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傷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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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咬下吃得痛快地道:“早就斷定那名天命當皇帝,隻是日夜玩樂,把政務大權全交了給那芳心,恐怕早晚會被奪去皇位。

    ” 伍窮笑道:“他奶奶笨頭狗皇帝,不被芳心在床上玩得死去活來的話,該不會失去帝位吧,其它國家來攻,好在我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隻要九位神将守住,不會輕易敗得一塌糊塗吧!” 小白又笑着響應道:“他們都忘了一人,一個絕對可能随時會取代名天命的人,五太子——名昌世。

    ” “噢!對了,還有遠走“劍氣城’的名昌世,他還沒死,要是回“劍京城’争奪皇位,他奶奶的便精彩絕倫了。

    ”伍窮也大感興奮,這疑問早埋藏心底——名昌世躲起來搞什麼鬼? 當日六才之戰,五太子被風不惑批命以後,便率先避禍離開“劍京城”,但究竟風神相的批命内容是什麼?有一天,又或者究竟是哪一天,名昌世才會卷土重來呢? 小白們對薛無訣的建議充耳不聞,看來要奪寶回朝廷複命,隻有痛下殺手,誅殺小白等六人。

     薛無訣對伍窮及史認屁、劉一線、胡說八等四人道:“你們一同來吧,我的‘無定劍’一塊兒解決便是!” 胡說八道:“哈……還以為我最胡說八道,你這家夥可道行一點都不比我差哩,好個自吹自擂,也足堪與史認屁相比,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吹牛功夫如此到家,“武國’原來倒不單止出産隻懂自相殘殺的犬兒,也有點人才,呵……” 一道刺骨寒意忽地湧向誇誇其談的胡說八,薛無訣出招了,胡說八一掌攻出,隔空爆吐“八方血掌”轟殺。

     “噢!”痛喝一聲,胡說八連忙急退,右掌穿了一個血洞,如鬼魅的薛無訣,竟從衣衫裡面遊射出一劍來,穿破外衣再戳破血掌。

     薛無訣抖動一下,劍又“躲”入了衣衫之内,四處遊走,難以捉摸。

     “我的‘無定劍’很有趣吧!”薛無訣帶着陰聲細氣,一動手便先挫敵陣銳氣,“武國”三大将,再加上城外兵衆,小白等恐插翼難飛了—— 第十章氣蓋世疑惑 薛無訣撲向胡說八,擒拿手抓住右腕,胡說八再不敢掌攻破解,猶豫之際,薛無訣竟提步上前,“無定劍”再破衣刺出,直取咽喉,要一劍奪命,殺胡說八。

     也算胡說八反應了得,說時遲那時快,疾然全身彈起,身向後仰,雙腿蹬向薛無訣肚腹,便險險避過緻命一式。

     劍刃割破了下巴,隻傷少許,但已足教胡說八抹一額冷汗。

     如鬼魅般的薛無訣不待胡說八落地,已滾在其下,腳向上踢,劍又穿過褲管,直刺向胡說八背項。

     肥大體軀正要被穿背破體,一道奪目金光突然射來,八爪鈎恰好射中劍身,彈開利劍,救了胡說八一命。

     “哈……胡老頭,你欠下我劉一線一命了。

    ”揮出“玄鐵線鈎”救了胡說八一命的,正是劉一線。

     在地上滾動避開攻擊的薛無訣,猶未定身,一個龐大黑影便直壓而來,是史認屁的“反腹神功”。

     “噗”的一聲,背項攻得薛無訣彈開數丈,但同樣史認屁的背也滴下鮮血,被刺傷了。

     薛無訣緩緩站了起來,笑道:“對了,一起來才有點意思哩!”彈地疾撲向三人,以一敵三,以一攻三,“無定劍”在衣衫内飛快掠遊,急刺疾斬,忽然來,又忽然去,無蹤沒影,教三人圍攻也陷于苦戰,難言壓倒,而且險象橫生。

     另一邊的伍窮,也提起他的敗刀,與武功肯定遠勝自己的歸于盡對持着,面對愁眉苦臉的神威将軍,伍窮收斂心神,半點也不敢疏忽,擺出了全無瑕疵的殺勢。

     為什麼要擺出殺勢,因為歸于盡已“攻”! 攻勢雖很平靜,卻又最具壓迫力。

     一步、一步的逼過來,拉近距離,愈來愈接近戰鬥。

     不斷把二人的殺氣交融,伍窮絕對感應到一股極之兇猛、淩厲的血腥殺氣,已入侵過來。

     如此澎湃殺氣,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伍窮必須出擊,殺! “一絕!” 敗刀斬!“斬你辣塊臭媽娘九十九塊臭屎爛賤種!”伍窮帶着粗言穢語出擊,更顯狂性。

     沒有兵刃的歸于盡,如何擋“一絕”? 挺胸接刀,任由一刀破體,還暴現出無比痛快感。

     “一絕”斬中,刀勁直破人體,成了! 破!破!破!破體入骨,破人心,破至背,破上頭,頭向後拗,腰也早向後拗,破! 歸于盡把刀勁灌射上頭,溶合自身勁力,以頭顱撞向伍窮,伍窮當然的頭破血流。

     當伍窮仍頭暈轉向之際,肚腹又已被撞得凹痛,歸于盡竟如巨柱撞射,沖擊而來,敗刀力破頭角,卻活像斬在大鐵球上,“當”的一聲便反彈開來,隻把鐵頭劈得向下。

     但歸于盡狂向上頂,竟又撞向伍窮下陰,幸而雙腳及時夾合,護佐下體,但也給轟得酸痛不已。

     伍窮連忙退去,歸于盡卻又彈射而起,直撲而來。

    伍窮揮刀力劈斬頸,不再讓鐵頭來攻。

     斬中,刀斬右方,人向左移,伍窮一臉滿意之色時,一個黑影又轟中伍窮頭顱傷處,是膝頭。

     呆了半晌,頭顱再傷,來的是拳頭,又爆出血柱。

     “呵……我的‘三頭殺’在戰陣中殺人無數,你這小子有機會領教,倒也算是走運。

     三頭破頭,當你頭顱被轟破的剎那,聲音是好清脆的響亮,好有趣啊!”歸于盡笑道。

     伍窮舔着從額頭滴下的血,淡淡道:“一年多前在‘劍京城’的‘玄和大殿’,你清楚看見那些什麼七公子,是如何因為輕敵,而死在我伍窮手上的吧?” 歸于盡怒道:“你把我歸于盡當作跟七公子們無異的跳梁小醜?非轟爆你無知的頭不可啊,呵?” 又是一步一步的逼向伍窮,不同的是步伐快得多,絕對掌握戰鬥中的節奏,殺! 人頭、膝頭、拳頭,小心此三頭! 伍窮學乖了,敗刀奮力劈斬,盡量保持距離,把攻勢化解,上斬開人頭,下擋住膝頭,但拳頭,“砰”!“砰”! 左右兩拳又轟中了伍窮頭部,“三頭殺”實在太快,頭顱不斷被轟中,也支持不了多久。

     如此貼身搏鬥術,是戰場上殺人肉搏的厲害招式,要不是伍窮有護身罡氣,早已頭爆而殁了。

     如何破?如同破“三頭殺”? 又來了,歸于盡的雙目隻盯住伍窮快要爆碎的頭顱,伍窮的敗刀又擋去了攻來的膝頭、拳頭,人頭狠狠轟中。

     “砰”的一聲,歸于盡退開了,因為這回以頭出擊的是伍窮,他用破傷的頭顱狠狠反攻擊中歸于盡的胸口。

     伍窮血流披臉,但仍拍拍頭顱怒道:“你奶奶臭屎頭,除卻你那‘三頭殺’,本大爺就來轟爆你的乳頭,哈……如此别出心裁,爆破乳頭破‘三頭殺’,沒想過吧!” 退、守已不是辦法,伍窮内力跟敵人差上一截,但正因如此,伍窮反而與歸于盡對攻,他要以狠勁來擊退對方。

     不停受“三頭殺”擊傷的伍窮,就是永不退縮,也不停反擊轟中歸于盡的胸口,斬呵斬!一刀又一刀,破不開便再來,什麼護身罡氣,他相信一定可以破開,他媽的,再斬! 隻攻擊一個部位,歸于盡要打爆伍窮頭顱,伍窮要破開他的胸膛,來吧!看誰先抵受不了。

     小白還沒有跟氣蓋世開戰,他高高站在破落城樓上,與氣蓋世相對,一手拿着烤得香氣撲鼻的菠蘿,送入口中,笑道:“共六隊兵馬,是‘武國”固守邊疆的精兵。

    ” 氣蓋世高舉手中佩劍“風雲”,陽光照耀下,反射開去,“三不管”以外的六隊共數千兵馬,立時湧了上來。

     那最叫人讨厭的賤種小丙,面貌是垂垂老态,但卻還是一副極其倨傲的模樣,坐在一輛有塊大布蓋好的大鐵籠車上。

     當數千精兵殺至“三不管”破爛城牆前,“風雲”放下,立即停步,數千人一絲不苟,半點不亂,立即止住來勢。

     小白拍掌笑道:“哈……好玩哩,可否藉你的劍來揮動一下啊,要是有個大湖在前,把劍拋入湖中,數千人會一個跟一個,“噗通’的相繼跳入湖裡,浸個氣絕身亡才浮出來麼?” 氣蓋世冷冷道:“那個鐵籠内,有你的一位老朋友,姓朱,名不三,但看來已身處險境。

    ” 小白稍稍動容,笑道:“氣将軍今天勞師動衆,便是專程為我送來朱大頭麼?哈…… 他可别來無恙吧?” 氣蓋世道:“這愚昧無知的朱不三,接連殺了好多“武國’功臣,好不自量力,又再來殺人,便中了錢七的陷阱被擒。

    他的無知是因為他是朱不三,但我有點不明,小白怎會比朱不三更無知?” 小白已吃掉整個菠蘿,抹抹嘴道:“一個能領兵布下殺計破“劍鞘城’的人,為什麼會跟朱不三一樣自投羅網,自陷死局呢?” 氣蓋世道:“太愚昧,顯得完全失去方寸,太難令人接受。

    ” 小白道:“故此,将軍為防萬一,很小心的兵分六路包圍‘三不管’,毫不着急的慢慢擺好必勝殺勢。

    ” 小白愈是輕松面對,便愈是顯見胸有成竹,氣蓋世始終想不出個中所以然來,便不敢貿然進攻。

     小白,究竟有何把握? “‘武國’負責對外用兵的三位天武将軍,都是不可多得的沙場鏖戰高手,都有着一種嗅覺,會嗅到任何應該防範的——危機。

    ”小白笑着對氣蓋世道。

     氣蓋世道:“答案是“故弄玄虛’吧!” 小白笑道:“是我刻意故作鎮定,帶着一大堆财寶路過‘武國’是必然的,根本沒其它路可行,陷入死局也隻能徒歎奈何!” 氣蓋世道:“你要趕路回去救耶律夢香公主,耽誤隻會害死公主,為情為愛,沒準備也隻得迎向危難。

    ” 小白揚聲道:“小丙,你倒把消息傳得好快,好八卦啊!” 氣蓋世道:“就是為此原因,你孤注一擲,心存僥幸,希望“武國’不能及時派兵來截,好順利回去救耶律夢香?” 小白笑道;“猜得有點兒接近了,快!再努力一點。

    ” 氣蓋世道:“我已兵臨城下,三頭六臂也改變不了情況,你隻剩六個人,奪寶再趕盡殺絕,根本手到擒來。

    ” 小白笑道:“好可惜,始終想不到答案!” 氣蓋世高舉“風雲”,大隊兵馬正要闖殺進來,人人殺意旺盛,等的,隻是“風雲” 的揮動。

     同一時候,小白也高舉了他的軒轅神兵“赤龍”,嘴角帶着詭異笑容,教原來鎮定的氣蓋世駭然大驚。

     氣蓋世驚訝道:“是了,你早有安排!”—— 第十一章病魔朱大頭 當氣蓋世震驚的同時,“赤龍”已揮下,小白的巧妙安排來了,是沙塵滾滾,麈土飛揚。

     大地猶如天威地震,連躲在一角的大耳牛也感到震撼的殺戰,原來現下才開始。

     從左右兩方各自殺出一路奇兵,分别夾擊數千“武國”大軍,敵騎如飛,一形十影,直湧向小丙的布陣處。

     殺聲震天的右方,最前者不停在鞍上大叫,揮動他的最擅長神兵——剉手斧,正是血霸王。

     另一方殺來的,就是昔年鎮守“劍鞘城”的将軍。

     兩路鐵騎神兵埋伏,就是小白的“安排”所在,他老早便布下殺局,先以自己與财寶為餌,引出“武國”與小丙的軍隊,一舉來個完全殲滅,難怪成竹在胸。

     小白如何通知将軍率領鐵騎兵來救? 原來在小白把神藥交給關二哥時,也同時交上一封信,指示将軍與血霸王帶着鐵騎兵,在“三不管”前埋伏,布下殺陣。

     小白堆上柴枝,燃起煙火,便是指示将軍們準備夾擊,“赤龍”揮動,鐵騎兵便左右殺向小丙們。

     最怕死的錢七,聞得鐵騎蹄聲,殺氣騰騰,竟已戰意消失殆盡,在鐵籠前手忙腳亂。

     一抹刀光,錢七的頭顱直飛九天,雙目仍是呆滞混沌。

     小丙隔空一刀殺錢七,振聲道:“外圍兩隊蹲下握刀斬馬腳,内裡兩隊紮穩馬步持槍刺破馬腹,餘下中心兩隊殺墜馬敵兵,如有違命者,格殺勿論。

    當機立斷,陣勢不亂。

    ” 好個小丙,冷靜面對,在大鐵籠上指揮若定,先穩住軍心。

     數千士兵聞得将令,也就依樣畫葫蘆,外圍的蹲下揮刀斬馬腳,狠狠的砍殺,死命迎抗。

     但鐵騎兵沖來太急,“武國”一些戰兵才剛蹲下,已被鐵蹄踏踢爆頭,或壓個半死,成功能斬斷馬腳的不足百人,防線不消一刻便破,外圍千餘人盡數成鐵蹄下亡魂。

     反而是内圈的持長槍士兵抗擋,截住了最前一批鐵騎兵,後來的隻得勒馬暫停,猛烈攻勢稍緩,勉強穩住了守勢。

     小丙見形勢有變,便再道:“中心兩隊拋刀提弓,射殺外圍敵人,射人不射馬!” 話聲方落,千箭齊發,就算十居其九未能射穿鐵騎兵身上盔甲,但總算暫時能有守有攻,将士氣稍為振作。

     将軍久戰沙場,當然清楚如何破敵之法,隻是時間上未免耽誤,正腦筋轉動之際,他的幫手已撲殺入敵陣。

     “噢——啊!”口中全是如猛獸怒吼聲音的,正是一身長滿粗硬長毛、不停揮舞“剉手斧”殺人、腳踏人頭直沖入敵陣的血霸王,骁勇善戰的他,單人挺斧,直殺向小丙,破敵先殺頭領。

     “武國”戰兵但見一頭似是猛獸、靈活又殺氣騰騰的天将軍殺來,心下已怯,再見他的“剉手斧”一揮便劈掉十個八個頭顱,陣勢立時被沖得崩潰,慌亂得團團轉。

     “弟兄們,沖啊!”揚聲率領鐵騎兵從缺口殺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白們已許久沒再見的丁公公。

     看他身形變得黝黑紮實,過去一段時間,必然是鍛煉得異常艱苦。

    雙手舞長刀,便率領鐵騎兵沖破敵陣。

     小丙眼見大勢已去,隻好指揮中心圍住鐵籠的戰兵不斷後退,提刀殺向血霸王。

     血霸王武功并不算高,隻是臂力強大,殺性兇猛,左右開弓,是沙場肉搏的精銳戰士,小丙搶前要攻,也怯于其,勢反被一輪沖殺,且戰且退,不敢死命硬拼。

     氣蓋世見己方戰兵大勢已去,唯一法子是先避其鋒,便吐出一聲“退”,與薛無訣、歸于盡暫且放下敵人,先助小丙退兵。

     半空中,氣蓋世深深吸一口真氣,拋神兵“風雲”,揮射而出,雙掌轟去,澎湃内勁膀磚,“風雲”旋飛出鞘狂斬怒劈,殺得鮮血淋漓,人仰馬翻,頓時開出一條血路。

     左右兩旁,還有兩大威武大将開路,三人依血路殺去,破開鐵騎圍陣,便直至鐵籠前。

     小丙暫且擱下與血霸王之戰,急道:“鐵籠内的‘人鼠’是小黑大人重要之物,将軍們可否助我護之離去。

    ” 氣蓋世執回“風雲”,一掌轟得小丙退開,怒道:“本将軍受命皇前上來奪寶,并不是替你這些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醜角作幫手。

    ” 氣蓋世正在審視混亂形勢之時,小白、伍窮等都已站在城樓上觀戰,但見鐵騎兵已被殺得七零八落,就算是氣蓋世等如何神勇,也難挽回惡劣局勢了。

     但見己方兵敗如山倒,氣蓋世擡頭對小白道:“皇後說得沒錯,當天在絕崖前,便應該一掌把你了結掉。

    ” 小白冷冷道:“芳心好狠!” 氣蓋世道:“要對付小白,唯一最有效方法,便是把握他太重友倩的弱點,皇後定然很了解你啊!” 一揚手,百多位弓箭手都轉身挽弓,直指向用布蓋着的大鐵籠,随時發矢,把内裡的朱不三及病魔射殺當場。

     氣蓋世道:“不欲你的好友朱不三死于亂箭之下,便交出所有财寶來,這方法的确是好卑鄙,但皇後說必然神效無窮。

    ” 芳心的提示,确實掌握了小白弱點,朱不三是他的摯友,孩子們為他而死,四位美麗妻妾也是為了小白而慘死,他又怎能讓朱不三再因自己而犧牲性命,頓教小白趑趄不前,與朱不三的真摯友情,令小白舉棋不定。

     “射!” 氣蓋世絕不讓小白有思考機會,他命令三十箭手放矢,給小白一個下馬威,以圖打亂敵人心神。

     帶着戾氣的勁箭射破厚布,直入籠内,奇怪的事發生,勁箭隻入不出,無聲無息的活像被大鐵籠吞噬了。

     鐵籠内,突然吐散出一道詭異殺氣,教氣蓋世也不寒而栗。

     “再射!” 餘下近百箭手,都一同拉弓勁射,但又是如石沉大海,射入鐵籠的勁箭,沒半枝破穿另一方而出,都被“吸”掉了。

     究竟内裡發生了什麼事? 陣陣輕煙,竟自鐵籠底下,穿過幕帳厚布袅袅升起。

     輕煙飄至,“武國”戰兵箭手突感氣喘如牛,臉色急轉灰敗,全身肌肉都開始潰爛,肌膚奇癢不止。

     錐心的奇癢,弓箭手都忍不住往臉龐抓挖,一塊又一塊的皮肉被挖甩掉下,被煙熏過的,身體開始腐爛流出血水。

     是毒,病魔的病毒。

     小丙最是迷惘,他明明已斬掉了病魔一對手腳,一個“人鼠”,又如何能吐散病毒? 沒有人願意上前,隻有不停後退,毒霧把厚厚布帳也漸腐蝕掉,鐵籠内站着一個龐大身形的綠色人。

     這個全身明顯已注滿“病毒”的“病人”,身體足足脹大了一倍,手腳浮腫,煞是可怖,小白認得他便是朱大頭朱不三。

     在他身後,正是已被削斬四肢、成了廢人的“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中之病魔錢辛辛。

     比日前更枯瘦、更單薄得吓人的病魔,有氣無力道:“朱不三,緊記你的承諾,一定要替我殺掉那小丙。

    從今以後,你便代替我成為‘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 —朱不三。

    ” 腫脹了的朱不三忽向病魔下跪,磕了三個響頭,懇切地道:“徒兒得師父傳授病毒神功,自當為師父報仇雪恨,不單止殺小丙,還要殺小黑,殺!殺!殺!殺盡欠下我血債的所有仇人。

    ” “哈……真想不到,我的一身武學修為最後都傳了給你,朱不三代替了我錢辛辛,哈……天意,天意弄人,我進入‘死蔭幽谷’不但空手而回,而且自白失去四肢,失去一身武學,不在‘死蔭幽谷’賠掉性命,卻死在這‘三不管’,哈……不知所謂啊!” 病魔仰天狂笑,卻是笑中含淚,心好痛、好痛。

     他不要任由小丙擺布,由小黑吸去畢生功力,隻好把平生内力、修為傳給朱不三,由他來當新一代病魔。

     逼不得已,無奈也得自決。

     狂笑過後,病魔便倒了下來,死在鐵籠内,一代枭雄,身為五大武林高手之一的病魔,死不瞑目。

     他的一對眼睛怒瞪着小丙,像是在告訴他,朱不三定然會為他殺掉你這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的賤種。

     “小丙,納命來!”狂喝一聲,朱不三雙掌輕易轟得鐵籠爆散,直撲殺向小丙。

     小丙飛快退入人堆,竟捉住身旁戰兵,便拋向朱不三,任由他人被毒掌腐化,擋截來勢,趁機亡命奔逃。

     大好時機,将軍與血霸王乘勢砍殺已完全崩潰的“武國”戰兵,數千人再也守不住陣勢,惶惶如喪家之犬擇路竄逃。

     病魔如餓狼沖進羊群,不斷屠殺,病毒掌轟中的戰兵,不一會兒便化成腐爛血人,殺個七零八落屍橫遍野。

     三将軍見大勢已去,分别躍上馬飛馳奔逃,小丙急忙趕上歸于盡坐騎之後,哀哀懇求。

     “救……救我,歸将軍,救命啊!”小丙伸出手,竭力懇求歸于盡救他上馬盡速離去。

     後頭的殺神朱不三,已追近來了。

     “救命啊,歸将軍,請救救我賤命!”小丙不斷懇求,歸于盡念在小黑份上,勉強伸手握實小丙的手。

     一力拉扯飛上馬的同時,小丙的袖子内,卻射出一對飛镖,狠狠直取救命恩人歸于盡雙目。

     歸于盡倒也反應敏捷,側首閃過,但重心卻偏開了,小丙一掌轟出,就把他擊飛跌下馬去。

     “哈……再見了歸老頭,你死了的話,我小丙會向皇後請求,代你的威武猛将之位,至于你的妻妾女兒,我都一并收歸,日奸夜奸,奸完便燒屍化骨灰讓她們下去陰間與你重逢好了,哈……”小丙策馬狂奔,已飛出十丈遠去。

     歸于盡甫定下神,朱不三的病毒掌已排山倒海轟至,歸于盡隻好硬生生接下勁掌。

     病毒一下子透過掌力疾竄入體内,歸于盡竟再也動彈不得。

     朱不三亦擱下了他,再奮力追向小丙,殺小丙。

     歸于盡極力希望以内力逼出病毒,一點一滴的逼出,不能有失,病毒漸漸随汗水流出。

     不一會兒,已逼出八成的病毒,朱不三這掌好厲害,差點便要了他的命,歸于盡把全身内力都用于逼出病毒。

     快大功告成了,已逼出九成病毒,他媽的小丙,回“劍京城”後,必定第一個殺你。

     “嗖”! “哈……我殺了威武猛将歸于盡,歸于盡的首級就在我手裡,哈……哈……” 在最後關頭,好不幸,歸于盡被一個鐵甲兵的小兵丁用長槍刺穿了咽喉,又斬下首級。

     那小兵丁開心得拿着首級大跳大嚷,好不威風。

    這小兵丁,是将軍在“風流山”收留當新兵的小子,隻得十六歲,個子矮小,秃頭精靈,名叫“生力”。

     生力瘋狂的雀躍跳動,執着歸于盡的頭顱,高舉向城樓上的小白,年少的小子,好想得到他心目中英雄的賞識,好想小白知道:“我,名字是生力,生生不息,力量無窮,是戰場上不可小觑的戰士。

    ” 朱不三力追快馬,竟給他逼近小丙,憤怒的朱不三得了病魔内力,動力源源不絕,把小丙吓得傻呆。

     “臭小丙,殺!” 病毒掌無從迥避,小丙一手執刀,一手挺掌去擋,腦海中盤算待一掌接下,便一刀斬掉手掌,以免病毒攻心而亡。

     千個不願也得要接下蓄勢已久的病毒掌。

     “砰”! 小丙沒有被震飛落馬,手臂也不用斬掉,不知什麼原因,他的掌力竟把朱不三轟得反震倒飛返去,摔倒地上,狼狽不堪。

     當大感詫異、宛如丈二和尚的病魔朱不三翻身再起,隻感手臂酸痛,竟完全揮不出先前錢辛辛傳給自己的功力來。

     究竟是什麼道理? “爹!” 一個熟悉又可愛的聲音,是來自一個三尺不足的小孩,朱不三咧嘴狂笑,抱起正沖過來的、一身軍服的孩子朱小小,開心得熱淚盈眶,激動異常,擁着小兒子便吻個不停。

     “孩子,爹已全得了病魔功力,如今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哈……你娘親及兄長們的兇手,都必定一一大仇能報,他奶奶的賤種,殺!殺!殺!報仇雪恨。

    ”朱不二咬牙切齒道。

     朱小小突抓住朱不三的一撮頭發,愕然道:“爹,你有白頭發了啊!”一抽,便從朱不三頭頂上扯出一條白雪雪的頭發。

     這些時日,朱不三不停的四處殺人報仇,奔波勞碌,為複仇付出太多太多,朱小小看看在眼裡,痛在心頭。

     朱不三笑道:“這些白發是你娘親們給我的,朱大頭又醜又老,滿頭白發,要再娶妾也不成了,誰也不願下嫁白發加霜朱大頭,哈……” “三不管”一戰,小白們大獲全勝,待朱不三把病魔屍首埋好,大夥兒便急急趕回“風流山”去。

     耶律夢香公主毒力已發,小白急于趕回,盡力救治公主—— 第十二章天算驚迷惘 楊柳含煙、青山凝黛的美景,依然的和諧不變,“風流山”仍是萬種風情,儀态萬千,日以繼夜的為山上村民帶來幽美、悠閑。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變的,隻是人心。

     留在“風流山”大本營的近三萬鐵甲兵,一半以上是不久前才招募來的。

    經過不斷艱苦訓練,從無知到慣戰沙場,大夥兒也愈來愈戰意高昂,心态變得進取、積極。

     他們都因為小白這兩個字而加盟鐵甲兵,單憑初出茅蘆小子,便智破“劍鞘城”,小白、伍窮,都已是傳頌八方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早就成了少年人的偶像。

     每一天,“風流山”上的新兵都願意跟從由“武國”而來、由将軍帶領曾飽受失敗風霜、甚至身體殘缺的戰兵艱苦鍛鎳,他們心中都抱有一個希望,為小白建功立業,揚威天下。

     四國四族中,“武國”以武立國,一向為崇武少年人最大寄望,可惜自名天命繼承皇位,芳心把持朝政,隻有小黑的“七小福”一支不斷擴充勢力,任用的都是鄙賤奸徒。

     “天法國”積弱已久,多年來四處流散,為各國各族效力的外來兵丁、仆役,大部分也是來自此國。

    本身皇朝根基不穩,縱有昔日在“劍鞘城中秋浴血”一役,大敗名劍、将軍的一代武将——侯殺神,也徒呼奈何,女皇帝主宰朝政,還是不大出色。

     “神國”由神長大老操縱,隻單獨重用“神教”教徒,宗教不合,即為異己,休想憑實力向上爬升。

     “皇國”分割為多個諸侯國,單是血裔正統也分布處處,人事極為複雜,要攀上關系尋找機會出人頭地,恐怕同時也必須得罪太多人,故“皇國”從來不是成就好機會的地方。

     四國之外,便是四族,四族都隻重用原來族人,幾乎完全的禁絕他國、他族百姓投效,少年人又怎會選擇“異族”、“狂意族”、“海霸族”或“農族”來扶搖直上青雲! 小白的出現絕對是一個異數、一個新希望,“鐵甲兵”建立新勢力、新國度,小白就是新一代少年人的英雄,能追随他開國,是無數少年人的夢想。

     智破“劍鞘城”,身為盜聖指名最出色弟子,還奪得天下第一美人耶律夢香公主的芳心,把智謀、盛名滿天下的餘律令也壓了下來,小白笑蒼天,就是吸引一萬多名新兵投效的最大吸引。

     少年人需要的是一個開拓未來、成就非凡的“夢”,小白就是現今武林中,唯一最出色的“造夢者”,能追随小白,便是踏上開懇美夢大道第一步,因此,不少人千裡迢迢而來,天天苦練,從沒有怨言。

     當關二哥騎着大白而來,放下一堆閃耀奪目、來自“蓬萊仙島”的貴重珠寶,大家得悉小白又創造奇迹,奪寶而回,“鐵甲兵”擴充軍力指日可待,小白已擁有強大立國資金,大夥兒都難掩喜悅心情,掌聲雷動,為了慶祝凱旋歸來,徹夜難眠。

     與四國四族争戰立業的機會來了,快大開殺戒,快揚名立萬,一顯顔色,掀起風雲了,實在興奮莫名。

     小白單騎疾馳先回,在山下,關二哥已備神駒大白與神藥在守候,小白也不搭話,縱身換馬,騎在大白背上,便直闖回家。

     耶律夢香公主,究竟毒發了沒?他手上神藥能否救治公主,挽回她的一命? 歸心似箭,小白恨不得能一步直奔回家,屋前黑壓壓的來了一百多個鐵甲兵,為首者,正是代将軍在出征“三不管”時,主掌大軍及新兵的諸葛神弩。

     “小白元帥,公主她……”諸葛神弩還來不及說完話,小白已揮手示意毋須多言。

     小白淡淡道:“劇毒腥臭,已彌漫四周,毒力已令公主崩潰,再也難以遏止。

    ” 小白望望在身旁不遠處,手抱小嬰孩笑夢兒的俏語、嫣唇、雪姬,都是眼眶含淚,悲戚難受。

     小白問道:“她一個人自困在内多少天了?” 雪姬答道:“已……三天了!” 三天,毒力崩潰禍侵的三天,夢香公主支持得了麼?透散出來的毒霧,已足以令人肌膚潰爛,也許,公主早已化成一堆血水! 小白繁握着“神藥”,一步一步的踏向前。

     太危險了,諸葛神弩好想制止他,但小白的眼神太堅決,任誰都知道,絕對的阻止不了。

     “元帥且慢,我們先往探路!”從小白身後,飛出兩條人影,都是十七歲的黃毛小子新兵,一個名鐵丁、一個叫少才,半年前才從“天法國”的“天都城”而來,都是極為拜服小白的新兵。

     少年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能替元帥小白開路,是莫大的光榮,鐵丁紮實精靈,少才眉目清秀,說幹便幹,一刀破開木門,便以靈動身手躍入大屋之内。

     鐵丁與少才不斷舞動手中佩刀,旋飛毒霧,以免傷及己身。

    睜目四顧,也被重重化不開的濃厚毒霧遮住視線。

     “公主,小白元帥回來了,請出來吧!”鐵丁知悉難以久留,唯一之法便是呼喚公主現身。

     “哇!” 原來極為鎮定的鐵丁,冷不防被少才的失性驚呼吓得回首探看,隻見一具血淋淋的爛肉人形,已一手握住少才頭顱,把毒力傳入其體,漸漸化為腐爛肉團,劇毒竟把少才身體扭曲脹大,十二分可怖。

     這團浮腫爛肉,是……耶律夢香,便是豔媚絕色冠天下的夢香公主,她已毒發,成了“毒狂”。

     “毒狂”把毒力盡情洩入少才身體,以助減少體内因劇毒傷害肺腑而生出的劇痛。

     毒勁吐射,成了紫紫綠綠毒肉團的少才被轟射出屋外,一團猶有半分生命的“肉團” 在地上滾動嘶喊,痛苦呻吟聲撕心裂肺,搗毀神經,看得圍在屋外的鐵甲兵異常惡心。

     肉團掙紮了一會兒便化作一灘血水,死得無可再死。

     已失去理性的“毒狂”夢香公主,為求盡量減少身體劇毒苦痛,必須把毒力不停注入他人身體,小白,是第二個目标。

     看着深愛的人成了極醜極惡的“毒狂”,小白不禁愕呆,當鐵丁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被毒力侵入腐燎臉容,發出凄厲慘嚎的一剎那,小白才醒覺不能迷惘在失落中,要救夢香。

     鐵丁又成另一團毒肉團轟飛出屋外,死狀好可怖。

     小白把“神藥”以十成内力彈射入夢香體内,立時與毒力對抗,“毒狂”夢香公主發出慘烈嚎叫,呼天搶地。

     “神藥”能否遏止毒力,又或化解毒力,救回夢香公主? 隻餘下血紅一片的雙目,告訴了小白,“神藥”隻能救死人,不能救毒人,它壓下了一陣子的痛苦感覺,但不一會兒,無盡的刮肉剖心、破骨斷筋劇痛,又在“毒狂”體内爆發,完全遏止不了。

     小白也無計可施了,連“神藥”也失效,惟今之計,隻好痛快的一刀斬殺夢香。

     但,如何能下手殺掉最心愛的公主? 一刀斬下,是當機立斷的諸葛神弩,小白錯愕未醒,卻見大刀也遭身體強猛毒力腐蝕而崩爛,鋼鐵也抵受不了“毒狂”毒力,實在太可怕了。

     為減少體内痛苦,“毒狂”必須不停殺人,吐出毒力來。

     如何是好? “踏”、“踏”、“踏”……一輪急速馬蹄聲,小白回頭一看,由八匹神駿非凡、腳步矯捷高頭大馬拉動的馬車,疾沖而來,闖過兵衆,大門打開,飛出一條粗大鐵索,卷住“毒狂”夢香公主扯入了車内,跟着便回身迅捷無倫的一鞭,隻見那車如箭離弦,風馳電掣,霎時已不見蹤影。

     竟擄走夢香公主,小白又豈容來人挾走公主,提氣疾上,要破車救回公主。

     拼命搶上,八騎馬車雖如疾電追風,但小白也能貼近車廂後,不一會兒便已追及。

     正待出手轟破車廂,小白突然瞥見他作夢也未曾預料過的情景,完全在意料之外,車廂後窗簾掀起,剎那間,小白腦際恍似五雷轟頂,吐出一大口血,便再也支持不了,仆倒癱軟。

     小白卧在地上,思想一片混亂,他隻有一個疑問,割心裂痛的疑問,為什麼她會在車上? 小白看見的清晰影像,是一個盲了雙目的翩翩俊逸公子,身邊依偎着如小鳥依人的她。

     那失去雙目的非凡人物,小白可以感覺到,他,,便是耶律夢香初戀最深愛的驚世人物——神兵急急“餘律令”。

     但吓得小白當下暈倒吐血的,并非餘律令,而是他身旁那全情投入、活像已甘心情願把自己奉猷給餘律令的少女。

     這少女,是小白最熟悉的。

     她與小白共同生活過一段好長的日子。

     她是小白最疼愛的女子之一。

     她絕對是最可愛的少女。

     她,名叫天算,姓笑,小白的唯一妹子,笑三少、初一的女兒——笑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