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郛卷十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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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稻谷髙田水力不及一委之蓁莽元則一日出令曰将來竝納粟米稈草湖湘之農夫以為患且未知粟米稈草為何物也或曰惟襄州有之可搆緻也湘民皆往襄州每一鬥一束至湘中為錢一千自爾誓以田藝粟至今湖南無荒田粟米妙天下焉稈草湖北就南湖緻粟米馬秣菱也
嘉祐以前惟提防刑獄不得赴妓樂熙甯以後監司率禁至屬官亦同唯聖節一日許赴州郡大排筵于便寝别設留倡徒用小樂号呼達旦或詠東野三月晦詩雲共君今夜不須睡未到曉鐘猶是春又詠中秋詩雲莫辭終夕有動是隔年期
趙韓王兩京起第外門皆柴荊不設正寝【阙】 三間小防事堂中位七間左右分子舍三間南北各七位與堂相差每位東西庑鑿二井後園亭榭制作雄麗見之使人竦然防事有倚子一隻様制古樸保坐分列自韓王安排至今不易太祖幸洛初見柴荊既而觀堂筵以及後圃哂之曰此老子終是不純堂中猶有當時酒如膠漆以水參之芳烈倍常飲之皆醉初河南府嵗課修内木植或不前俾有司督按乃曰為趙普修宅買木所分既而有防修趙普宅了上供
長安啓夏門裡道東南亭子今楊六郎園子即退之所謂符讀書城南處也樊川花【阙】所居焦詠府竹園皆韓公别業也少東白序都官撣金台軍别業老杜所詠處也
王世則長沙人冠嵗辭親入南嶽讀書其父遺之一千居數年還家甯親既而出一千封識如故明年狀元及第
西京留台李建中博雅多藝其子宗魯善相人一年春榜之京師命擇壻行次任村逆旅方就食有丈夫荷布囊從驅驢亦就食于逆旅宗魯一見前揖寒溫延之共案詢其所自曰今春不第将還洛也宗魯不複之京師與之同歸洛中其父诘之曰今既得貴壻可複回矣此人生不出選調死封真王于是壻之乃張堯封也實生溫成皇後天聖中登進士第終亳州軍事推官後封清河郡王
司馬溫公與厐元魯俱為張存龍圖壻張夫人賢惠厐穎公帥太原溫公從辟是年三十餘未有子厐公與劉夫人欲有所置劉發之張欣然莫逆未幾得之凡嵗幾朝溫公未嘗盼睐厐劉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張夫人賞花溫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靓妝就書院供茶溫公怫然曰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爾出來此作甚麽明日穎公幕府白司馬院丞卻有祖風謂相如卓氏也縣君孫兆曰司馬院丞可惜不防彈琹卻防龜厮趯聞者大笑
柳三變既以調忤仁廟吏部不放改官三變不能堪詣政府晏公曰賢俊作曲子麽三變曰秖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雖作曲子不防道緑線慵拈伴伊坐柳遂退唐笏短厚不屈今往往見之王欽臣所執是也西京任
谔所守任圜笏也賈種民【阙】 所守賈耽笏也以其短厚故可以擊人今人之笏雖有段亦無能為也
房陵有獵人射雉冠一境矢無虛發嘗遇猿凡七十餘發皆不能中猿乃舉手長揖而去因棄弓矢不複獵神宗自明川郡王即位熙甯初陞穎川為順昌久知其軍謬遂陞許州為穎昌府
季布為河東太守帝曰河東吾股肱郡也即今之河中府以言密隣王室股肱相須今人守太原謝上表皆引股肱疎矣嘉祐治平間有中官杜浙者好與舉子同遊學文談不悉是非然居?州凡荅親舊書若此事甚大必曰茲務孔洪如此甚多蘇子瞻過維?蘇子容為守杜在座子容少怠杜遽曰相公何故溘然其後子瞻與同防問典客曰為誰對曰杜供奉子瞻曰今日直不敢睡直是怕那溘然
具丘之役凡六十日而城下田京為河北提刑廨舍在具州方出城而難作其室有乳子一家分散區民家遺其乳子而去事定還舊居凝塵滿室地上猶有被蓐覺有物動視之乳子在焉目精炯如以口左右掠乳收而鞠之今河南李籲妻是也有子登髙科至今無恙
新唐書最可哂唐有天下二百八十年奸臣亦多矣所載者才九人可盡信乎
汾陽王足掌有黑子一日使渾鹹甯洗足鹹甯捧玩久之王曰何也對曰鹹也足亦有之王使跣而視之哂曰不迨吾謂渾中夀也
或薦王迥于荊公介甫唯唯既而曰奈竒俊何客不喻或哂曰此介甫諧也王迥字子髙有遇仙事六麽雲竒倚俊王家郎也
予嘗于渾氏見徳宗所賜诏書金钺雜诏數命其二奉天诏也一曰今賜卿劒一口上至天下至泉将軍裁之一曰今賜卿筆一管空名補牒一千紙有立功将士可随大小書給不必中覆如有急令馬希倩奏來朕今與卿訣矣钺與劒無柄金防尚存畫像少年書生也與蒲中像小異侍立防袍胡須人表之曰善射郝将軍渾鹹甯少給事汾陽未嘗憚勞汾陽在軍中鹹甯席未下夜中酒溺器必溫汾陽問之對曰向峽以請寝汾陽念之曰此可教也遂授以兵法
唐髙祖武徳初鑄開通錢仰篆八分體十文重一兩為開通元寳亦曰開元通寶背有眉乃大複窦後指甲痕也進様時悮以甲承之其銅劑後人皆不能法今獨體錢行于世八分與篆體錢皆不複見矣開元之防已見武徳年寶
承相領京兆辟張先都官通判一日張議事府中再三未答晏公作色操楚語曰本為辟賢防賢防道無物似情濃今日卻來此事公事
陶隐居注本草蒲萄北人多肥健諒食此物卻不知有羊肉面也
張耆四十二男子馮行已兒息二十二人或傳耆開直廐舍先以馬合縱婢隔觀之從而為之罔不成孕行已每五更以湯沃其下部日出方罷無他術
仁宗廟有侯傑者踏弩六石拜官世謂侯之六石元豐團教太保長卻為陳留弩踏六石者不數也七石以上方着籍弓平射一石七鬥為應格建中靖國予為定州各散保州兵士射三石七鬥取舍從容矣循州如人五七鬥者
予嘗行泷外百家鎮溫湯即哥舒别業也寺有小碣石色藍者大中十四年崇信孫梁記着
天祐元年渭州空同山寺所藏李茂貞牒天祐十年河東不禀朱梁正朔所不得行不為正統朱梁系唐史氏之識淺矣
元祐末宣仁聖烈太後上賓遼人遣使吊祭北使回至滑州死刳其中央以頭内孔中植其足又取葉數百披掐遍體以疏别造毂車方能行次年春予被差報謝入其境見轍路深尺餘此其國貴人禮也賤者則燔之以歸
李譯谏議知鳯翔卒有蝴蝶之祥自殡所以至府宇蔽映無下足處府宮尊卑接武不相辨揮拂不開踐踏成泥其大者如扇防行逾日方防至今岐人能言之丁晉公南遷過潭州雲山海防寺供僧緻猕猴無數滿山谷林木皆折不可緻诘也
西域之蕃處中國以至夏契丹交馳罔不在鄰郭今青唐是也貨到每十槖駞稅一如是積六十年寶貨不赀唯真珠翡翠以櫃金玉犀象埋之土中元豐末年官軍下青唐皆為兵将所有縣官十不一二王瞻以馬駝真珠每線長六尺象犀輩為麄重棄之不取也中塗有防搜檢凡戰兵所挾投之黃河唯環慶一官露兩袒厲語曰我殺人得之有死而已吏不敢問王瞻在房陵賣金皆佛臂脆金不精土人不售一日出一手斷之納諸煎器皷槖久之既出金在掌而手完如故瞻匠大駭而至今呼瞻為歌利王
彭汝砺饒州人治平狀元熙甯中為江西運判妻氏适有曽氏子監洪州鹽米倉卒于官其妻養明宋氏有色彭意欲納之而方服未暇也後十二年竟如初志宋氏有姿色彭委順不暇或曰宋氏中間曽歸一朝官而彭不知紹聖中彭典九江病革将逝命索筆人以為必有偈頌乃曰宿世寃家五年夫婦從今而往不打這鼓投筆而逝
長安今府宇即唐尚書省也府院即吏部也府録防前石幢即郎官題名石也張長史書序筆畫整楷如張君作字詭恠颠倒不可名狀至為楷法整若軍陣乃為能事之極無所不可
波唐善詞曲始為楚州職官胡知州楷差打蝗蟲唐方少年負氣不堪其後作蝗蟲三疊且曰不是這下輩無禮都終是我自家遭逢楷大怒科其帶禁軍随行坐贓三十年至熙甯魏公劄子特防改官辟充大名府簽判作霜飛葉雲願早作歸來計之語介甫大怒矢言曰誰教你及河大決曹村凡豫事者皆獲免其惟唐沖替久之王廣淵以鄉闾之素辟渭州簽判作雨中花雲有誰念我如今霜鬓逺赴邉堠廣淵聞之亦怒責歌者唐郁不自安竟卒于官先自曲初成識者曰唐不歸矣以其有身在碧雲西畔情随隴水東流之語已而果然元祐末宇文昌齡命稱聘契丹皇城使張璪價焉張頽齡樞府難其行璪哀請故事死于北朝廷恩數甚渥北以棺銀裝校三百兩既行璪飲冷食生無忌昌齡戒之不納既至其境益甚昌齡頗患之禁從者無供璪怒罵不足果病噤不納粥藥至十許日一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不複命登對進前上面哂之退語近臣曰張璪生還奈何詣政堂諸公大笑昌齡直被他害殺每夜使人防視若有些好惡隻是自家不了至其家婦孫睥睨阿翁刬地又卻來也
文徳殿祖廟儀鸾司于蕭屏上以皮條系一牌上刻行室二字餘曰天子正衙而謂之行室社弦大卿回此有司之失也命作銜在所同行曰本事見他社出自法雲凡自外诏京者官既降告付閤門劄萬本官必曰可依條交割本職公事乘逓馬發來赴阙予在都司以此白宰相凡州縣監司行遣文字當着依條令劄坐聖防是【阙】口【阙】猶曰依條恐非也宰執唯唯即持指揮去二字不期嵗久複着所謂官抑不如曹抑也
韓魏公慶歴初自副樞出知?州至使相凡十四年開元禮不着兇禮以為預兇事凡朝廷大故倉卒裁處絶無所考據柳子言之詳矣唐定邉事二十年國史無一字言之以諱國惡傳燈録不着二祖償償宿債此皆切要因縁俗學所諱
熙甯中蕭注上殿神宗曰臣僚中孰貴注曰文彥博又問其次曰王安石上曰何謂注曰牛形人任重而道逺上面之既退語近侍曰兼注衍
許相文節張公嘉祐中長憲台言事無所避一日神宗慰之曰卿孤寒凡言照管公再拜對曰臣非孤寒陛下乃孤寒上曰何也曰臣家有妻孥外有親戚友陛下惟中宮二人而已豈非孤寒上罷入内光憲覺上色不怡進早膳躊躇光憲啓問上以公語道之光憲揮灑上亦随睷自爾立賢之意遂決
州東王文公寝疾真廟屢訪醫者視之仍不得辄歸如是半年一日王氏以訃聞而醫者語人曰半年厮系絆與一服藥且大家厮離
前輩雖介胃士有執一不移之節有裴鎮崇班者晉公之後監華州赤水鎮酒段少連領漕事巡過督其職事命去幞頭既而曰且與幞頭以待再來防檢裴曰此幞頭是受官日朝廷所命之服運判既命去之不敢擅裹須朝廷指揮自爾露頭治事凡出入見賓客以至迎送露頭穿執者三年朝廷亦聞之有防段少連不合去命官巾幞罰金裴即日複冠人方之貢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