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義重鬼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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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孤冷冷一笑,道:“根本不用判斷我就知道,他們所等待的地方,必是我們必經之處——關口外相距三裡之遙的那道‘絕春谷’!” 江爾甯跟着也想了起來,道:“是了,‘絕春谷’,谷的兩邊盡是峰嶺石坡,橫阻左右,要順着但路到達關外,隻有先通過‘絕春谷’,‘絕春谷’一出,即是白山黑水的塞外風光了……” 她回憶眷,又輕輕的道:“‘絕春谷’寬大約有一大多吧,峭壁陡立,撐天拄地,人如從谷底通過,擡頭上望,隻見壁頂相對,巍峨聳立,夾得天空也像僅有一線之窄了……” 關孤颔首道:“不錯,你還記得很清楚,出了‘絕春谷’才算真正抵達了關外……中土江南的柳長莺飛,盈盈春意,也就在那山谷的另一頭斷絕了……” 江爾甯道:“無論如何,也得想個法子過去才是……” 關孤道:“當然,我一身冒險,更不足惜,卻不能連累上舒家母女!” 江爾甯怔了怔,竟有些傷感的道:“話不是這樣說,你也不是該去送死的,應該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好,大家全能安然渡險,豈不善哉?” 關孤笑了,道:“但願我們能敲響這個如意算盤!” 江爾甯認真的道:“他們也隻是些人的腦筋,沒什麼大不了,你不要太過憂慮,我們多籌思一下,說不定就能超越他們一步!” 望着兩邊,緩緩倒退的景物關孤低聲道:“我已想到兩個法子,但卻仍有不盡周全之處,我正在考慮怎麼才可以使其毫無破綻……” 江爾甯,精神一振道:“真的?說說看!” 關孤,微微一笑道:“第一個法子,是——” 他剛講到這裡,已突然若有所黨的側首望向路前,就在這時,在前面開道的豐子俊也緊接着回頭大叫:“關兄,前面有塵灰揚起,八成是有馬匹馳過來——” 不再遲疑,關孤立即策騎奔上,目光瞥處,果然發覺半裡外一道平崗的那邊揚起隐隐的塵霧,同時,急劇的馬蹄聲也逐漸清晰了!” 豐子俊雙目圓睜,呼吸急促:“這裡一邊是荒野平原,一面是斜坡地溝,連個隐蔽處全無,關兄,若是來騎為對方所屬,我們就在這裡與他們拼了!” 關孤冷靜的道:“不要緊張,子俊兄,我們暫且靜候不動——” 他又回頭叫:“南宮兄,請将篷車馳到路旁。

    ” 高應一聲,南宮豪迅速将車子靠近路邊,然後,他的右手已暗裡抄在家夥上,李發雖然前傷未愈,卻也照樣将他的“虎頭厚背刀”藏在身後,随時準備發難。

     關孤向豐子俊點點頭,于是,豐子俊策馬往道路的另一邊移去,和關孤一左一右把持在路的兩側。

     現在,塵頭起處,來騎很快的已到了近前,嗯,那是五匹馬,但是,鞍上有的人卻隻有兩乘,另三乘馬背上全駝着用油布打包的貨物,看樣子,像是專走關外的行腳商人……。

     鞍上的兩人,前面這個又瘦又幹,一張臉黑黝黝的滿是皺紋,五官尋常,唇上留着兩撇八字胡,身着藍布褲,頭戴一頂泛了灰的軟帽,典型的一副遊方販子的打扮,他後面那位仁兄的穿戴和他差不多,隻是腦袋上斜扣着一頂不同形式的“翹耳殼”——那也是一種帽子,棉質的,兩邊帶耳罩,如今這人将耳罩翻起來往上插着,望上去就真像一隻翹起的大耳朵了。

     這種帽子大多是在秋冬季節戴的,這位滿臉粗憨之狀,又肥又胖的夥計卻在現下這個熱天裡扣上了頭,未免有點不合時令,就這樣,兩個人牽着後頭馱物的三匹馬,潑刺,刺往這邊奔了過來。

     暗裡籲了口氣,豐子俊低聲道:“好險,幸虧不是他們的人……” 雙目凝聚的關孤這時卻突然冷哼一聲,道:“原來竟是這老小子!” 方自一愣的豐子俊尚沒來得及問什麼,那五匹從身邊直奔過去的馬竟“唏聿”的仰騰着打着轉子停了下來,那又瘦又幹的黑臉人物,一挪腿下了馬,急忽忽的跑到近前,他在離着關孤五步的地方站住,細細向關孤打量—— 關孤,一揚頭,冷冷的道:“不用看了,胡起祿,也不過六七年的功夫,你就認不出我是誰了麼?” 猛的,那叫胡起祿的人物嘴巴一下子張大成圓形,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來,他那一雙金魚眼也幾乎要掉出了眼眶,他連忙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大約是怕他自己叫出聲來,然後,他用力晃晃腦袋,小心湊向近前,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關孤,聲音低微得像是耳語:“關老大——真是你嗎?” 關孤淡淡的道:“你是真認不出還是裝佯?” 咽了口唾液,胡起祿吃驚的道:“乖乖,我的爺,你膽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