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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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打馬一鞭,往城内去了。

     不言烏宅家人回宅複命。

    再說安老夫妻在上房叙話。

    安太太把烏大爺那信遞與二個媳婦看,說道:“他是怕我們放心不下,所以特地寫這信來安慰。

    據玉哥家信,也說是無甚麼大病。

     但是出外将近兩年,雖說平服了兩處賊匪,而妖僧未獲,尚有天目山白象嶺賊人未平,如今手下将官是有好些人,現在又添了歐家弟兄,還有兩個女子。

    據上回專差來人說的是鄧家莊住的那些改邪歸正之人,有個姓郝、姓謝的,也有兩個女子,說是深通武藝,連上歐家,倒有四個女子。

    倘他們真有本領,幫助平賊,不難成功,就是無人去籠羅他。

    玉哥是個男子,又是欽差,怎好去與女子兜搭?若得何家媳婦在場,大可把那四女子收在手下,做個女兵頭目。

    嘗看小書上說女将軍,納這四個女子,比較起來,真正是有女将軍了。

    ”張姑娘聞言道:“婆婆還未曾看見過我們姐姐的本領呢。

    論姐姐那把倭刀,一張彈弓,慢說這四個女子萬不能及,就是古來那些女将,隻怕也要甘拜下風。

    ”安太太道:“我何嘗不佩服你姐姐本領!但如今比不得從前,現在他是一品夫人,怎好再去與賊匪交戰?所以說有了這四個女子,他們就是你姐姐一個替身。

    若能夠他聽你姐姐号令命他四人出陣,同你姐姐親身臨敵無異,一樣立功,卻免了姐姐抛頭露面。

    可借相隔甚遠,一時焉能去到那裡收服他四人呢?”安老爺道:“太太,萬事有個一定的道理,你我止好聽其自然,慮不了許多。

    等我寫信給玉哥,去問問他那四個女子,究竟能幫助出戰否?倘必須有人調度他們,那時就送 何家媳婦去鄧莊,亦無不可。

    隻要自己不出戰,一概隐瞞,誰人知道欽差夫人在此?況且是為國盡忠,達權即是守經,斷不至有人談笑。

    但是何家媳婦自于歸以來,已數年矣。

    家務操勞,加以生産,隻怕那武藝也迥不如前。

    萬一與那四個女子講習,反不如他們,豈不令人贻笑?” 何姑娘聽了這話,心中想這話不錯,倒得預先演習,防備臨時見笑。

    這是他肚内的話,并未說出來,忙答應道:“兩軍對敵,全在用奇制勝,非比一人單槍獨馬,全靠本領。

    既有四個女子,隻要能精一藝,皆可破陣。

    等日後有便,媳婦就去走一趟,一來看看九師傅,二來教導那四個女子。

    他們若果聰明,那彈弓是容易學的,會用彈弓,打去有準,比别樣武藝高多矣。

    ”安老夫妻聞言,都說:“這話不錯,等看機會再定。

    ” 當下兩位老夫妻覺得有些餓上來了,遂吩咐廚下預備晚餐。

    何、張二位少夫人一直伺候了二老用過晚餐,才退歸寝室用飯。

     那張親家太太回到莊院,想着女婿在外将近二年,還未歸家,令人放心不下,還是許願求告佛天保佑,叫他早早成功,得以回家團聚。

    想罷,忙淨了手,在佛堂上焚起香來,跪在地下,向佛許願說道:“小婦人求告菩薩:佛力慈悲,保佑我女婿安骥在外平安,早早平服強盜,回轉京師,骨肉團聚。

    小婦人情願吃齋三載,每日子午焚香叩拜,伏乞菩薩靈感。

    ”一面祝告,一面磕頭,直跪在地下,等香燃淨,方才起來。

    那張老頭兒也在佛前許願,是初一十五上廟燒香。

     不言張老夫婦在家許願。

    再說安老夫婦到了二更後安寝。

     安太太一心惦記着愛子,憑你怎樣勸解安慰,總丢不開。

    是日多吃了半碗飯,又因菜味稍鹹,飯後發渴,連喝了兩碗茶。

    是夜起來小解,少穿了衣裳,忽受風邪,發時覺得怕冷鼻塞,翻來覆去,竟睡不安。

    一直到天明,方才昏昏沉沉睡去。

    到了次 日起來的時候,使女來請,叫了幾聲,方才叫醒。

    口中答應,那知頭目昏暈,竟有些起不來了,遂吩咐使女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懶得起來,你去告訴你兩位大奶奶一聲,叫他姊兒兩來替我尋點通關散來我聞聞,打個噴涕通通氣。

    我這鼻子不通,塞得難過。

    ”使女聽太太這樣說,是染病起不了床了,登時吓得目瞪口呆,慌忙跑至兩位大奶奶住房中,一五一十數說一遍。

    何、張二人一聽婆婆忽然生病,心中老大吃驚,慌忙把頭梳好,穿上衣服,一同往上房來。

    那時安老爺是早已起來梳洗好的了,知道太太不舒服,忙到床前問問病源,用手摸摸頭,有點發燒,遂出内房,到外面差人請醫生去了。

    那時何、張二人已來到房中,忙到床前看視婆婆,細問怎樣忽然會病,忙向櫃内尋出卧龍丹,倒了少許。

    給安太太聞了,倒也打了兩個噴涕。

    安太太道:“我的口幹頭暈,周身疼痛,起不來的光景,是因昨夜起來小解,少穿衣服,受了涼了,等醫生采看再說。

    ” 要知安太太病體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