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忍刀心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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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意外,縱然這妮子對他是這樣的潑辣刁蠻又神情惡劣——關孤借擊落江爾甯抛出的殘刀斷柄機會,收回了指在江爾甯咽喉上的“渡心指”,其目的不過是用這一個自然的動作叫對方下台罷了,若以關孤的功力來說,他根本可以不用回劍而照樣躲過此類的攻擊! 但是,關孤的苦心謙讓顯然沒有得到江爾甯的回應,她在關孤的劍刃甫收之際,竟躍彈而起,雙足如矢,暴蹦關孤面前! 恨得一咬牙,關孤猛一扭頭,江爾甯的一雙緞面小纖靴擦着他的面頰飛過,這時,江爾甯的整個身體全已露在關孤之前,如果關孤願意,可以将對方切成十段百段全無問題,但關孤沒有還手。

     形勢的變幻是快速無比的,江爾甯一蹦不中,倏然淩空翻了個跟鬥,雙掌斜斬驟合,再攻關孤! 馬上,關孤身形晃閃,幅度小,卻快若電掣,江爾甯的十九掌頓時全然落空,連邊都沒沾上一點! 尖叱一聲,江爾甯突然飛躍三丈,運掌如刃,整個身軀有如殒石般撞撲下來——這一次,江爾甯是拼命了! 眸瞳中有一抹血光映隐,關孤輕帶馬頭,背身回手,“嗖”的一聲,光芒似極西的電火燦耀,“呱”的一響,江爾甯的衣袖已被斬落一片。

     這時的江爾甯,幾乎和瘋了一樣,她毫不妥協,更不感念關孤對她的一再忍讓,瞑目切齒,她又在沾地之後倒射而起,摟頭蓋臉便向關孤攻出三十六掌十二腿,風勁勢銳,猛不可當! 目光冷凜,嘴唇緊閉,關孤不再留手——也無法留手了,“渡心指”左右閃彈——“雙炫眸”倏出,江爾甯悶哼一聲,肩頭鮮血灑濺! 淩空翻騰,這位有“絕索”之稱的妞兒卻仍不退走,再次七十六掌狂風暴雨般罩落。

     關孤一聲不響,刃芒破空,光華幻映成扇,尖厲的空氣分割聲甫入人耳,這一記“大羅扇”業已在江爾甯身上開了六條血口子,将她反彈出六步之外! 混身浴血的江爾甯面色慘怖,秀發披散,她掙紮着站起,走了幾步,又一跤摔倒! “不屈刀”豐子俊早已站在一旁掠陣了,他一直沒有出聲,默默觀看着情勢的發展,篷車上,南宮豪亦凝神注視,甚至連李發也自車簾中伸出頭往這邊直着眼張望…… 這時—— 豐子俊走上幾步,面現悲憫之色的道:“姑娘,别再不知好歹了,我門關兄已經幾次三番對你手下留情啦,你還想幹什麼?” 江爾甯喘籲着,痛苦的叫道:“你有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你們全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都不是玩意!” 豐子俊冷冷的道:“姑娘,你出口最好斟酌點,恐怕我沒有關兄那麼好的修養!” 江爾甯灑出一手的血,叫道:“那你也上來呀,看看姑娘是否含糊你。

    ” 豐子俊憤怒的道:“我上來?我隻要上來,就不會像關兄那樣,光給你添幾道皮肉浮傷,我會斬你的頭!” 江爾甯狂笑一聲,悍然不屈的道:“臭男人,僞君子,我的頭在這裡,你有本事就取去,叫一聲苦就不姓江!” 手腕一翻,“嗆”的一聲“龍頭薄刃刀”出鞘,豐子俊厲聲道:“好個刁潑賤人,我就代你家尊長來教訓教訓你!” 江爾甯激憤的道:“你不配!” 豐子俊刀身一偏,精光映幻,他暴叱道:“大膽丫頭 鞍背上,關孤平靜的道:“子俊兄,且住!” 刀尖一挑又回,豐子俊回頭道:“關孤,這女人如此刁橫,你何苦還這麼寬容她?” 關孤淡淡的道:“這隻是她這家大人教訓不夠——況且,刁橫并非邪惡,罪不緻死,殺了她未免過份,如果她仍不知檢點自省,将來總會有人代我們懲罰她的!” 複瞪了江爾甯一眼,豐子俊餘憤未消的道:“方才,關兄你接二連三的忍讓她,她卻連續不斷的狠攻快殺,不但不念關兄的宅心仁厚,更且要借機反制關兄,好像非置關兄于死地不可,這種不識進退,心如蛇蠍的女人,留着還不如宰了好!” 關孤笑笑道:“她還隻是個孩子,子俊兄,她何嘗懂得什麼叫寬恕,什麼叫忍讓呢?她所曉得的隻是狹義的自尊和要強的好勝心而已;我們不用苛求她,子俊兄,或者時間會磨勵她将來能明白點什麼……” 血流如注的江爾甯臉色慘自,聲音抖索的低叫:“我不吃……你們這一套……你們……也休要倚老賣老的在那裡大發……謬論……你們……全是一丘之貉!” 關孤冷冷的道:“傻孩子,你的思想就和你的武功一樣出不得門,膚淺單純得可笑,有人說,血的教訓會使人留下深刻不可磨滅的回憶,希望你記着這一次教訓,以後學一點為人處世的謙恭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