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仗義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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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兄弟分做三處動手,過程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慣以直覺感應的任霜白,早就意會到對方可能采取的手段,是而搏殺一起,他并不驚訝,換句話說,他暗中亦已蓄勢待發了。

     司徒衛與焦五福來勢方現,任霜白仍舊如法炮制,“劫形四術”的第二招“分魂裂魄”倏然出手。

     還是那兩抹耀目的光華,還是青森森、赤漓漓的兩道寒彩波動,司徒衛撞撲的沖勢尚未及夠上位置,胸前已蓦地爆開一蓬血霧,他整個龐大軀體被反震抛起,重重摔出尋丈之遙! 焦五福的行者棍“叭”的一聲斷為兩半,從天靈蓋至小腹全被劈開,粘稠的血髓摻雜着濃白的腦漿混和在瘰疬糾纏的腸髒間,原來的形體頓然變異,變異得根本已不俱人形了。

     唐百仞吼嗥有如狼嘯,十枚黃澄澄的金錢镖銜風急襲任霜白,镖緣旋轉于空中,發出的裂氣之聲足堪刺耳。

     披在任霜白身上的羊皮褥子“呼”聲卷揚,仿若一片烏雲罩向流星,翻回之下,十枚金錢镖蹤影不見,好像全在須臾裡消熔了。

     唐百仞的兵器是一杆鋸短了的勾連槍,但見槍尖一抖,若展現一朵雪白的梨花,迎面直洩而至。

     任霜白的身形幻成七個虛實互映的影子,七道冷芒交流穿織,這一招“七魔撒網”不僅封住了敵人的攻勢,連帶把唐百仞逼得又翻又滾,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險險躲過這錯疊縱橫的刀鋒,唐百仞就地盤旋,再度反撲,勾連槍點戳刺挂,似濺起幹百點盈盈水珠,而每一點水珠的内容,俱是利銳的尖勾! 任霜白雙目不瞬,又一招“分魂裂魄”。

     唐百仞已經盡力閃避了,卻感覺到自己的身法竟如此滞重與緩慢,明明看到镝鋒泛耀在熠熠的寒光中削來,居然硬是不及躲開——先是勾連槍槍端的倒勾斷落,接着是他的右臂,而後,他眼睜睜注視刀刃切入胸膛,恍惚間,他似乎還隐隐聽到那種沉悶的切肉斬骨之聲。

     任霜白霍然收刀,他知道唐百仞不會承受太大的痛苦,這也是他的原則,令敵人痛快而迅速的死亡,也算是一種慈悲的方式。

     正和楚清元拼殺中的閻東立,已把一切情景瞧在眼裡,他竭力保持鎮靜,依舊奮戰不休,雖然,他亦明白勝算渺茫…… “惡膽五毒”的老麼向山可沒有閻東立這樣的定力,方寸大亂之下招法跟着散漫起來,搏命豁鬥講究的是以硬碰硬,各憑所學,最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銳氣消沉,他本來與倪麗詩還居于平手形勢,這一慌一亂,立刻落到下風,進退攻拒也完全處於被動了。

     倪麗詩乃沙場老手,對方的頹潰之态她如何看不出來?非但看得出來,往回交手的過程間更有所感覺,她不由暗自心喜,期待機會子敵緻命的一擊! 這當口,向山三節棍一揮落空,暴往斜竄,倪麗詩身形疾旋,“孔雀翎”流光掣閃,向山的大腿上已“撲”聲綻開一道血槽! 蓦地一件黑忽忽的東西飛卷另一邊的閻東立,那件東西又寬又長,像煞一塊鐵闆淩空砸來——那當然不是一塊鐵闆,而是任霜白的羊皮褥子。

     閻東立甫遭奇襲,鬼頭刀“嗡”聲吟顫,直挑來物,在他的刀尖觸及羊皮褥子的瞬息,強勁的力道震得他腳步急晃,就這麼一丁點的隙縫,楚清元雙矛暴挺,已深深透進閻東立背脊! 沒有凄厲的慘叫,也沒有悠長的哀号,閻東立悶哼一聲,人朝前搶出幾步,身子搖動數次便一頭栽跌到邊坡之下。

     目睹此情的向山刹時心膽俱裂,五内如焚,他倉惶的視線才跟着閻東立的形體墜落,倪麗詩的“孔雀翎”猝現,不差分毫的插入他的咽喉。

     現場一片沉寂,濃重的血腥味随風飄漾,橫七豎八的屍體,凝成一幅可怖的圖畫——每在死亡發生,總會有這麼一付圖畫。

     忽然,倪麗詩發出一聲歡呼,激奮的奔向楚清元,雙臂摟住相好的脖頸又蹦又跳,愉悅之情不下采到一座金礦: “我們赢了,清元,我們赢了啊……” 楚清元倒是情緒如常,他苦笑道: “你别興奮過度,苦非任兄大力相助,渡你我過此難關,單憑我們二人,拿什麼去赢?所以,赢是赢了,不是我們赢,應該說是任兄赢了才對!” 倪麗詩咯咯笑道: “少在這裡掃興,我們和任霜白如今還分什麼彼此?他勝了仗與我們勝了仗,又有什麼不同?總歸銀子是屬於我們的了,再也不會有人來強索強分!” 歎了口氣,楚清元神色帶着沉重: “麗詩,你不覺得這筆錢血腥氣太重?唉,累上五條人命……” 倪麗詩不服的道: “什麼血腥氣太重?造成這種結果咎不在我,他們賠上性命是因為起自不該起的貪念,财源的本身何嘗有一絲半點的血腥氣?你不要愣拿口黑鍋往自己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