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苦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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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源了。

    ” 錢辛辛挨近老太爺貼住細語,除卻老太爺外,誰也聽不到所言。

    但一切預計,卻立時發生,分毫不差。

     胡說八道、劉、關、張、史認屁同時向老爺爺、老婆婆、老小子等一衆主仆撲殺,“五代同堂”的勢力實在太強,先滅殺一個不留,讓病魔宰殺親眼看見子孫一個一個被殺而急慌忙亂的老太爺。

    黑道上的一等一人物,怎會錯過良機先誅滅一大勢力,增強奪寶機會。

     前來合力殺病魔的聯合隻因各有所徒,實際上每一陣營都是大敵,老太爺單人被困阻,便教子孫逐一被殘殺。

     一個又一個的被斬手斷足分屍,頭頂一個又一個甩飛濺血,老太爺欲硬闖卻手忙腳亂,章法散失。

    病魔的毒掌則是愈來愈強猛。

     八十餘人,死了一個又一個,頭顱掉了一個又一個,埋在泥沼堆中,老太爺悲忿地哭、嘶叫:“不要再殺我子孫啊!” 叫得愈狂,殺得愈快,愈殺,老太爺愈亂,拳力跟他籠外子孫的呼喊救命哀聲,同樣由強烈漸轉緩弱。

     老太爺被毒掌轟得心口穿了好大個五指血洞,癱軟倒斃籠中,他親眼目睹全家五代,一個不留的被殺光殺盡,戰鬥殺力又豈能提升,他倒下氣絕的一剎那間,頭顱正好碰到大堆書本,眼前正好便是那本“狡計志”翻開的那二百三十三頁“絕子絕孫絕宗絕代計”。

     他好想看看文章内裡寫的是甚麼?好想一字一字的清楚讀個明白。

     病魔比較幹脆,他的腳踏踩在老太爺頭上,吐力踩爆頭顱,血漿濺上書本,一對眼目恰巧落在書本中央。

     病魔拾起書本,雙手一合,眼目夾爆濺溢血水書中。

     “不讀書者愚性更拙,多讀書人殺性更絕。

    古人早已教誨多時,冥頑不靈,該死! 該死!”病魔拋開“狡計志”,又拾起另一本書,小白看在眼裡,竟有種不寒而栗,心下冷了半截,不祥之兆隐然驟生。

     “哈……好書、好書,小白兄,你對他可很有認識啊!”病魔笑道。

     小白對着半生最熟悉的一本書,當然點頭。

     病魔笑得哈哈不絕道:“真不愧為驚世大作,“偷窺寶鑒”的确寫盡色趣淫樂,小白兄、伍窮兄,你們知道我最喜歡的一章是甚麼嘛?哈……對了,對了,就是名太宗最期盼寫到,到最後才能完成的一章“女俠大奶奶洗奶篇”是也,那位女俠十兩,你倆懷念她麼?呵……洗奶奶,呵……”—— 第十章瘋癡真病魔 “斬手指,呵……斬掉手指挖耳屎,嘻……老小姐啊老小姐,隻切掉尾指太少了,不若再來多賭九回,看誰釣鈎大塊病痛骨肉論輪赢吧,我想看着你一隻一隻的,剁掉十指,變成無指醜妖怪啊,呵……”又在奚落老小姐的,當然是那任性的寒煙翠了。

     一行多人,包括寒煙翠、老小姐、四喜、盲氏四人和老大姑、老少奶等,都興緻勃勃的又住那口“十三井”去。

    畢竟昨天的比賽還末完結,待四喜等釣完,便到斬手指大會,又是另一番樂趣。

     抵井口前,四喜突道:“昨天那家夥已奄奄一息了,說不定多玩一個時辰便死掉,咱們不若先傾倒一大盆冷水下井,水中混和靈藥,教他多支持一會兒,豈不更耐玩、更有趣麼?” 一群愛胡鬧者莫不鼓掌贊許,昨天輪到是四喜下釣鈎骨肉,他興奮莫名的取來釣竿,先探頭張望,立時傻呆驚震,臉色慘白道:“不……不見了……那……病痛不……見了!” 走失了歹毒殺神,誰能擔當?但怎可能已重創的病痛能逃出十三井?是誰救走了他? 現下他又往哪裡去了了衆人自感頭昏腦脹,思想緩慢呆滞,甚麼也想不清楚來。

     不必再想,也不必再問,那病痛就在眼前,他悠閑的坐在院中,托着一個碟子,從碟上取出食物喂狗,那些食物,竟是六根手指。

     一陣劇痛攻心,盲氏四人和那老小姐、老大姑,才驚覺痛楚來自自己尾指傷口,血水不斷滴下,痛得赤熱火燙,怎麼尾指在毫不察覺中便被切掉? 病痛笑道:“這些手指是昨天你們輸掉的,我便先幫個忙切掉喂狗。

    怎麼了,奇怪為啥會不被割傷麼?是病毒啊,靜悄悄的已吹了一種名堂為“一會兒”的病毒讓你們吸入,思想、感覺總比常人慢一會兒,好有趣的哩。

    還有,你們一定好奇怪怎麼病痛可以逃出十三井,又全無損傷。

    小四喜,給你一個機會、答不對我便來釣你一下。

    ” 四喜腦筋已慢,又混亂恐懼不堪,答案竟是撒了一泡尿,濕得一褲全臭。

     手拉動釣竿,八爪鈎在四喜頭頂掠飛,當四喜有點感覺,繼而劇痛刺骨流淚時,已見病痛釣着的,是劃破四喜頭頂,拉出的整塊頭頌蓋來。

     四喜在嘶叫痛極之際,病痛悄悄道:“一會兒還有很多東西玩呢?先吊頭骨還是腦袋好呢?在頭上釣出雙目好玩麼?呵……未玩之先,告訴小子們一個答案,我并不是病痛,是他的大師父——病魔啊,哈……那群笨蛋在“爛泥沼”對敵的,是我兒子病書生才對。

    ” “先給大夥兒一點甜頭,傷我皮毛,待虐玩殺絕你們,才逐一殺掉跟老子争奪寶藏者。

    哈……當他們敗走我兒,便一定以為已擊退最強敵人,怎知黃雀在後,殺個措手不及,小可愛們,這遊戲好玩得多哩。

    ” 大魔頭病魔比想象中難應付百倍,竟先來個身入虎穴,引蛇出洞,再待衆人于爛泥沼中力竭疲極,又或相互殘殺傷盡,最後才現身收拾殘局,為要奪得“萬壽無疆”,病魔比誰都更深謀遠慮。

     原來一群小子在昨天所虐玩的,并不是病痛,而是功力比病痛高出十倍的病魔,他會如何報複?怎樣虐待衆人? 病魔的滿是爛肉瘡的手掌,輕輕按撫寒煙翠胸前,不斷轉摸搓揉那豐滿挺拔的豪乳,淫笑樂道:“你昨天不是高聲說要我的子孫根麼?放心好了,今日你必得償所願,當我的劇毒金剛棒燙燒姑娘私處,你會看着毒力吸掉你全身精粹,每一下進出刺痛,好比割頭剖腹,每一下抽扯,便見身體瘦枯一點,好精彩的啊,哈……” 寒煙翠在想,她還是處子啊!病魔如此待我,豈不比死難受千倍,她努力的想法子自盡了結,但全身連腦袋也不太聽令。

    那醜惡的爛手竟已鑽入衫内,直接觸摸她的rx房,好惡心啊,求求你,病魔,殺了我吧! 在病魔股掌之内,求死跟求生也同樣千難萬難,守在“草蘆黑棧”中,就隻有一個人最幸運,她便是十兩。

     十兩沒有加入虐玩,卻為着擔憂那可憐病痛,而伏于後院假石出之後,把一切看得清楚,聽得明白。

    她非但要逃出去,還要趕赴“爛泥沼”,告訴小白、伍窮個中毒計。

     第一步,逃。

     十兩待那病魔把所有待宰虐殺的人兒擡入了大廳,等了許久又許久,才敢步出,慢慢繞彎越過大屋,從屋後逃出,她終于逃出生天了。

     大屋之後,便是“死蔭幽谷”,但東、南、西、北,哪裡才是“瀾泥沼”,該踏步向哪個方向直奔?不能出錯,如何是好? “好姑娘,别闖進去啊?”十兩回頭一看,好言相勸的是一位老農夫,手持一個爛泥鋤,彎腰駝背,老态畢呈,忙走來苦苦相勸道:“好姑娘,闖入了“死蔭幽谷”便死定了,絕對不能闖進去的啊?” 老農夫一手拉扯十兩回頭,決計不肯讓她進去送死。

     十兩道:“好公公,我一定要去的,我隻是要到那“爛泥沼”通知我家公子一件重要事情,求求你,指點我路好麼?”說得懇切,直教人心動難拒于千裡。

     老農夫道:“那“爛泥沼”向東走過三個山頭,那裡方圓百裡盡是死寂泥濘,便是“爛泥沼”了。

    ” 十兩連聲道謝,便要立奔急走而去,但老農夫的一句話,卻教她呆了下來,腳步無法提起。

     “你絕對不可能走到“爛泥沼”的。

    ”老農夫道。

     十兩愕然道:“為甚麼啊?” 老農夫笑道:“因為沒有人吸了“一會兒”還能跑得動,何況,你眼前的人,便是誰都少算了的病魔座下第二弟子——病痛是也。

    ” 冷得徹心徹肺的懊悔已不能改變甚麼,病痛癡癡的笑得難看至極,十兩已動作遲緩,腦際思想慢了半拍,如何也擺脫不了厄運。

    但最令十兩心碎的,是自己的愚笨,招緻小白、伍窮們不能得悉陰謀,難逃毒害,心底内疚不已。

     能在師父面前領功的病痛,喜悅之色盡呈于臉,大笑道:“好了,好了!立了大功,定然會傳授我勝過大師兄的功力,又會解除我的“痛咒”,呵……謝天謝地啊!” 變得動作遲緩跑動不了的十兩,任由病痛扶住走動回“草蘆黑棧”。

    這個二徒兒倒也規矩,絕不會毛手毛腳,貪色偷香,他隻希望得到師父賜賞,便高與得無以複加。

     “草蘆黑棧”遠遠在望,病痛開心得笑了出來,忽然全身一陣抽搐,病痛整個人反身翻倒在地,雙手狠狠抓住胸口叫痛。

     十兩看着慘然掙紮的病痛,完全不知所措,隻是呆呆的凝視。

     病痛一次又一次的嘶叫喊痛道:“哇……媽啊!病死我了,師父的“痛咒”總在最不該的時候發作,呀!唉唷!” 病魔從來對誰都不會投以絕對信任,故此兩個徒兒病蟲、病痛都被喂了“痛咒”猛烈病毒,隻有他才知悉每隔多少年,何時曾發作。

    病魔此舉便能令徒兒絕對順服,如有叛逆或離去,隻落得痛楚一回比一回劇烈,病死方止。

     病痛慘嚎道:“師父一定以為我隻負責守候,痛一會兒不要緊,唉!壞了大事便: “不妙了,唉唷!” 痛得全身繃緊的重要關頭,那遲緩的十兩竟已抽出佩劍,好慢好慢的伸向病痛脖子,看得病痛冷汗直冒,驚惶失惜。

     病痛連說話都難以張口道:“不……殺……我……請……” 要不要把握此千載難逢機會?殺了病痛先保住命,再設法找人前往通知小白他們,但……病痛倒算不太壞,十兩不忍心殺他,看啊!他的眼角在流淚哩。

     但救命要緊,不殺他,便一切成空,全軍覆沒,小白死了,連累夢香公主也要變成毒狂,不要猶豫啊。

     殺了還是不殺? 十兩聲音顫抖道:“對……不起了!” 極之緩慢不堪的一劍,三歲孩童也能閃避的一劍,偏偏在痛得全身筋骨拉扯欲斷的最後關頭,就是連移動脖子半分的能力,也爆發不出來了。

     劍,濺血,病痛感覺到又是刺骨之痛,沒有了,完了!一對眼目化作血水,從此成了黑暗世界的人。

     十兩最終仍是不大忍心下手殺掉病痛,他畢竟不算大奸大惡,對自己也總算守禮。

     但為了救小白、伍窮,她隻好弄瞎了他,繼而緩緩步離,竭力遠走險境。

     吸入了“一會兒”,走路使如百歲老翁般遲緩呆滞,但十兩仍很努力的踏出半步又半步,努力的走,努力的逃亡,她想要找一些人去通知小白。

     “小白公子、伍窮,我……一定能成功的!”十兩愈是奮力行前,便愈覺得有機會逃出魔掌,雖沉重萬分,但仍竭力寸移。

     “哈……好娃兒,咱們又再聚了,乖乖的不要動,讓我來扶你。

    ”那病痛的痛楚隻維持一盞茶時間,過後便回複勁力。

    瞎了的病痛隻能憑他不大靈光的雙耳靜心聆聽,又或俯身亂摸,希望幸運地碰到十兩衣衫,撲了好一曾兒,仍是完全一片空白,找不到十兩。

     再也不能移動身軀,免得露了藏身處,十兩又不可能提劍撲殺,隻得空着急,靜待枯等。

     病痛悄悄道:“可愛的小妮子,我不會痛恨你奪去我雙目的,放心好了,你必須要我的解藥才能遠走的啊,來吧!解藥就在我身上哩。

    ” 說罷,病痛突踢起地上散石沙泥,掃向四方,有異聲便疾撲過去,但撲了三回都撲了個空。

     十兩乖巧的蹲了下來,正在想着如何是好之際,一排小尖石便直射臉龐,痛得十兩禁不住叫了一聲。

     病痛聞聲辨位,笑道:“好姑娘,我來了!” 撲個滿懷,病痛果然抓住十兩,緊緊的不再放手,他成功了。

    但十兩并不失敗喪氣,因為她的劍早向上方微微擡起,病痛的身軀直撲而下,咽喉便正好給穿透,氣絕身亡。

     十兩再也不敢怠慢,竭力舉手往屍首身上摸,果然摸出了“一會兒”解藥來,片刻後便倦緩意态全消。

     十兩笑道:“終于回複原來的力量了,不能再耽誤了啊。

    ” 往“爛泥沼”的方向便走,但,怎麼卻又動彈不得?全身僵直,是……是那熟悉的臉孔——病魔,他點了十兩麻穴。

     那道駭人寒悚的醜陋笑聲傳來,十兩不願接受噩夢:“早警告過你要小心我了,你這潔白軟軀,好歹奸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呵……” 被粗壯雙臂扛上肩膀上,直飛回“草蘆黑棧”,可憐的十兩非但救不了小白、伍窮他們,更要遭受人生最大的侮辱,是令人間之色變、惡心歹毒的虐玩。

     十兩的心在急速劇跳,跌蕩慌張,但愈是感到獵物害怕,最愛虐殺玩死的病魔便愈更痛快。

     好多好玩的人在等待任他玩弄、虐殺,玩完殺飽,再往“爛泥沼”宰殺其它笨人,呵……今天真美妙。

    這便是昨天在“十三井”忍辱的回報。

     為求虐殺之樂而甘心先被别人辱虐,身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實在有失身分,簡直瘋癫癡喪。

    隻有病魔才明白自己,他需要瘋癫刺激來壓抑那段失落的愛情,來麻痹總不停止的癡情苦楚。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病魔錢辛辛能擁有高絕天下病而不死、殺人傳染病毒的功力,全因為心愛的她。

     得不到愛,惟有等待,漫無止境的苦等,愚不可及的癡情,便是病源、病因,殺人、虐玩就是止痛藥,别人的變态慘痛令自身感受升華,暫忘痛楚。

    但過後,卻又如何了惟有追求更刺激、更變态的虐殺來抑止苦痛。

     變态的病魔,可憐的錢辛辛!—— 第十一章天草倉竹夭 “草蘆黑棧”内,被封了穴道的十兩、寒煙翠、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四喜與及肓氏四人,又回到那個殺人砧闆前。

     合共十人整齊排列,頭下腳上的倒吊着,正待接受宰割。

    九人分别倒吊排列成一圈,其中的四喜則倒吊在一個會旋動的懸杆上,在九人圈内不停旋轉,令九個倒吊者都能隔一陣子,便面對面貼住看到四喜的臉容。

     病魔首先在燒鍋炒小菜,說實在的,熏香撲鼻,惹人垂涎欲滴。

     病魔道:“同是虐玩的同道人,那就必須告訴大家,虐玩的關鍵,是被玩者害怕死亡,但你要用方法讓他透徹了解,死亡隻是一剎那間,感受并不可怕,真正的撕心裂肺可怕,是邁向死亡的過程中,各種的“痛”、“恐懼”、“憂慮”。

    被虐玩者感受之餘,若能盡量擴展他的痛、恐懼、憂慮想象空間,那就層面更廣,無盡的惡心感受,将充斥腦海,哈……想象能把感受不斷提升,内裡的學問,當下便給各位好好示範。

    ” 癡瘋的病魔把美味香濃的小菜放在“碟”上,此碟是用四喜那頭頂上釣下來的大塊圓形頭蓋制成的。

    病魔把頭蓋縫回四喜頭上,菜肴也就落入腦袋了。

     從袋子裡抽出一隻如指頭般細小的鼠狀小家夥,看它張開獠牙,送在盲甲臉前,一口便噬掉左眼眼皮,實在驚人。

     病魔道:“我要大家先來欣賞一場好戲,但大夥兒可能會閉目不視啊!對了!為免浪費美景,沒有了眼皮,不就是非看不可麼?” 先是四喜,繼而是盲氏四人,給那獠牙鼠逐一噬掉一對眼皮,從此看得清楚明白,永世也不用再阖眼閉目了。

     病魔蹲着對已全身滲出惶惑冷汗的寒煙翠道:“放心好了,女兒家隻要聽話一點,不閉目便暫且留住眼皮,嘻嘻,誰要是忍耐不了,我便會給她好好的體貼教訓。

    ” 那臭腥的爛肉手掌又伸入寒煙翠股溝上,輕輕擦撫,難受得要死的寒大小姐全身發麻。

    不啊!求求你,不要再深入探下去,你的病毒會腐爛我下體的。

     停住了,指尖停在股溝最下端,病魔向寒大小姐作了一個要求,他把爛唇送上,千萬個不願意也好,她睜着眼吻上瘡爛的嘴唇,病魔果然微笑的抽回手,也為寒煙翠在唇上塗上一點藥,免得她立時腐爛開來。

     病魔笑道:“放心好了,待我送上刺激的病是非根,才慢慢腐容爛臉,嘻……樂透啊!” “呀!哇!好痛啊!”嘶叫慘嚎的是四喜,他隻覺頭頂内劇痛難當,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活像火炙刀割。

     病魔開始旋轉四喜,緩緩給每個貼臉倒吊着的人看四喜劇痛的表情,細細道:“真的好痛麼?當然了,各位可以想象,在四喜頭頌内,一頭相同的“噬鼠”已混于其中,噬咬香肴之餘,也就扯食腦漿、大腦,它啊!好貪吃的,會逐一把能吃的都吃光。

    ” 誰都不敢閉目,隻能瞪眼凝視,四喜的七孔溢血、裂腦狂呼慘狀,每一圈看一陣子,其間以慘嚎相扣,當一圈轉後再目睹四喜,已開始被噬去雙目眼珠。

    再過一圈,四喜鼻子沒有了,那“噬鼠”從爛鼻裡突撲前又咬向老大姑臉龐,吓得她不期然閉目驚呼。

     閉目的結果,是病魔手起刀落,剖開了她的肚腹,便把袋中十頭噬鼠一起放進肚内,腸穿肚爛的被噬個不亦樂乎,那驚天震地的凄慘狂嚎過後,老大姑在垂死前仍斷斷續續發出尖叫掙紮的哀求呼聲。

     “臭病魔賤狂徒,要殺便殺,咱們才不怕你的虐殺把戲!”竟敢叱喝瘋癡病魔的,不是别人上見是那風韻猶存的老少奶。

     病魔笑道:“我的經驗告訴我,虐殺到了被虐者出言怒罵,便是想求痛快一死的表示,也即是這位豔媚老少奶,已忍受不了想象中未知的凄慘痛苦,哈……愈罵愈怕,愈叫愈急,好,給你一個叫罵個痛快的機會!” 指斷鐵鎖,把老少奶全身衣衫扯脫,骨肉均勻、動人心魄的赤裸惹得病魔盛怒道: “你要惹怒我麼?臭婆娘,後悔已來不及了,好好享受死亡前極度恐懼的煎熬,給我最慘痛的狂叫啊!” 腫脹滿怖毒瘡的病子孫根無情地向老少奶進攻,如火燒熔肌膚的終極赤痛,教她發出已不屬人類應有的狂呼喊叫。

     寒煙翠看得好清楚,因為下一個便可能是自己,她感受到老少奶的悲慘劇痛,恐懼已令她完全崩潰,腦海中幻現出一個人,唯一有能力又甘心為她犧牲,與病魔齊名的人,他,苦來由,隻有他才能救自己。

    在極苦劫難中,她好想那個笨頭笨腦的道醫,原來女兒家實在需要适時的、強大的保護,她終于體會透徹,可惜,已經太遲了。

     病魔淫虐完了,把一面銅鏡橫在老少奶臉前,她睜大眼窺看,好啊!臉容沒腐爛毀掉,五官無損,隻是臉頰有點痛癢,那家夥不殺自己,是鐘情我麼? 一條蟲把妄想幻滅,一條從右臉頰内鑽出的蟲,繼而是鼻子、口、耳、頭甚至全身,都是蟲,千蟲在鑽,是病魔的病毒蟲,要她看着身子各部分被蟲腐蝕。

     病魔對肓甲道:“釣我皮肉的小兄弟,你有機會操全身是蟲、下體潰爛的老少奶,是你畢生難忘的一役啊!呵……” 盲甲被逼強xx老少奶,自然又被病毒感染,跟着是盲乙,他又接到個有趣的新奇命令。

     病魔道:“哈……盲甲奸得好有勁哩,看你又如何,不!不是奸十兩或寒大小姐,她倆留給我快樂,你嘛,奸盲甲!哈……” 慘絕人寰的虐殺,終于把四喜、老大姑、老少奶、盲甲、盲乙都玩死了,老小姐經不起一幕又一幕的劇烈惡心震蕩,想象力也許太豐富,頭頸裂開了,已瘋瘋癡癡。

     餘下的盲丙、盲丁仍死命支持下去,因為病魔說不打算先幹掉他倆,因為他要一起奸掉兩位俏麗可人兒十兩及寒煙翠,病魔需要觀衆,希望有人為他瘋狂怕掌頌贊。

     十兩與寒煙翠同被逼彎身仆前在砧闆上,興緻無窮的病魔悠閑又細心,為寒大小姐解除身上衣履,他凝視着那圓渾得像香枕的美臂,輕輕撫按道:“俏少女的皮肉真有彈性,看啊!拍她一怕,臀肉的震蕩活像水流晃動,如詩似晝。

    如瀑布長長秀發,滑柔生香,每當我的五指觸及股溝,她便全身抖顫,自然驚縮着,這便是處子之身的獨有反應。

    ” 十兩突地呼叫道:“要奸,便先虐殺我好了,要是我沒給那病痛阻撓,早已把苦來由喚回來,他又哪容你傷害寒大小姐,都是我不好。

    你殺了我後,可能已滿足夠了,那寒大小姐便不用再受傷害。

    ” 病魔又被挑起盛怒,斥喝道:“要奸便誰也逃不掉,十兩你要先享受麼?好!先奸你一會兒,再奸寒小姐一會兒,輪着奸個不停,奸得你倆全身是蟲,再把蟲喂食回對方,哈……好痛快啊!十兩,我來了!” 五指曲勁,抓破十兩衣衫,晶瑩香背盡現惡魔跟前,苦盡慘痛來了,十兩在滴淚,她在想他,他,伍窮,回來再見,已是滿身屍蟲、腐爛不堪的十兩。

    怎麼不給那笨伍窮一個機會,為何不開始這段相思,他對自己實在很好啊! 在瀕死之前的人,都會後悔,十兩當然也不例外。

    十兩在想念伍窮、記挂小白,寒煙翠在想那苦來由,她倆都好後悔沒有開始那段感情。

     樓内充滿盲丙與盲丁的興奮呼喝笑聲、拍掌聲、高喊聲,樓内樓外,就隻有廳中五人,沒有其它人來援救,沒有任何突變,沒有人性的虐殺強xx就要開始了。

     病魔,你不得好死! 滿是泥濘、臭蟲的“爛泥沼”,多了許多許多具屍首滋潤泥土。

    一百多個病人已被分屍散怖于泥沼各方。

    “五代同堂”死得一乾二淨,啞東、南、西、北都變成了病人,跟着又成了死人。

    胡說八道把吳三埋在濕泥之下,他終究還是救活不了這徒兒。

     甫進“死蔭幽谷”,餘下的便隻有苦來由、小白、伍窮、劉、關、張、史認屍父子、聾氏四子及跛氏四子、胡說八道,僅僅十八人。

     十八人之中,有多少能生存下去?眼前敵人隻有病蟲及假扮病魔的病書生。

     病書生的鐵籠門閘在小白身前張開,明顯是向他挑戰,隻要踏步入籠,使成困獸死局,小白、病書生之中,隻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

     剩下來的除了伍窮,沒有一個不想小白與假病魔決戰,最好來個兩敗俱傷,待他們一并漁人得利。

     “典籍滿籠,上至天文星宿,下至地理玄門,病兄想必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哈……: 與我此等不學無術之輩相比,距遠何止千裡!”小白非但立即步入籠内,更立即親自為病書生關好鐵門,蹲在籠内興高采烈的翻看各類典籍文章。

     病書生取起身旁一部厚厚巨著道:“此書乃閣下最需要的,拿去看看吧!”病書生正欲擲出書本,卻被遊身而上的小白一手同時夾住,笑道:“是甚麼書啊?呵……“香木全傳”,好有趣的書。

    ”小白緩緩抽取書本。

     病書生道:“其中七十八頁教你如何選擇陪葬安睡棺木,大可看個清楚,叫伍窮為你與十兩買一對來啊!” 小白不禁驚愕道:“閣下真的對一切典籍了如指掌?”翻看七十八頁,果然是介紹香棺木,小白暗笑擡首道:“好,待我考你一考,此書第九十九頁第四行第二十四個字是甚麼啊?”故意刁難,小白就是要一挫病書生的傲氣。

     病書生淡淡道;“是個死字!” 翻書一看,一點不錯,小白不忿再翻了幾頁又問道;“二百三十三頁第四行第七個字是甚麼?” 病書生笑道;“是個手指印,那頁是空頁,隻有我留下的一個灰黑手指印,小白兄,還要再比麼?” 小白忿忿不平的從衆多書籍堆中翻了又翻,又找出了一本“詩書經”道:“好,以此書為憑,我來問你一條有關此書的難題,你答得沒錯,我給你打一掌,你敗了,也要給我打一掌,如何?” 病書生點頭笑道:“天下典籍,本人均讀得滾瓜爛熟,小白兄,你真的要讓我一掌,當然卻之不恭好了。

    ” 二人一言為定,小白把書放在病書生面前,哈啥一笑問道:“我的問題是,你猜我翻此書會翻到那一頁?” 病書生立時目瞪口呆,小白竟然在取巧,一部書随手愛翻到那一頁便是那一頁,又怎可能猜中。

    問題與書有關,卻是不可能有正确恰當的答案。

     “挨我一掌好了!”小白立時一掌攻向病書生胸膛,願賭服輸,病書生千個不願,但一言九鼎,硬接一招也就是了,便聚勁護體。

     “啪”!怎麼曾是啪的聲音?這種聲音是?隻見小白攻向胸前的一掌拐了個彎停住,跟着手向上抽,一掌掴得病書生臉頰火炙,極盡侮辱不敬,看得圍住的人都訝然失聲,惟不羁小白卻開心得捧腹笑個不停。

     小白笑不攏嘴道:“呵……好笨好笨的家夥啊,自以為是,不知所謂得很,盡信書不如無書,有些靈活的東西不一定是典籍上所能學習得到的。

    該打!該打!啥刻意先考兩條問題,再怖局戲弄。

    一向自負的病書生大為不悅,他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偾怒已欲爆發,殺意盛現。

     小白連退七步道:“朋友初見面玩玩罷了,别生氣動怒啊,這樣吧,你不妨也反過來考一考我肓關書籍的知識,也來賭一巴掌,如何?” 報仇的大好時機來了,病書生欣然答應,拿出一大套“文學大錄”來。

    此套書乃三年前新作巨著,作者非中土人士,全書集萬千典籍精華所在,傳說已是編寫了三十年、花費心血才能完成之驚心巨著。

     由于大錄内收齊所有有關中土文化事項,參考典籍千計,字字精心雕琢,集百家之大成,合成一套二十大本、每本三百餘頁的經典巨著。

    凡讀書人必奉為聖典,病書生要以典學知識壓倒小白,再偏向取巧,要教小白敗走受辱,再重重掴回他一掌,報仇雪恨。

     病書生問道:“此書乃異國人士——天草倉竹夭所着,你來回答我,作者的老爹是甚麼名字?呵……” “文學大錄”雖在中土流傳甚廣,惟既非中土人十所着,又有誰會清楚得悉作者身世?更何況是其爹娘,病書生已迫不及待欲掴小白。

    但小白以手代筆,在病書生面前劃了半晌,便教病書生啞然失措,僵住了手腳,又給小白狠狠掴了一掌,頭頓頓覺火燒難耐。

     小白究竟虛空寫了甚麼字扭轉了劣勢?病書生忿然讀了出來:“笑蒼天!”小白便是笑蒼天,天草倉竹夭,合成便是反過來笑蒼天,小白竟然便是天草倉竹夭,他用異國人身分著書,拆名字成五字作筆名,騙得誰都相信非中原人土所着。

     小白笑道:“真正的天草倉竹夭便是在下,服了吧!”—— 第十二章出水裸芙蓉 小白按住身旁一大疊書笑道:“琴、棋、書、畫、法、理、術、技,我三歲讀書,十歲遍閱天下萬卷典籍,籠内這些兒時讀物,十歲那年,早已吞盡入腦,融入骨髓,比你爛熟百倍啊。

    此套“文學大錄”,隻為讨點閑錢而着,年方十二,又怕讀者不能接受,隻好化名為異國人士。

    大笨頭,我天草倉竹夭,可是你最仰慕的文字老師父呢!還不向你的偶像磕個大響頭,呵……” 一言驚醒,病公子終于大徹大悟,自己多年苦讀苦學,最終自以為有所成就,書中知識修習有成,常以此為傲。

    今日一遇小白,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連退七步,沮然坐在書山之上。

     病書生道:“井底之蛙,今日始知蒼天之下,我才豈足自誇,猶如夜郎自大,螢蟲之火,不足為光啊!”悔郁緻口吐三大口鮮血,盡濕四周典籍,始才稍稍定神穩立。

     小白笑卧群書之上,悠閑道:“今日明白讀書之道,以公子修為,再苦學二十年,定能有所成就,棄讀從筆,能寫學問,不算天才,倒也算是江湖一大文學人才也。

    ” 病書生看着沾滿被他所殺者鮮血的典籍,今天竟添上自己所吐濃血,又被小白指出二十年後,方能有所大成自創學問,眼裡所有心愛典籍,竟忽覺距離他遠了許多許多。

     一部“天竺行經”被小白雙手一撕,飛散碎,文學大作竟就慘被破爛。

     病書生火勁疾吐,烈焰焚射疾卷小白,要阻止他妄自壞書,他的心愛典籍,畢竟已有感情,愛書之人豈容毀書? 小白問道:“書,留下來幹甚麼?”一邊繼續撕爛典籍,一邊退阻火力迎戰,且戰且撕書,病公子也難完全遏止。

     病書生怒道:“夠了!我心愛的作品,當然用來多讀多學,幹麼要毀之?” 小白道:“書的真正内涵是“學問”,看書求學,融入智海,收為己用,不留書,隻留學間;苦留書,學之不成,翻書“間”,隻因恐懼遺忘,學問不成才。

    書呆子,讀書第一課,便是燒書毀書,來吧,毀他一部不留啊!” 刀斬劍劈方才較快,小白快樂的把堆積如山的典籍破爛碎毀,當真輕松暢快,斬啊斬!毀啊毀!任他是何名著,也全不痛惜。

     病書生雙臂振揮,如洪爐烈火高燃,小白隻覺炙膚生痛,眼前書生竟全身如墜冶煉爐内,通紅如火中鋼鐵,火舌四射,竟卷焚千書散飛,貼在四方各處燃燒,封死鐵籠,愈焚愈烈,愈熱勁力愈強,小白頓感不妙。

     病書生道:“事到如今,不妨告訴閣下,我并非病魔,而是他親子病書生是也。

    今日一會,才知學問遠不能及,往昔愚味,便與閣下一同埋葬于我此絕學“焚書坑愚”之下吧!” 炙熱愈焚愈烈,苦焗于封死鐵籠内,病書生左手揮出“火病刀”,右手狂斬“火病劍”,勁力隧魏罷漸強,小白疲于招架,膊上熱汗不斷滴垂,陷于苦戰。

     刀斬又破不了精鋼鐵籠,鋼鎖太熱破開不了,繼續纏鬥,隻怕不消一刻便被悶焗炙燒,焚成焦炭。

     小白危難創招,一劍直射向病晝生,劍勁雄渾但卻受阻于挺振雙臂,烈火疾勁嚴拒截住,小白蓄勢十二成功力強斬刀絕新招“一刀千斷”,是一再提升自橫刀“七步成詩” 另一刀招“一刀兩斷”之殺着。

     刀斬下,劍爆碎,千斷劍驟加雄渾殺力,立刻戳穿烈火病勁護體氣牆,破體穿出百孔,火勁頓挫。

     小白乘歇息之良機,雙掌聚足全身勁力,直轟向鐵籠底下,鐵籠立時下沉泥沼之内,濕泥狂湧入鐵籠内,消減烈熱,正好破了“焚書坑愚”一招。

     乘時轟向鐵鎖,熱力驟降鐵鎖也因而扭曲爆開,轟之即破,小白拔身而起,便重回“爛泥沼”上。

     伍窮喜見小白破籠敗敵,欣喜若狂道:“他媽的白頭龜孫,果然不愧為我的好兄弟,破得好,勝得妙啊!” 奪寶群魔得見小白力退病書生,訝然大驚,對他的文學修為、武功奇才,更是注目,佩服之餘,也就更加留意,把他列為重要競奪寶藏的大敵。

     早已潛入泥沼中失去蹤影的病蟲,突與病書生拔足向西奔逃而去。

     衆人當下便追,誓殺之而後快。

     苦來由苦笑道:“咱們終于能碰上真正的病魔了!” 一言驚醒各人,才推測出其中之計。

    但為何病魔要先派徒兒等來狙殺?他最後還是要親來決戰啊?難道個中還有奇謀?” 疑惑盤纏不散,猜之無用,衆人隻好力追病蟲等二人。

    經各自提盡輕功鬥逐,苦來由當然就在最前,但小白也不弱,隻跟于十步之後,餘下衆人也許是為了免去先遇上大敵纏戰,竟都故意落在遠遠之後。

     越過“爛泥沼”,陣陣清風送爽,翠綠美景盡入眼簾,花開盛放,楊柳垂下,迎風飄葉,醉人景色與沉寂死靜的“爛泥沼”有雲泥之别。

     苦來由與小白越過綠油油大片草原,病蟲二人身影方位已失,前路左右兩分,便各向一方追去,小白穿過一群小山丘,赫然見得偌大平湖在前。

    湖面金光閃閃,魚躍穿梭,似舞翩翩,一排又一排出水入湖。

    湖的對岸又有巨蟹帶領着百數小毛蟹,橫排列陣,似在靜待甚麼。

     白鹭振翅飛來,青蛙飛撲帶隊湧至,頭上、湖裡、岸上,怎麼來了如此多趣怪可愛的小家夥,是來恭迎小白麼? 水,翻動拔上,她,飄然躍現。

    清純脫俗,秀緻溫婉的臉龐,如花笑靥,配合銀鈴般的笑聲,暢懷怡神。

     她的衣衫是晶瑩翠綠湖水,體貼着粉嫩肌膚。

    自在的她躍站于湖中露出小石之上,正好面對着小白,發出嬌俏和善笑态,天真無邪得潔白如雪。

     水,從皓如白雪胸背流連一會兒便向下溜走,一絲不挂的甜姐兒毫不畏羞,自然從容地面對着小白的驚呆發出天真爛漫失笑,指尖輕挑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靜,我獨個兒不是滋味,來吧,一起暢泳啊!” 玉手輕拉,便把小白扯落湖中,身無寸縷擁抱共遊,水裡的魚兒也伴随在旁。

    全沒半分俗世愁憂,滿臉的燦爛笑容,笑聲清脆嬌嫩,軟調配上櫻唇,教小白說不出的受用。

     人世間,竟還有如此純真碧玉,無憂無慮,全無俗氣不染風塵風霜,是小仙女下凡麼? 擁着小白戲水暢泳,時而翻動時而卷轉,少女玩樂不休,拉着小自在水中翻轉又翻轉。

    頭兒露出湖面,小白以浮葉碎花為少女編織了個花葉冠,戴在頭上,水波倒影,頓覺少女更秀巧清純,天真的少女擁着小白送上香吻,纏綿香唇去後,熏香漸現,教人迷醉追憶。

     少女擁着小白上岸,把一條二十尺長輕紗卷成之布條,在身上纏纏轉轉,便成了輕巧自在的“衣服”。

     少女笑得猶似花枝亂顫道:“多謝你的後冠啊!多日以來獨個兒苦悶極了,你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給你從此天天共泳遊山,結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們何時結合,雙宿雙栖啊?” 問得令小白傻愕不已,吐不出半句話來。

     少女笑道:“我也太胡塗了,竟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是“情詩”啊!你呢?” 小白說道:“小白。

    ” 情詩開心得拍掌又轉身舞蹈起來,笑道:“小白娶情詩,快活多寫意。

    情詩從今以後便是小白身旁的小鳥,你會呵護我麼?” 你又怎可能不點頭答應,快樂純真的情詩教人忘盡一切煩憂,她的出現,小白已注定迷醉其中。

     情詩拖住小白的手悄悄道:“好相公,情詩要為你生下十二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全都趣緻可愛,男的由你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動心思。

    咱們的家要對着人海,要有浪聲、有清風、有白雲、肓綠葉紅花,有你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你要天天醒來為情詩唱歌。

    ” 一陣轟然巨響,驚醒了沉醉純真美夢的小白,對啊!那病魔出現了,苦來由、伍窮怎麼樣了? 小白隻露出驚愕之情,情詩便躍回水裡去道;“快回來啊!情詩在等你在耳畔哼歌調子哩。

    ” 再也不能久留,小白立刻轉身直追另一條苦來由所闖去的路,盡頭原來又是一個平湖,小白看到的一切,令他完全無法反應,愕呆定住,就跟苦來由、伍窮及其他奮寶群魔别無兩樣,甚至是病蟲、病書生,也同樣僵直了身子,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景物。

     平湖中心,金光燦爛,陽光盛照下更是閃爍如火樹銀花,一大堆金銀堆成小山丘于湖面之上,奇景盛放,直教人心跳狂躍,“富貴逼人”四字,當下又有了新體會。

     難道這湖便是藏寶處? 正興奮莫名之際,金山平湖之間浮出了兩具小白熟悉的頭顱,一是十兩、一是寒煙翠,遠處笑聲正烈。

     病魔與分站兩旁的病蟲、病書生終于現身,伍窮第一個搶前瘋癫提刀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