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郛卷十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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畵得五更燈暗月來時
司馬池乃文正公之父仁廟時作待制亦善作小詩雲冷于陂水淡于秋逺陌初窮見渡頭頼得丹青無畵處畵成應是一生愁
山谷茶磨銘雲楚雲散盡燕山雪飛江湖歸夢從此祛機
參寥杭州城外題小詩雲城隈野水緑逶迤袅袅輕舟掠岸過欲采芸蘭無覔處野花汀草占春多
東坡在徐州參寥自錢塘訪之坡席上令一妓戲求詩參寥口占一絶雲多謝尊前窈窕娘好将幽夢惱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東風上下狂
瞿塘之下地名人鲊甕少遊嘗謂未有以對南遷度鬼門關乃用為絶句雲身在鬼門關外天命輕人鲊甕頭船北人恸哭南人笑日落荒村聞杜鵑
古人作律詩有當句對者兩句更不須對如陸?詩雲但説潄流并枕石不辭蟬腹與腸是也
漢書雲輩尊章嫖以忽老杜詩雲堂上拜姑嫜玉篇雲凡夫之父母曰姑嫜老杜拜姑嫜何耶
鹹平三年六月诏保州保塞縣豐歸鄉東安村乃宣祖之舊裡而百姓趙加起實?天潢久安地着雖為踈屬實重宗盟宜佩赤緺以光白社可拜左屯衛将軍仍賜加起等妻女首飾衣服銀器有差時遣内侍自保州召加起至遂有是命
祖宗時用唐武徳故事宗姓在異姓品上景徳四年舉行
洋者山東謂衆多為洋爾雅洋觀裡衆那多也今謂海之中心為洋亦水之衆多處
露布人多用之亦不知其始春秋佐助期曰武露布文露沈宋均雲甘露見其國布散者人上武文采者則甘露沈重
謝承雲後漢李壽長為青州刺史其所經厯它州縣瞻察牧守長吏治政優劣上言曰臣以為政一流雖非所部夫東家有犬不忍見西家之有防臣之所見敢不以聞
江淹為宗室建平王壤表稱宗尊
防子戰國防防子之相似唯其母知之利害之似唯智者知之防子謂雙生子也
世之嫁女三日送食俗謂之暖女廣韻中正有此説使餪字人初生産子俗言首子亦使此萌字俗謂以竹孤桶古使字酒初也
西王母見穆天子作歌曰白雲在天由陵自出道路悠逺山川間之将子無死尚能複來穆王曰餘歸東土和洽諸夏萬民平均吾願見汝比及三年将複而野餘嘗對東坡誦之坡雲決非食肉人語
世言枭秃鳥非也唐起居郎蘇楷駮昭宗谥号河朔士人目楷為衣冠土枭
陸長源以勲徳為宣武軍司馬韓愈為廵宣同在使幕或戲年輩相違周願曰大防老防俱是十二相屬何違之有旬日布于長安
西京雜記雲玉之未理者為璞死防未屠者亦為璞刋誤雲禮曰?祭上環又曰吾食于少施氏而飽少施氏食我以禮吾祭作而辭曰防食不足祭也此則祭物之意謂神農火食徳侔造化後人追而敬之今代崇尚仸氏之衆生士子孺人宜遵典教今謂之出生也
歐陽文忠公嘗以詩薦一士人與王渭州仲儀仲儀待之甚厚未幾贓敗仲儀歸朝見文忠公論及此士人文忠公笑曰詩不可信也如此
東坡再谪惠州日一老舉人年六十九為憐其妻三十嵗誕子為具邀公公欣然而往酒酣乞詩公戲一聫雲令閤方當而立嵗賢夫已近古希年
襄陽時同官李友諒仲益贈張子齊思仲家歌人團茶予題其封雲色映宮姝粉香傳漢殿春團團明月魄卻贈月中人
瓦珑鐼殻渾沌錢文如建【缺】外眉而内渠其名尾垅注雲眉為髙為眉渠為防為渠一名魁陸爾雅曰魁陸注本草雲魁狀如海【缺】圓而厚有縱理文小嶺表録異雲瓦殻中有肉紫色曰天脔炙也
髙力士谪在驩州詠荠菜詩為魯直所稱雲兩京作芹賣五溪無人采貴賤雖不同氣味故常在
元微之貶江陵府士曹少年氣俊過襄陽夜召名妓劇飲将别作詩雲花枝臨水複臨堤也照清江也照泥寄語東風好擡舉夜來曽有鳯凰栖謝師厚作襄倅聞營妓與二胥相好此妓乞書扇子遂改二句雲寄語東風好擡舉夜來曽有老鴉栖
王介甫少時作石榴花詩雲濃緑萬枝紅一防動人春色不須多此老風味又薄豈鐵心石腸也哉
東坡雲王晉卿嘗暴得耳疾意不能堪求方于仆仆答之曰君是将種斷頭穴胸當無所惜兩耳堪作底用割舍不得限三日疾去不去割取我耳晉卿灑然而悟三日病良已以詩示仆雲老婆心急頻相勸性難隻得三日限我耳已較君不割且喜兩家皆平善今定國所蔵排耳圖得之晉卿聊識此耳
東坡雲琴曲有瑤池燕其詞不恊而聲亦怨咽變其詞作閨怨寄陳季常雲此曲竒妙勿妄與人雲飛花成陣春心困寸寸别腸多少愁悶無人問偷啼自揾殘妝粉抱瑤琴尋出新韻玉纎纎趂南風來解幽愠低雲鬟眉峯斂暈嬌和恨
晁無咎雲司馬溫公有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有對人不可言者爾東坡雲予亦記前輩有詩雲怕人知事莫萌心此言予終身守之
東坡雲硯之美者必費筆不費筆則退墨二徳難兼非獨硯也大字難結宻小字常局促真書患不敇草書患無法茶苦患不美酒美患不辣萬事無不然可以付之一笑也
劉子儀侍郎三入翰林頗不怿詩雲蟠桃三竊成何味上盡鼇頭迹轉孤移疾不出朝士問者繼至詢之雲虛熱上攻石中立滑稽在坐雲隻消一服清涼散意謂兩府始得用青涼傘也
東坡雲久在江湖不見偉人在金川見滕元發乗小舟破巨浪來相見出船巍然使人神聳好一個沒典底張鎬滕公且為我緻意别後酒狂甚長進也杜甫詩雲張公一生江海客身長九尺須眉蒼正謂張鎬也
東坡題魯直草書爾雅後雲魯直以真實心出遊戲書以平等觀作欹側字以磊落人録細碎書亦三反也東坡書與毛維瞻雲嵗行盡矣風雨凄然紙窗竹屋燈火青熒時于此間得少佳趣無縁持獻獨享為媿想當一笑也
東坡雲皎然禅師贈呉憑處士詩雲世人不知心是道隻羨道在他方妙還如瞽者望長安長安在西東向笑東坡代答雲寒時便是熱時風饑漢那知食藥功莫怪禅師西向笑縁師身在長安東
王介甫詭詐不通外除自金陵過?州劉原父作守以州郡禮邀之遂留方營妓列庭下介甫作色不肯就坐原父辨論久之遂去營妓顧介甫曰燒車與船延之上座
海物異名雲玉珧柱厥甲美如珧玉肉柱膚寸曰江珧柱郭景純江賦雲玉珧海月吐納石華退之謂馬柱甲是此也世人不用此珧字是未知耳又苖蝦狀蜈蚣而擁楯曰蝦公
水雞蛙也水族中厥味可薦者雞
語兒梨果實之珍因其地名耳
陶人之為器有酒經焉晉安人盛酒似瓦壺之制小頸環口修腹受一鬥可以盛酒凡饋人牲兼雲以酒器書雲酒一經或二經至五經焉他境人有遊于是邦不達其義聞五經至束帶迎于門乃知是酒五缾為五經焉
畫墁録【張舜民】
吳嶽碑自首至座七段明皇八分書為黃巢所焚摧剝僅可辨當時日書三字發三驿刻工亦然徐常侍谪三山過廟下徘徊旬日察碑之興功不可得一田父進曰當時積土而立唯而去
相國寺燒朱院舊日有僧惠明善庖炙豬肉尤佳一頓五觔楊大年與之往還多率同舍具飱一日大年曰爾為僧逺近皆呼燒豬院安乎惠明曰奈何大年曰不若呼燒朱院也都人亦自此改呼
予嘗登大伾倉窖仍存各容數十萬遍冒一山之上李密坐據敖倉便謂得計亦井蛙耳
郭祖防時與馮晖同裡闬相善也椎埋無賴靡所不至既而各竄赤籍一日有道士見之問其能曰吾業雕刺二人因令刺之郭于項右作雀左作谷粟馮以臍作甕中作雁數隻戒曰爾曹各于項臍自愛爾之雀銜谷爾之雁出甕乃亨顯之時也寒食馮之婦得麻鞋數雙密藏之将以作節馮搜得之蒱博醉歸卧門外其婦勃然曰節到也如何辦得馮徐扪腹曰休説辦不辦且看甕裡飛出雁郭祖秉旄之後雀谷稍近登位之後雀遂銜谷馮秉旄雁自甕中累累而出世号郭威為郭雀兒馮繼業父朔方節度使衛王劉伯夀少年不羁其父晔尹京每旦父趨郡随馬而出簿佐偵伺父先入其自課書史從容無阙一旦早至白礬樓下天未明獨坐茶坊中有一老人繼入就坐因相問勞共茶老人曰少年能飲酒乎伯夀曰性不能飲酒老人曰少年不能飲老夫自飲可登此樓乎伯夀欣然從之既上閴無一人老人一舉已鬥餘矣熟視伯夀曰少年人清氣足可以緻神僊然肩骨低一指猶位跻三品至耄年文武雙全子孫蕃衍乃授以丹術元豐二年冬予自蒲中之京師訪伯夀于嵩陽是時年七十有四矣同登峻極行步如飛予與登封令厐元常杜子春明經奔喘不及伯夀顧而笑曰三年少乃爾耶袒露髀股示人皆肉皮裹骨毛長數寸扣之有聲光彩爛然足未歇歌所為大曲略數千言響振山谷累夕對榻竟旦不眠至元祐初方卒無疾也國初侯涉木強人也主铨事雷徳骧詣部求官拟甯州司理參軍曰官人未三十不可典獄以筆勾退
均房之人取山中枯木作膠傅破布單施虎徑中木葉蔽之虎踐履着足不脫則恐防若奮厲便能固半身虎怒頓剉不能去就擒既刲剝腸皆斷虎身臭蚊蚋集耳鼻中雖盡力無能去之以至傾撲而死開腹腸亦斷俗雲蚊子咬殺大蟲本草着八月後蠏與虎鬭而虎敗骨入虎以此而死非力不贍知有所窮也
臨潼縣驿前有俚婦三子皆售諸過客二為正使一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劉郎官者縣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陳升卿大怒聞公決杖元祐中升卿坐市易錢不明配流廣南人謂無親之報也
鳯翔婦與黃冠通奸即姙不能決在禁中四年至英廟登極赦到宣竟而婦生子髪被面齒滿口餘未之信至岐下取案文閱之不謬
許下西湖一州之冠始沮洳未廣自宋公序開拓遂彌漫菰蒲魚稻采取不赀于是以詩落成多人稱美西南水心有觀音堂昔乃四門亭子常有大蛇居之民不敢近其後改置此像蛇不複出像乃慈光獻法容雲甯州之南二十裡棗社以狄梁公兩為甯州刺史民立祠植棗取兩束之義今其民社前一日祭謬為早雲本草着糯米為稻米累朝釋略數千言無一字言堪為酒正如白氏六帖録禽遺大鵬也
北朝待南人禮數皆約毫末工役皆自幽涿遣發之帳前人以為勞樂列三百餘人節奏訛舛舞者更無回旋止于頓挫伸縮手足而以角抵以倒地為負兩人相持終日欲倒不可得又物如小額通蔽其乳脫若禠露之則兩手覆面而走深以為恥也待客則先湯後茶揖則禮恭今人唱喏乃喏也非揖也北人得之
永洛之役一日防馬七千匹城下沙燼中大小團茶可拾也乃是将以買人頭者有人能道夜二更城既陷李舜舉以筆摘略數千百字以燭蠟固之付有司上之實遺奏也神宗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