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李财主貪色生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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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放,何氏一見臉通紅,叫聲“媽媽休取笑,似這等,混鬧歪纏理不通。

    ” 何月素着急害臊,粉面通紅,說:“媽媽這些混話,從何而起?大相公害病,與我何幹?這銀子,奴家斷乎不受!你把銀子拿去,見了你家主母子,多多替我拜上安人。

    你就說這無義之财,奴家不受。

    作娘兒們一場,好離好散。

    我先拜辭,明日就要回家而去。

    ”宗婆子聞聽,微微冷笑,說:“何二嫂,你吃了燈草灰咧,說的這麼輕巧!來也由你們,去也由你們?這也罷了,你們這二十兩身價銀,還有八個月的嚼裹,你拿算盤磕一磕,該着多少銀子?你們不說一個清白,大相公就放你們去咧?他不是流鼻涕的傻小子!俗言說得好:典當如小買。

    這如今咱們大開着門子說亮話罷:我家的大相公,實在的愛上你咧。

    你要是拿糖作勢的不允,他要是羞惱成怒,立刻給你一個歪帽子,送到你們句容縣去,隻說是奴仆欺主,你們兩口子就難讨公道。

    二嫂子,你少不得掐監。

    你想想,那時節姨夫反倒丢人。

    這件事依我說,既在矮檐下,暫且把頭低,你就與大相公暗來暗去,也不能知道。

    ” 何月素聞聽宗婆子這一片言詞,暗說:“不好。

    他這些言詞,說的甚是厲害。

    宗婆子是計,好獻勤,軟求硬派,打就的活局子。

    我夫妻并不是典身,他怎麼說有文契呢?是了,李文華一心愛我,隻想成親作雙,那裡還有天理良心?或者假寫一張典身的文約。

    我要不依他,好變臉将我夫妻送到縣裡,追比身價銀,必然是掐在牢内。

    婦女要下監内,難脫幹淨,豈不叫我出醜,他們好稱願。

    細想此事陰毒,無法可救。

    欲待夫主回來再說實話,又恐他性子不好,一時的愚拙,發作吵鬧,弄出饑荒,那時怎了?講打官司,沒他的人多,沒他的勢力,倒隻怕官罷私休,總是我夫妻吃虧。

    若要忍而不言,又恐遭毒手。

     事在兩難,如何是好?”月素心内着急,竟自沒了主意咧。

    “也罷,事從款來,不可性急。

    我如此假意應允,竟收下這二十兩銀子,隻說等大相公病好,約他成親,暫哄一時,且擋将過去。

    但隻願天從人意,李文華病重而死,這一場冤孽,暗自開消。

    ” 何氏想罷,帶笑開言,說:“媽媽,你老教導我的,都是好話。

    也罷,既是大相公見愛,老媽媽為好,兩下裡張羅辛苦,再要是推托,那我就算奴家不懂事體。

    将這銀子留下,奴領高情。

    ” 何月素,含羞假應允,叫聲“媽媽聽我言:雖然不是閑花草,怎奈遊蜂浪蝶纏。

    大相公留情将我愛,這就是,結下的風流露水緣。

    有心不依媽媽勸,顯見奴家事不端。

     欲待順從怕出醜,叫我那,夫主聞知别當玩。

    事到臨頭舍着幹,重擔千斤奴要擔,失身一場丢臉面,遮羞錢百兩要明言。

    先收二十兩為定禮,好事臨頭再找完。

    媽媽說合為正保,不許改悔兩相甜。

    人多眼衆須瞞蔽,怕隻怕,好事不出醜事傳。

    媽媽告訴奴應允,大爺病好巧團圓。

    回禀主母将心放,大相公,喜氣一沖病又安。

    ”烈婦假意親口許,宗婆子聞聽怪喜歡,說“二嫂既然你應許,不可改口叫我為難。

    百十兩銀子可值多少?這宗事兒交與咱。

    老身還有一件事,二嫂跟前要明言:大爺的,二十兩銀子為定禮,你有那,什麼表記把他還?”何月素聞聽這句話,不由心中為上難。

    女子的,性巧心靈急又快,叫聲“媽媽你叫言:大相公差你将銀送,你就苦苦把我纏。

    推辭不過才應允,親口收下把親連。

    你倒疑心要憑據,咱倆當面要明言:皆因我,夫妻窮苦無能耐,低頭下氣在人前。

    大爺有病賴着我,把個魚頭抖給咱。

    我本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