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矛鏟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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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攻擊,務求一舉斃敵,豈知浪翻雲劍一出手,不要說聯攻,每一個人連自顧也不暇,至此以多欺少的優勢盡喪。

     首當其沖的是白望楓和無心道人。

     劍一出,強勁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膚割痛的千百個小氣旋,迎頭撲至,使兩人感到唯一之法,便是向後倒退,可是劍來得實在太快了,連從椅上彈起的時間也沒有,唯有向後一仰,連人帶椅往後倒,再翻向後艙。

     後面三十名從京中侍衛挑出來的好手,被兩人這樣滾到面前,本來穩若鐵桶的陣形立亂。

     反應最快的是那朱七公子,浪翻雲劍勢方展,他手上的飛刀便全力擲出,取得是浪翻雲的大腿,同時刀離背鞘,來到左手,彈起側劈浪翻雲的劍網。

    狠、辣、準、快。

    已可跻入江湖高手之列,難怪敢口出狂言。

     ‘斷腸刀’黑三是第二個反應最快的人,朱七公子才動,他即俯身撲前,希望由最右端搶入中位,以解白望楓和無心道人首當覆雨劍鋒之危。

     其它人亦紛紛躍起,美痣娘的劍,馬臉女的雙短叉,由上往下,強要攻入覆雨劍造成的光雨。

     隻有高翰風因剛受了傷最是不濟,俯前倒滾地上,翻往一旁,以免阻了戰友們攻勢的施展。

     這七人來時早有共識,知道難憑一己之力戰勝浪翻雲,唯一方法,就是同心合力,不能有半點保留,否則若給對方逐個擊破,便沒有人可生離怒蛟幫勢力籠罩的洞庭湖。

     浪翻雲在這等時刻,仍從容不迫,微微一笑,覆雨劍勢一再擴展。

     沒有人可以形容那種超越了凡世的美麗原來嗤嗤作響的氣旋,蓦地轉靜,但細碎的氣勁卻有增無減,擴而不收。

    千萬光點,噴泉般由浪翻雲身前爆開,兩團特别濃密的劍雨,不分先後分别迎上朱七公子和黑三。

    同時一腳踢起,正中朱七擲來的飛刀刀身上。

     “叮叮當當!” 一連串密集的刀刃交擊聲連珠響起。

     “蓬!” 光雨再爆。

     沒有一個人除了點點光雨,還可看到其它東西;沒有一個人除了那割體生寒的氣勁外,還能有其它感覺。

     第一個撞入覆雨劍的光點的是朱七公子,他的刀在京誠一向以快着名,暗想縱使你浪翻雲比我更快,但人力總有極限,且又受到其它人的牽制,自己更是年輕力壯,若能一戰功成,那分光榮真是說也不用說,收攝心神,長刀全力劈出。

     “叮!” 無數光點,跳了一粒出來,看似毫不迅疾,但偏偏恰好趕上自己的刀鋒。

     一股不剛不柔,但卻無可抗禦的力道,由刀鋒直貫入手臂的經脈,再往全身經脈擴散,那種感覺便像一個在海無處着力的人,被一個滔天巨浪迎頭蓋過來。

     朱七公子魂飛魄散,全力守着心脈,往後飛退,同時腿上一涼,已挂了彩,恰好是自己飛刀所取對方的位置,不多一寸,不少分毫。

     這時黑三的斷魂刀側攻至浪翻雲的右翼,豈知朱七擲向浪翻雲的小刀,經浪翻雲一踢下往他迎面飛來,所取時間和角度的微妙,加上事先沒有半點征兆,吓得他急忙收刀橫擋。

     ‘當!’一聲清響,精鐵打造的成名兵器,竟中分折斷,黑三張口噴出鮮血,斷線風筝般倒飛而退,撞斷船緣圍欄,掉往海。

     覆雨劍芒于盛極之下再作暴漲,驚叫慘嚎聲中各京師高手跟飛跌,不是兵刃離手,便是血肉飛濺,竟無一人得以身免。

     刹那間浪翻雲已飛臨至滾倒地上,正欲躍起的無心道人和白望楓之上。

     那些精選侍衛更是不濟,光點尖嘯不但蒙了他們耳目,狂勁的氣旋,更硬生生将他們迫得東倒西歪,倒地葫蘆般滾跌兩旁,不要說還手出招,連浪翻雲在幹什麼也不知道。

     ‘篷!’關上的船門在劍雨;爆成碎粉,就若在狂風暴雨中打開窗口,劍芒投進艙内。

     白望楓和無心道人這才躍起,還未站定,兩人臉色齊變。

     白望楓手摸頭上,頂在頭頂的高冠隻剩下了半截;無心道人則手撫小腹,臉上血色退盡,‘砰’一聲坐倒地上,竟給浪翻雲點中氣門,破了數十年苦修得來的真氣。

     這時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在艙内矗然響起。

     ‘砰!’在船尾的艙璧木屑彈飛,一條黑影持着長達一丈的奇形兵器破壁而出,飛往洞庭湖面上的高空,長笑道:“覆雨劍果是名不虛傳,京師再見。

    ” 這時船已駛至離岸七、八丈許處,那人再一聲長嘯,在空中換一口氣後,略一下墜,飛往岸上,轉瞬不見。

     浪翻雲摟着一個女子,來到船尾,将聲音還遠送去道:“矛鏟****展羽,勝負未分,便如此離去嗎?” 展羽人已不見,但仍回應道:“左詩已服下鬼王丹,想要解藥便上京來取吧!” 浪翻雲怒哼一聲,挾着左詩,追上岸去。

     剩下一船驚魂未定的敗兵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