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并折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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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樹大招風,亦難免不惹人眼紅,要明白指出現下的對象是誰,實為不易,要知道,這得有憑有據,可不興瞎猜疑……”
崔頌德形色陰沉,悶着聲道:
“敖哥,眼前也不用猜了,和我們有過節的人,能夠指名道姓的固然甚多,那些暗裡想算計我們的混帳亦為數不少,現在去推斷是誰,根本無從斷起,明日正午,見到姓任的即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而值得顧慮的是,明天赴約,我們事前必須有萬全的準備,切切不可失手……”
敖長青笑道:
“我明白,你的寶貝兒子尚在人家掌握之中。
” 長歎一聲,崔頌德傷感的道: “我十六歲娶了雲兒他娘,十七歲有了雲兒,他娘卻因難産送了命,朝後雖又大大小小讨了三房妻妾,倒沒一房能再為我生個一兒半女……當年保住孩子賠上孩子他娘一條命,這根孤苗我怎能不加意寵護愛惜?好在二十餘年以來,雲兒尚知檢點長進,未染上一般江湖惡習,對孩子我就越發寬慰放心了,如今堪堪有個指望,孰料竟發生這麼樁禍事,叫我何以自處?唉……” 敖長青七情不動的道: “剝皮,你的實際歲數,隻比我小上一歲,怎麼倒像七十老翁一樣暮氣沉沉,不思振作?你以前的狠勁霸性都丢到哪裡去了?我們哥倆,現在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正屆壯年英發的階段,前途大有可為,仍待我們再圖擴展,更上層樓,怎的你竟頹唐至此,一點自信都沒有了?管他姓任的是什麼來頭,何等出身,我們一概兵來将擋,水來土淹,通通斬盡殺絕便是!” 崔頌德苦笑道: “我也不是消了銳氣,隻是想起雲兒安危,心頭就似壓上一塊磨磐,要使狠總覺得缺少那股勁道;敖哥,我他娘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敖長青道: “剝皮,崔雲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長大的,你的兒子不同我的兒子一樣?難不成我就不關心、不懸挂?問題在于救人有救人的方法,要早打算、細思量,缜密行動,光自怨自歎,咒天尤人有個屁用?你給我好好打起精神來,咱們哥倆切實合計合計,怎麼樣才能誘敵入網,兩全其美……” 崔頌德重新點燃已熄的旱煙,深吸兩口,當辛辣的煙霧彌布暖閣,他才乾咳着道: “我他娘有點亂了方寸,敖哥,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上上之策?” 敖長青笑笑,道: “剝皮,剛才你不是說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忍不住輕嗤一聲,崔頌德餘怒猶存的橫了角隅處柴化一眼,粗着嗓音道: “就憑這群酒囊飯袋,還不夠丢人顯眼的,拿他們去,派得上什麼用場?” 敖長青道: “當然不是指他們,剝皮,你忘記‘鸠婆婆’了?” 一聽到“鸠婆婆”三字,崔頌德立時雙眼放光,精神抖擻,不由連敲自己腦門: “看我這腦筋,真他娘急糊塗啦,這麼适當的一個好幫手就在眼前,居然沒有想到,有了‘鸠婆婆’相助一臂之力,那姓任的再多麼邪門,怕也難逃‘鸠婆婆’的手掌心;敖哥,我這就派人去請!” 搖搖手,敖長青道: “不忙,反正她就住在三裡之外,随請立到,待一歇我們再找她;目前除了‘鸠婆婆’之外,你思量思量,還有什麼合宜的幫手?” 崔頌德皺着眉道: “要找幫手,就得找那本領強、藝業高的,非有真憑實學,不足以應付姓任的王八羔子,他們的武功,至少要不遜于徐升、蔡英才行,敖哥,這等角色,我們手下人裡還真難挑……” 敖長青胸有成竹的道: “不一定非要在我們自己人中間挑選,剝皮,‘武西山,山下‘馬家寨’老族長‘武西草隐’馬良君如何?” 猛一拍手,崔頌德笑道: “好,好,馬老一身功夫确然沒有話說,是一把好手,他和咱們交情又夠,請了他來,不啻如虎添翼,又加上一層勝算,敖哥,有你的!” 敖長青深沉的一笑: “你以為前幾年我是為了什麼主動去幫他‘馬家寨’的忙?又為了什麼經常保持往來,大小禮數不斷?為的便是怕有今天這一天,咱們要在道上混,混得有名堂,結奧援、植黨羽的,這就不能少;前幾年‘馬家寨’和‘三連會’沖突,你不還埋怨我多管閑事麼?如今,你知道我的用心了吧?” 崔頌德呵呵笑道: “從來就屬你點子多,計謀深嘛,這些年來,我不都是附諸骥尾,唯你敖哥馬首是瞻麼?” 敖長青眨眨眼,道: “多聽我的沒有錯,你一個粗胚,但知道逞匹夫之勇,濟得啥事?你回思看,我們一起攪合恁久,要不是我,十個崔剝皮怕也挺屍啦!” 崔頌德尴尬的道: “敖哥,别他娘給了鼻子長了臉,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法,屋裡還有人在哪……” 敖長青皮笑肉不笑,宛似童稚的面龐上映現一抹邪意: “好吧,就給你留點顔面;剝皮,我看我們兩個再加上“鸠婆婆”、馬良君,一共合四人之力,堪可侍候那姓任的了,至於如何去‘固石崗’預先布置,我的意思是這樣……” 附耳過去聆聽的崔頌德不停點頭,疤癞斑布的大黑臉上逐漸有了笑容,仿若已經勝券在握,已經将他的寶貝兒子崔雲救回來了……。
” 長歎一聲,崔頌德傷感的道: “我十六歲娶了雲兒他娘,十七歲有了雲兒,他娘卻因難産送了命,朝後雖又大大小小讨了三房妻妾,倒沒一房能再為我生個一兒半女……當年保住孩子賠上孩子他娘一條命,這根孤苗我怎能不加意寵護愛惜?好在二十餘年以來,雲兒尚知檢點長進,未染上一般江湖惡習,對孩子我就越發寬慰放心了,如今堪堪有個指望,孰料竟發生這麼樁禍事,叫我何以自處?唉……” 敖長青七情不動的道: “剝皮,你的實際歲數,隻比我小上一歲,怎麼倒像七十老翁一樣暮氣沉沉,不思振作?你以前的狠勁霸性都丢到哪裡去了?我們哥倆,現在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正屆壯年英發的階段,前途大有可為,仍待我們再圖擴展,更上層樓,怎的你竟頹唐至此,一點自信都沒有了?管他姓任的是什麼來頭,何等出身,我們一概兵來将擋,水來土淹,通通斬盡殺絕便是!” 崔頌德苦笑道: “我也不是消了銳氣,隻是想起雲兒安危,心頭就似壓上一塊磨磐,要使狠總覺得缺少那股勁道;敖哥,我他娘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敖長青道: “剝皮,崔雲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長大的,你的兒子不同我的兒子一樣?難不成我就不關心、不懸挂?問題在于救人有救人的方法,要早打算、細思量,缜密行動,光自怨自歎,咒天尤人有個屁用?你給我好好打起精神來,咱們哥倆切實合計合計,怎麼樣才能誘敵入網,兩全其美……” 崔頌德重新點燃已熄的旱煙,深吸兩口,當辛辣的煙霧彌布暖閣,他才乾咳着道: “我他娘有點亂了方寸,敖哥,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上上之策?” 敖長青笑笑,道: “剝皮,剛才你不是說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忍不住輕嗤一聲,崔頌德餘怒猶存的橫了角隅處柴化一眼,粗着嗓音道: “就憑這群酒囊飯袋,還不夠丢人顯眼的,拿他們去,派得上什麼用場?” 敖長青道: “當然不是指他們,剝皮,你忘記‘鸠婆婆’了?” 一聽到“鸠婆婆”三字,崔頌德立時雙眼放光,精神抖擻,不由連敲自己腦門: “看我這腦筋,真他娘急糊塗啦,這麼适當的一個好幫手就在眼前,居然沒有想到,有了‘鸠婆婆’相助一臂之力,那姓任的再多麼邪門,怕也難逃‘鸠婆婆’的手掌心;敖哥,我這就派人去請!” 搖搖手,敖長青道: “不忙,反正她就住在三裡之外,随請立到,待一歇我們再找她;目前除了‘鸠婆婆’之外,你思量思量,還有什麼合宜的幫手?” 崔頌德皺着眉道: “要找幫手,就得找那本領強、藝業高的,非有真憑實學,不足以應付姓任的王八羔子,他們的武功,至少要不遜于徐升、蔡英才行,敖哥,這等角色,我們手下人裡還真難挑……” 敖長青胸有成竹的道: “不一定非要在我們自己人中間挑選,剝皮,‘武西山,山下‘馬家寨’老族長‘武西草隐’馬良君如何?” 猛一拍手,崔頌德笑道: “好,好,馬老一身功夫确然沒有話說,是一把好手,他和咱們交情又夠,請了他來,不啻如虎添翼,又加上一層勝算,敖哥,有你的!” 敖長青深沉的一笑: “你以為前幾年我是為了什麼主動去幫他‘馬家寨’的忙?又為了什麼經常保持往來,大小禮數不斷?為的便是怕有今天這一天,咱們要在道上混,混得有名堂,結奧援、植黨羽的,這就不能少;前幾年‘馬家寨’和‘三連會’沖突,你不還埋怨我多管閑事麼?如今,你知道我的用心了吧?” 崔頌德呵呵笑道: “從來就屬你點子多,計謀深嘛,這些年來,我不都是附諸骥尾,唯你敖哥馬首是瞻麼?” 敖長青眨眨眼,道: “多聽我的沒有錯,你一個粗胚,但知道逞匹夫之勇,濟得啥事?你回思看,我們一起攪合恁久,要不是我,十個崔剝皮怕也挺屍啦!” 崔頌德尴尬的道: “敖哥,别他娘給了鼻子長了臉,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法,屋裡還有人在哪……” 敖長青皮笑肉不笑,宛似童稚的面龐上映現一抹邪意: “好吧,就給你留點顔面;剝皮,我看我們兩個再加上“鸠婆婆”、馬良君,一共合四人之力,堪可侍候那姓任的了,至於如何去‘固石崗’預先布置,我的意思是這樣……” 附耳過去聆聽的崔頌德不停點頭,疤癞斑布的大黑臉上逐漸有了笑容,仿若已經勝券在握,已經将他的寶貝兒子崔雲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