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二 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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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寺水庫去抗洪搶險。

    當時,我身體不好,連長讓我在家執勤。

    我講了價錢:“在這種時候,不能把我留在家裡!”我和全連同志到了水庫,連夜開掘溢洪道,團長、政委和我們一起戰鬥在溢洪道中。

    雨下得很大,堤壩不斷塌方,大家揮舞鍬鎬越幹越歡,什麼苦呀、累呀,全不在話下,隻想到保住水庫就是保住了煤都。

    一不小心,我手中的鍬被塌下的土方打掉了,天黑雨大沒找見。

    我隻好用雙手當鍬挖泥,手指挖破了皮,但當我看到左手腕上的傷疤,又想起了過去的苦,心想今天為了保衛人民生命财産不受損失,手指破點皮算得了什麼,我繼續幹。

    連長見我用手挖,就讓我搞宣傳鼓動工作。

    于是我馬上收集連裡的好人好事,進行口頭廣播,帶領大家唱歌、喊口号,溢洪道裡活躍起來了,大家頂風冒雨越幹越歡。

    一連幹了四天,我病倒了,暈倒在堤壩上。

    同志們把我扶到一個老鄉家裡,連長讓衛生員看着我,不許我再到工地去。

    我躺在老鄉的炕上,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外面的暴風雨撕裂了我的心,我要上工去,衛生員又不讓。

    我從挎包裡拿出日記本,翻開第一頁,一眼看見了戰鬥英雄黃繼光的像,他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說:雷鋒啊,雷鋒!在這種時候你能躺在老鄉家裡休息嗎?一種力量鼓舞着我,我用黃繼光的英雄事迹說服了衛生員,又跑到水庫工地上去了&hellip&hellip 偉大的黨啊,我慈祥的母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您的。

    我要永遠做您忠實的兒子,做人民的勤務員。

    為了黨和人民的事業,哪怕高山、大海、巨川,就是頭斷骨粉,也身紅心赤,永遠不變。

     憶苦思甜[6] (1960年11月5日) 我叫雷鋒,生于1940年12月18日,家住在湖南省湘潭專區望城縣,家有五口人,爸爸、媽媽、哥哥、弟弟和我。

     我在舊社會遭受的痛苦和廣大勞動人民一樣是深重的。

    解放後,黨和英明的毛主席拯救了我,給我帶來了無比的幸福,我所要講的也就是我在兩個不同的社會裡,過着兩種不同生活的對比。

     黑暗的舊社會是一個吃人的社會,窮人隻能給富人當牛當馬,過着非人的苦日子。

    我家祖輩三代都是給地主做長工,維持一家半飽的生活,我爸爸給唐地主做長工時,連一家半飽的生活也維持不住。

    到了荒年臘月,好久還看不到一粒米下鍋。

    我哥哥常常帶着我出去要飯,看到富人就央求給點吃的,要是碰上有錢人家做喜事,就讨點剩飯剩菜吃,看到桌上的飯菜也用手掃了起來,裝在一個要飯的破布兜裡,留着下頓吃,要是離家近一點,就送回家去,給小弟弟吃。

     我媽媽怕養活不了我那幼小的弟弟,想把他賣給有錢的人家,我爸爸心如刀割,堅決不讓。

    他淚汪汪地說:“我們全家死也要死在一起,決不能把他賣了。

    ”我爸爸被逼得沒法,隻好把睡的床鋪擡出去賣了,在地上砌幾塊土磚,取下房門闆,搭着睡覺。

     我們住着一間破草房子,屋頂露着天,後牆倒塌。

    要是天下雨,外面下大的,屋裡就下小的,我媽怕雨淋濕了我的腦袋,拿着一個破臉盆罩在我的頭上,又怕凍着我,拿破爛麻袋披在我的背上。

    冬天凍得沒法,隻好拿幾捆稻草,堵住風雪。

    冷得實在不行了,全家人緊緊地擠在一起,又拿上幾捆稻草蓋上。

    終年辛勤勞動,全家五口有米不夠半年吃。

     抗日戰争時期,日本鬼子侵略我國,殘酷地屠殺人民,地主、資本家血腥地統治、壓迫和剝削人民,勞苦人民無法生活。

    我爸爸參加過共産黨所領導的抗日鬥争,1945年被日本鬼子抓住,慘遭毒打,吐血屙血而死。

    全家無法生活,我十二歲的哥哥到離家幾百裡的津市一個機械廠當徒工,經受資本家一年左右的折磨,得了童子痨(肺病)。

    一天,昏倒在機器旁,軋傷了胳膊,軋斷了手指,資本家看他再無油水可榨,便把他趕出了工廠。

    回家之後因無錢醫治,死于1946年春。

     我和媽弟三人,隻好上街讨吃,我那幼小的弟弟受不住那種生活的折磨,活活餓死在母親懷裡。

    可恨的唐地主,逼迫我媽到他家做女工,我也跟着去了。

    我媽給他家喂奶帶小孩子,給小孩洗屎洗尿,給少奶奶倒馬桶,我給他家掃地,抹桌凳。

    後來媽媽被唐地主強奸,我媽被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在1947年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自殺。

    那天晚上,她淚汪汪地對我說:“苦命的孩子,媽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靠天保佑,你要自長成人。

    ”她脫下自己的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叫我到六叔祖母家去睡,我走後,她就上吊了,和我永别了! (哭聲&hellip&hellip) 我母親死時我還隻有七歲,舊社會使我無法活下去。

    在那吃人的社會裡,三大敵人壓得我簡直沒法活命,那些仇恨我一定不能忘記,我要報仇。

     一個農民介紹我到地主家看豬,每天看十頭豬,要給豬洗澡,晚上沒有地方睡,有時還要同豬睡。

    有一天掃豬欄掃得不幹淨,地主卡着我的脖子打。

    過年地主吃魚吃肉,把肉喂狗,我也想吃點,我撿了喂狗的肉吃,被狗腿子揪着耳朵,揪出了血,我哭了,地主把我往外面拖,不給我飯吃。

    我一個同伴很同情我,但也沒有辦法,就裝了點豬食給我吃。

     有一天是8月15日,天已經黑了,地主要我到六裡外去打酒。

    到酒店,店主已經睡覺了,喊門叫不開,我就哭起來,他們才開門。

    我一天沒吃飯,在回來的路上走不動了,跌了跤,把酒也灑了些。

    回來時地主還坐在床上等酒吃呢,一進門就說我回來晚了,打了我幾個耳光。

    又說酒不夠,問哪裡去了,我說灑了點,他怪我把錢買糖吃了,一拳就打在我的鼻子上,出血了,一腳又把我踢在地上。

    當晚不給我飯吃,我沒有辦法,就到屋後挖了兩個地瓜吃,又被地主婆打了一頓耳光。

    1947年在地主家看豬,一天我用小罐子煮了點野菜,煮好了正準備吃,被地主家的一隻貓刮倒了,狗又跑來吃了我的菜。

    我就打了狗,狗也咬了我,被地主婆看到了,她說打狗欺主,要打死我,還罵道:“這樣的窮鬼打死十個少五雙,死一個少一個!”多虧毛奶奶說情,才沒有打死我。

    第二天地主把我趕出來,我沒有辦法,在破廟裡住了幾天,隻得吃野果山棗。

    解放後,我看了《白毛女》電影以後,心裡非常痛,在吃人的舊社會裡像我這樣的人很多,都被搞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我一定革命到底,不消滅反動派決不甘心。

     1949年我的家鄉解放了,地下黨員彭德茂鄉長找到了我,我那時真不像樣子了,頭發長得很長,身上披了一個舊麻袋。

    他給我洗了澡,給我換衣服,過年還把我接到他家裡做好了菜給我吃。

    我好像做夢一樣,心裡非常感激彭鄉長,就跪在他面前。

    他說,孩子,不要感謝我,是偉大的黨和毛主席救了你,要感謝黨和毛主席。

    後來黨又送我到學校念書,老師給我和同學發了新書,看到同學都交了費,我就去找老師說,我還沒有交費呢,老師就說這是黨送你去讀書,并翻出毛主席像說,就是他老人家送你讀書的,你永遠也不要忘記他老人家。

    所以我第一次在筆記本上寫了“毛主席萬歲”五個大字。

    我非常感謝黨和毛主席,連睡覺做夢都想見到毛主席。

    後來有一個同志帶我到了毛主席家鄉去參觀,有一個老爺爺給我講了毛主席的故事。

    毛主席熱愛學習,熱愛勞動,處處從人民的利益出發。

    我非常感動,一定要好好學習,做毛主席的好學生。

    每天功課每天都做完,星期天也不休息,晚上9點多鐘才睡,我想将來很好地為人民服務。

    所以一年級時我考了第一名,二年級也是第一名。

    二年級時土改鬥地主,我們鄉裡成立了兒童團,我參加了,後來大家選我當團長。

    大人搞生産很忙,我們兒童團就去看管地主,鬥争那個姓唐的地主時,我非常氣憤,恨不得一口氣要吃掉他,舊仇都一齊湧到我的心頭,母親是在他家做女工時被害死的,我在他家放豬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鬥争後就把他槍斃了,為我們的階級兄弟報了仇。

     隻有好好學習,才能将來更好地為人民服務,報答黨的恩情。

    我在三年級時,參加了少先隊,我是第一批入隊的,大家選我當了隊長。

    我們隊的工作搞得很好,被評為全縣的一個先進少先隊,這是隊員們的努力。

     我于1956年高小畢業,正是黨号召大辦農業、發展農業生産的時候。

    老師要我們學生填志願,很多人都填志願要入技校、高中,我就在志願書上寫着“黨的需要就是我的志願”。

    當時這樣填的,班上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貧農的女兒,願意回農村養豬。

    老師讓我升學,我向學校寫了決心,要求到農村參加農業生産,去建設新農村。

    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到農村可幫助農民掃盲,去鍛煉和改造自己。

    農村是廣闊的天地。

    毛主席說有兩門知識:實踐知識、書本知識。

    我再三保證,老師才批準我的要求。

    到農村幾個月收獲很大,學了犁耙和許多生産知識。

     同我去的那個女同學成了養豬模範,上北京見了毛主席。

    她經常對我進行幫助。

    在農村是艱苦一些,但是想到建設新農村,我就很樂意幹了。

     1956年12月,我調到望城縣委會工作。

    縣委張興玉書記經常教育我,給我講革命故事,買書給我看,對我幫助很大。

     1957年2月,我入了團。

     1958年,望城縣委在團山湖創辦了農場,我要求到農場去,張書記批準了我的要求。

    到農場以後,場長對我很好。

    有一次,我同場長去開會,路上碰上雨,一個同志借了一件雨衣給場長,他要給我穿,我不肯,推來推去,最後倆人都有了才算作罷。

     我生了一身疖子(瘡),場長把我送到醫院,場長、書記天天來看我,送東西給我,對我非常關心,我很感動。

    醫生叫我住一個星期醫院,我住了三天,就從窗戶偷跑回來,到工地參加勞動去了。

    不久又調回縣委工作,縣委會要建立拖拉機站,團縣委号召捐錢買拖拉機。

    我那月發薪二十九元,除了九元夥食費,捐了二十元。

    縣委要我學開拖拉機,我又當了望城縣第一名拖拉機手,學了五個月,就畢業了。

    回來時,張書記還給我戴了一朵大紅花。

     每天白天、黑夜,我就駕着拖拉機耕地,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我也不覺得累,後來糧食豐收了,我非常高興,原來是荒湖,現在開墾成了良田。

     1958年,黨發出大煉鋼鐵的号召。

    毛主席說,沒有工業,就沒有國防,沒有人民的幸福。

    要有鋼鐵,就隻有聽毛主席的話,自力更生。

    那時鞍鋼到望城縣招工,我再三要求,還是不同意,我又找到張書記,才批準我。

    1958年11月15日離開縣委機關,不久來到鞍鋼,看到大機器,我非常高興。

    到鞍鋼後,人事科長找我談話,說:“你以前當過公務員,你還給領導當公務員,生活會好些。

    ”我不同意,說我不是來享受的,是來工作的。

    後來,才送我到技校學習,學了兩個月回來,當了推土機手,人小機器高,我就墊了一些被子等東西才勉強開得動。

     1959年2月,全國各地很多青年到鞍鋼學習,黨給了我一個任務,要我幫兄弟廠帶了個學員,廠裡要給我三十六元師傅費,我拒絕了,有一個老師傅說給錢你不要,是“傻子”。

    我這個人要沒有黨和毛主席連命都沒有,能開推土機,學技術,是黨和毛主席給我的。

     1959年8月,鞍鋼擴大焦化廠,在遼陽建廠,條件很艱苦,我要去,副廠長不讓我去,在我堅決要求下,才讓我去的。

    那裡條件很差,有些同志不安心工作,不願意挑大筐,不願意蓋房子,有的說怪話。

    這時我想起自己是共青團員,堅決不動搖。

    想起最艱苦的地方也是黨最需要我的地方,是黨考驗我的時候,我就向李書記表決心,願意幹一輩子。

    李書記對我教育說:“幹革命不但要埋頭苦幹,還得懂得革命道理。

    ”他買了一本毛主席著作給我。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學習毛主席著作。

    前一段我隻知道感謝黨的恩情,埋頭苦幹,自己幹好了就行了,從這時起,我開始懂得了一點道理。

    但開始學習碰到很多困難,有些字不懂,看小說一樣。

    李書記又告訴我,學習毛主席著作要有的放矢,從實際出發,帶着問題學習毛主席著作。

    那時蓋房子是冬天,和稀泥是關鍵,是最艱苦的工作。

    稀泥供不上,這個困難怎麼辦,我就帶着這個問題學習毛主席著作。

    毛主席說:“艱苦的工作就像擔子,擺在我們的面前,看我們敢不敢承擔。

    擔子有輕有重。

    有的人拈輕怕重,把重擔子推給人家,自己揀輕的挑,這就不是好的态度。

    ”毛主席的教導使我得到深刻的啟發,聽毛主席的話,把重擔子挑起來,一定選艱苦的工作幹。

    我就争着去和泥。

    水結了冰,和不動,我就脫掉鞋襪、赤着腳,冷得很厲害,手腳都凍麻木了,但想到為祖國建立化工廠,心裡挺暖和的。

    又有兩個青年和我一起幹起來,這是我學習毛主席著作第一次收到了效果。

    後來又搞技術革新。

    怎麼搞?我又學習毛主席著作,主席說:“你要有知識,你就得參加變革現實的實踐。

    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變革梨子,親口吃一吃。

    ”我就和同志們一起參加勞動,我又和同志們一起學習毛主席著作。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學《關心群衆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到半夜,突然下起雨來,我跑到調度室,聽說還有七千二百袋水泥沒蓋,被雨打濕就完了,心裡很着急,怎麼辦?我想到了向秀麗,想到了毛主席的教導:“無數革命先烈為了人民的利益犧牲了他們的生命,使我們每個活着的人想起他們就心裡難過,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個人利益不能犧牲,還有什麼錯誤不能抛棄嗎?”這時我馬上叫起二十多個青年,把自己的棉衣、被子拿去蓋了。

    被子被打濕了,但看到國家财産沒有受損失,心裡很高興。

     黨的八屆八中全會以後,我學習了全會文件,自己想我為人民公社做了什麼。

    我每天就撿大糞積肥,一個月撿了八百多斤,送到了公社,公社要算錢,我說我沒有什麼禮物送公社,這些大糞就作為我的禮物吧! 一次,碰到了一個老人在冬天早晨沒有穿棉衣,我就脫了自己的棉衣,送給了他&mdash&mdash毛主席說關心他人比關心自己為重。

    老人說不出話來,約我到他家去。

    他給地主放過二十多年羊,現在是個工人,有個母親七十歲,愛人五十歲,還有三個孩子。

    我後來又送了幾件衣服給他家,我常到他家,他還要我做幹崽,我很愛他家。

    這是毛主席思想教導我所産生的階級感情。

     廠裡開展社教以後,一次,工會副主席對我說:“工廠是集體的,你不要那麼認真,要注意身體。

    ”那天我睡不着,想不通,他是工會副主席,為什麼還這樣。

    又過了幾天,他又找我談:“小雷,工廠大鳴大放,叫大家提意見,你要放就放幾條&mdash&mdash過去舊社會什麼東西都有賣的,有魚肉,現在什麼也買不到。

    ”我想在舊社會吃魚肉的是地主,窮人哪吃得起呢!心裡對他有意見,但是不敢對他提意見,他是工會副主席。

    李書記說大鳴大放要站穩立場,聽黨聽毛主席的話,我看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我就用階級分析的方法,對工會副主席進行了分析,看到他不是我們的人,我就将情況向李書記反映了,李書記要我以後注意他的言行。

    有一次在廁所,他又對一個新工人說過類似的話。

    我聽了很氣憤,又馬上報告了黨委。

    經過調查才知道,他是一個混進黨内的異己分子,當過土匪。

    後來被開除了黨籍,進行勞動改造。

    這件事對我教育很深。

     1959年12月8日,李書記在青年會上做了應征入伍的報告,我聽了很激動,一晚也睡不着,半夜跑到了李書記那裡,把他叫起去報名,連棉衣也忘記穿,他把自己的棉衣給我穿上說:“你先睡覺吧!明天再來。

    ”當晚我又寫了一篇稿子“決心應征”,4點就去了,但隻報了第二名。

    我想體檢我一定要搞第一名,第二天半夜,我就起來去體檢,傳達室不讓我去,我說是起來解手去,出了大門後,正碰上一個軍車,我就坐上了車,到了遼陽兵站,碰上了一位少校首長,一進門他就問:“小雷你怎麼這麼早?”我很奇怪,說你怎麼認識我,他拿了一張登了我的報紙給我看,說:“你那次搞勞動,就認識了你。

    ”他把我帶到辦公室談了一會兒,問:“你為什麼要入伍?”我說:“為了消滅帝國主義,要當解放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