也語有之在心為志發言為詩諸君子寤寐金陵之勝而不可得至故因其不平之懷而并發之其於江山之美觀遊之樂無不三緻意焉蓋詩之志也乃德夫固曰啟諸君子之志者餘也授之卷使序其端 送同邑張掾序 文中子曰吏而登仕非古也愚竊以為不然古之官人惟才是索不問其類雖以春秋戰國之敝而此意猶存故管夷吾取盜二人趙文子所舉於晉國之士七十有餘家皆筦庫也吏而登仕不猶愈乎後世有亷孝明茂之科至於品以中正制以策舉崇以生徒進士蓋其用重則其取嚴故非其類者往往見擯於流品所從來舊矣而非其類者亦辄謂清資要秩沒身不複可緻多不自貴重顧藉故士益尊而取之而用之其法益峻其指益嚴其雜流不得與士齒者獨吏乎哉然則吏而登仕猶古也其擯而不叙者非古也國家法古為治官人以才非類者多得效用故吏之仕其途稍廓焉予觀今天下之大若藩臬若州府縣其在州府若縣者又有若學校倉徼傳獄之微皆有吏其滿考無過者皆得至於京師其在京師若館閣以至於部府寺監凡設官之所又皆有吏其又滿而無過者則遂得官帶歸鄉裡計日而得官焉蓋其人非必雄俊明博苟僅如中人者他日皆一官也然予觀今之吏其自藩臬府州若縣學校倉獄傳而得至於京師者常什一其自京師若館閣部府寺監諸設官之所而得冠帶以歸其鄉裡者常什九何也譬如為山其功已半則必不肯舍其積年之勞而苟於一旦至於冠帶以歸其鄉裡而猶不得官者宜又寡矣此則猶一篑未成而棄之也而或者猶為之夫以積年勞之一篑未成而棄之其愚智可知也已故書之以為吏朂使無以非類自嫌以一篑棄成功也 老子煉丹圖序夀陳翁志槐六十 老氏之說與吾儒異指而為長生久視之學者多祖之然古之所以長生久視者修其身而已後世乃有吹呴呼吸之法以吐故而納新又其後也則為黃冶變化陋矣黃治變化雲者今之所謂丹也吾鄉陳翁志槐年六十适自江南來視其子戶部君於京師戶部君謀所以為夀因得所謂老子煉丹圖者夫老子信古之得道仁人長生而久視者然餘觀聃所論道德五千言以及莊列諸子之所稱述皆修身之說耳今此圖一翁?颡而孺子色凝然盤屈坐目光内注息深深若有所俟而其旁藥物水火烹治之狀種種具者謂所煉丹也則無乃有不類者與取世俗之術之陋者而附麗古之真人此方外之士神其說以眩天下不足論也然圖者之意抑有可得而推者老子之所謂丹豈夫黃冶變化之謂哉一以持之精炁神以和之是其物不假於藥石也啬以治人事天慈儉不敢為天下先以為寶是其用不資於水火也虛靜以觀複雌黑辱以為守無為以為為是其功非有烹治之節度也由是極於道德妙於玄反其嬰兒而老子之丹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