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發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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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讓瞎子說說發丘印的傳說,我盤算着既然沒有古鏡,隻好弄個一樣鎮邪的發丘印去唬明叔,關鍵是他能把魔國陵墓的線索透露給我們,至于他拿回去能不能鎮宅,我又哪裡有空去理會。

     瞎子說起盜墓的勾當,卻是知之甚詳。

    這幾十年傳統的倒鬥手藝和行規出現了斷層,而瞎子就可以憑當年在江湖上闖蕩的見聞,給我們填補這一塊的空白。

     自古掘古冢,便有發丘摸金之說,後來又填了外來的“搬山道人”,以及自成一派,聚衆行事的“卸嶺力士”。

    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其中行事最詭秘的當屬“搬山道人”。

    他們都扮成道士,正由于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為他們發掘古冢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卸嶺力士”則介于綠林和盜墓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着墓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财物。

    他們向來人多勢衆,隻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敢發掘。

     朝代更疊之際,倒鬥之風尤盛,隻說是帝王陵寝,先賢丘墓,豐碑高冢,遠近相望,群盜并起。

    俗語雲:“洛陽邙嶺無卧牛之地,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印符術甲,鋤入荒冢。

    ” 摸金的雛形始于戰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發丘将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

    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隻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盜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

    此印毀于明代永樂年間,已不複存于世。

     我按瞎子的描述,将“發丘印”的特征、大小等細節一一記錄下來,然後讓大金牙想辦法找人做個仿的。

    最好是在仿古齋找個老師傅,以舊做舊,别在乎那點成本,回頭做的一看就是潘家園地攤上的“新加坡”,那明叔也是内行,做出來的假印一定得把他唬住了,好在他也沒親眼見過。

     我讓大金牙送瞎子回去,自己則匆匆趕回家中,準備去白雲山。

    到家的時候,幾乎是和Shirley楊前後腳進了門,我趕忙問那顆人頭怎麼樣了。

     Shirley楊無奈地搖了搖頭,獻王人頭的口中,的确多出一塊物體,和真人的眼球差不多大,但是與頭顱内的口腔溶為了一體,根本不可能剝離出來。

    整個人頭的玉化就是以口舌為中心,顱蓋與脖頸還保留着原樣,這些部分已經被切掉了,現在就剩下面部及口腔這一塊。

    說着取出來給我觀看。

     獻王的人頭被切掉了所有能剝離的部分,剩餘的部分幾乎就是一塊有模糊人面的玉球,表面紋理也呈漩渦的形狀。

    Shirley楊說這顆人頭能吸引介于能量與物質之間的“屍洞”,一定不是因為玉化了,而是其中那塊物體的緣故。

    透視的結果發現,人頭内部的物質顔色逐漸加深,和眼球的層次相近,除了雮塵珠之外,哪裡還會是其他的東西。

     隻不過龍骨天書“鳳鳴岐山”中所隐藏的信息,咱們無從得知,也就無法理解古人對此物特性的描述。

    它究竟是眼球、漩渦、鳳凰,還是其餘的什麼東西,又同長生不死、羽化成仙有什麼聯系。

    以獻王為鑒,他是做錯了某個步驟,還是理解錯了天書中的内容……當年紮格拉瑪族中的祖先占蔔的結果,隻提到想消除詛咒必須找到雮塵珠,但找到之後怎樣做,就沒有留下記載。

     我對Shirley楊說,這些天我也沒閑着,剛打聽到一個白雲山“全卦真人”的事,我想起以前我祖父的師傅,他就是在白雲山學的藝。

    說不定那本陰陽風水殘書,也是得自于白雲山,我這就打算立刻過去碰碰運氣。

     Shirley楊一聽有機會找出十六字全卦,便要與我同行。

    我說你還是留在北京家裡,因為還有很多事要做。

    一旦天書得以破解,咱們下一步可能就要前往西藏,尋找那個供奉巨大眼球圖騰的祭壇,前些天在雲南損失的裝備太多了,所以你還得讓美國盟軍給咱們空運一批過來,買不到的就讓大金牙去定做。

     我又把明叔的事對Shirley楊講了一遍,問她咱們是否可以利用明叔掌握的線索。

    Shirley楊問我是怎麼打的主意,我說就按中國外交部經常用到的那個詞“合作并保持距離”。

     我轉天一早,就到南站上了火車,沿途打聽着找到了白雲山全卦真人馬雲嶺住的地方,但馬家人說他去山上給人看風水相地去了。

    我不耐煩等候,心想正好也到山上去,看看馬真人相形度地的本事如何,希望他不是算命瞎子那種蒙事的。

     這白雲山雖然比不得天下的名山大川,卻也有幾分山光水色,按在馬宅問明的路徑,沿着山路登上一處山頂,見圍着數十人,當中有一個皮包骨頭的幹瘦老頭,兩眼精光四射,手搖折扇,正給衆人指點山川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