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策應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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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珠門”的五位“大前鋒”,一字平列于谷南身後。

     緩緩的,容磊也朝上靠近。

     受創匪淺的“真龍九子”老八崔涼、老七金重祥二人,也勉力支撐着掩向兩側,把住了他們認為最适宜采取狙擊的位置。

     甚至連先前浩劫餘生的一幹小角色,也各自參入了外面那個大包圍圈裡…… 這是四面銅鐵般的牆壁,是層疊起來的人肉城,一圈圈,一重重,交合圍堵着,他們要用這樣衆寡懸殊的人數優勢來壓窒他們的敵對者! 現在,陣形業已擺成了!死亡的陣形。

     關孤宛若無視于周遭的險惡,不覺于敵人如此渾厚兇猛的氣勢,他的雙眸凝視向天邊,向天邊那幽渺的一抹凄暗與灰茫。

     他挺立在獨輪車之前,臉上的表情竟是這樣的甯靜及安詳,好像一個殉道者,一個視死如歸的勇士,表情裡孕育着一種湛然的但真,一種恬怕的和美,仿佛他确将生命的幻滅視為去往極樂之境的輪回了…… 濃郁的雙眉,沾着夕照那一點餘晖,孤拔的鼻梁驕做的挺聳向天地之間,他的嘴唇緊抿,那一抹微微下垂的,顯露着堅毅又輕蔑意味的弧線,似是在奚落這凝結于空氣中的血腥形質! 他站在哪裡,腰身筆直,水平的雙肩,宛如能擔得起這漫空的沉窒重壓…… 他的模祥似一座山,一座内蘊着炙熱的,通紅岩漿的火山! 四周,層層包圍的敵人們,像是被他這樣深沉又冷肅的神色所懾迫,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向前沖撲或叱喝呼叫! 甚至連發号施令的“真龍九子”之首谷南,也不期然的背脊泛寒,心腔收縮,連喉嚨裡亦像塞梗着什麼似的了 獨輪車的側弦上,裝扮成村姑模樣的舒婉儀首次開了口,怯怯的、沙沙的、又無限凄楚的:“關孤……你這是何苦呢?” 關孤背對着她,緩緩的道:“我早就說過,我做任何事,一向隻求個心安。

    ” 淚水盈眶,舒婉儀哀痛的道:“眼前的情景……你陪我們死,就算心安了?” 關孤歎了口道:“好歹我總算盡了力,若是仍不成,舒姑娘,我也不會遺憾了。

    ” 咬咬下唇,舒婉儀苦澀的道:“關孤……你不能為了我們而拖累了自己,我甯肯死,也不要你受到任何傷害!” 關孤搖搖頭,沉重的道:“不要沮喪,也不須絕望,開始做了,比任什麼全不做要好;我們的這些位敵對朋友,情況也不見得會比我們強上多少!” 舒婉儀幽幽的道:“你原可隻身脫險的,關孤,你為什麼這麼傻?” 關孤低啞的道:“傻?舒姑娘,你錯了,‘傻’的定義不是這樣……” 車弦的這一邊,江爾甯忍不住了,她焦促的道:“舒家姐姐,你就别再自甘認命了,好死不如賴活着,何況死在這些牛鬼蛇神手裡也太叫人不服;沉住氣,舒家姐姐,關大哥的勝算大得很哩!” 目光畏懼的向四周處閃眨,舒婉儀被那些張僵硬冷酷的人臉,那森森炫亮的兵刃,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悲觀的道:“敵勢如虎……我們隻怕難逃毒吻了!……我死不足惜,但為什麼又必須賠上江家姐姐你與關孤大哥的兩條命?” 江爾甯忙道:“還不一定會賠上我們的兩條命呢,舒家姐姐,你千萬放寬心,我們有的是機會,振作起來,我們的日子正長遠着!” 關孤平靜得有如古并不波的道:“他們就快行動了,江姑娘,盼你能夠盡力護着姑娘!” 江爾甯點點頭,深沉的道:“你放心,至少,我也不會容她死在我前頭!” 身體輕輕一顫,關孤卻沒有說什麼。

     此時,那推車的壯漢忽然湊過來,極快極細的道:“關大哥,關大哥,‘龍出海了’!我乃是‘三燈窪”李二瘸子的手下,奉差沿途随護這二位姑娘的,我後頭還吊着另一個弟兄,此間險狀,那個弟兄必已暗中回報我們當家的了,隻要關大哥能再撐持一會,想我們當家的即将率領人馬來援……” “三燈窪”的李二瘸子,是當地的地頭蛇,也是“鬼狐子”胡起祿的摯交。

     他雖然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卻是條肝膽相照,講義氣、有血性的漢子。

     這次關孤等人冒險闖關,得到李二瘸子的助力不小,關孤卻未料到,連這推車的朋友也是李二瘸子按下的人! 輕輕的,也是急切的,關孤道:“事前業已說妥,我們每撥人的後面暗綴着一位李兄的手下弟兄,隻是做為遞訊通信之用,并非倚為請援之助,朋友,我們的事,情斷不可牽連貴當家的!” 那一直不曾表明身份,推了半天的獨輪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