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匆匆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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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洪大祥練的是猴拳,猴拳是以縱躍見長的。

    但呂思美練的是“穿花繞樹”身法比他還更輕靈。

    雙方施展騰挪閃展的小巧功夫,呂思美總是搶先一着,令他處處受制。

    不論他轉劍哪個方向,都見刀光耀眼生頻。

    這情形就像剛才的邵紫薇受制于他一樣。

    邵紫薇喘過口氣,格格笑道,“好,打得好,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話猶未了,隻聽得洪大祥大叫一聲,血光迸現,回身便跑。

    原來他已着了呂思美的一刀。

    邵紫薇笑道:“這老猴兒倒是逃得真快!” 韓拓本就抵敵不住,一見同伴落敗,更是心慌。

    宋騰霄喝道:“哪裡跑!”一招“白虹貫日”,分心便刺,韓拓雙掌斜飛,一掌護身,一掌斜斬,這一招攻守兼備,本是可以化解敵招的高明應招,但他心裡一慌,使來可就不能得心應手。

    給宋騰霄搶快一步,這一劍雖沒刺着胸膛,卻把他的掌心洞穿了。

    宋騰霄受他的掌力一震,亦是不禁身形一晃,退了兩步。

    韓拓連忙跟在洪大祥背後,也逃跑了。

    宋騰霄洩了一口悶氣,縱聲大笑。

     陳光世道:“宋大哥,窮寇莫追。

    你聽見那邊的厮殺聲嗎?咱們可得趕快回去救援雲女俠!” 當他們說話的時候,呂思美正在把耳朵貼到地上,凝神靜聽,說道:“不錯,那邊是有厮殺之聲!蓦地跳了起來,叫道:“不好!孟師哥碰上強敵,他的快刀越來越慢,隻怕要糟!”原來呂思美自幼跟随父母,闖蕩江湖,練成一套伏地聽聲的本領,方圓一二裡路的範圍之内,倘若有人厮殺,她可以聽得出雙方是用什麼兵器,甚至招數都能辨别。

    孟元超的快刀是她父親所傳,她最為熟悉,是以一聽就能分别強弱之勢,猶如目睹一般。

     孟元超受傷倒地,石朝玑的一對判官筆,于長吉的一條水磨鋼鞭,同時向他打去。

    孟元超緊咬牙根,心裡想道:“我不能死!”就在地上使開滾地堂的刀法苦鬥強敵。

    蕭夫人擺脫不了楚天雄的纏鬥,無法過去幫他,隻有一個蕭月仙可以騰出手來,但也助不了他一臂之力。

    在雙方混戰的這些人中,蕭月仙的本領最弱,氣力又已不支,石朝玑根本就不必理睬她,隻要于長吉的一條長鞭,已是足以令她無法近前了。

    于長吉長鞭揮舞,不但擋住了蕭月仙,抽空還向孟元超打去。

     孟元超畢竟是血肉之軀,苦鬥之下,神智不覺漸漸模糊,忽地眼前衣袂飄飄,依稀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向他跑來,孟元超失聲叫道:“紫蘿,你、你怎麼出來?”精神陡振,刀光宛如水銀瀉地,四面展開,石朝玑的判官筆本來就要刺着他的穴道的,給他的快刀一撥就蕩開了。

     那女子叫道:“孟師哥,是我,小師妹,騰霄他們也來啦!”孟元超這才看清楚了原來不是雲紫蘿,而是和雲紫蘿有幾分相似的,他的小師妹呂思美。

     呂思美手舞雙刀,沖上前去,短刀一壓鋼鞭,長刀向于長吉便砍過去,于長吉遮攔不住,給她沖入了内圈,沖到了孟元超的身旁,當當兩聲,長刀短刀齊出,架住了石朝玑的一對判官筆。

     說時遲,那時快,宋騰霄,陳光世,邵紫薇等人跟着也來了,邵紫蔽拔劍出鞘,幫忙蕭月仙,雙戰于長吉。

    宋騰霄和陳光世則一同上去,助蕭夫人鬥那通大狐楚天雄。

     陳光世用的是冰魄寒光劍,楚天雄中指一彈,铮的一聲,把他們的寶劍彈開,隻覺一股冷氣,從指尖流至掌心,虎口竟有麻痹之感,吃了一驚,忙運玄功,把陰寒之氣從掌心迫出。

    宋騰霄唰的一劍,向他刺到,殺得他手忙腳亂。

     剛剛落地的嬰兒的哭聲正從産房傳出,蕭夫人擺脫了楚天雄,立即沖人産房。

     楊牧揪住雲紫蘿的頭發,忽見血光迸現,随即聽見嬰兒的哭聲,不覺一片茫然,手掌停在半空,不知是打下去的好,還是不打下去的好。

    盡管他疑心未釋,妒火如焚,但要他殺一個剛則生下嬰孩的産婦,他畢竟還是下不了手。

     蕭夫人沖入産房,看見這個情狀,不覺大驚。

    楊牧此時雖是如凝似呆,但目露兇光,仍是未曾全斂,蕭夫人定了定神,喝道:“楊牧,你幹什麼?這是你的孩子!” 楊牧好像在夢中被人驚醒,讷讷說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忽地慚複了幾分清醒,想道:“不錯,她離開我不到八個月,她和孟元超重逢,那是離家以後的事,即使如何早産,也決不會是孟元超的孩子!” 他和雲紫蘿結婚八年,沒生兒子,内心深處,總是妒忌孟元超有個兒子,而自己卻沒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如今他的孩子就在他的腳邊,他霍然一省之後,父愛之心不覺油然而生了。

     他放開了雲紫蘿的頭發,正要俯身抱起嬰孩,忽覺面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蕭夫人打了他一記清脆玲珑的耳光,已是把嬰孩抱到手上。

     蕭夫人斥道:“你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你給我滾!” 楊牧哀求道:“蕭夫人,你給我看看孩子!” 蕭夫人心頭一軟,抱起孩子,給他看了一看,說道:“我本來是想幫你忙的,誰知你果然做了虎怅,居然帶領鷹爪到來,要害自己的妻子!你還配做紫蘿的丈夫、還配做孩子的父親?好,孩子給你看了,你快快給我滾開,我還要料理她們母子呢!” 楊牧摸一摸還在火辣辣作燒的雙頰,蓦地左右開弓噼噼啪啪、自己打了自己幾下耳光,叫道:“你說得對,我不配做她的丈夫,不配做這孩子的父親。

    ”呼的一拳,打爛窗門,穿窗而出,向屋後逃了。

     呂思美接了石朝玑數招,孟元超喘過口氣,站了起來,喝道:“你們這班鷹爪都給我滾!”說話聲中,已是接連向石朝玑劈了十六八刀。

    他跳躍雖然不靈。

    劈下去的每一刀比剛才還要沉重! 石朝玑本來是希望楊牧跑出來幫手的,孟元超受了傷,他這邊隻要多添一個好手,勝敗之數,尚難逆料,不料楊牧出是出來了,但卻不是出來幫他!而是自己逃走。

    他聽見楊牧越窗而出,從屋後逃跑的腳步聲,恨得牙癢癢的,卻也無可奈何,隻好虛晃一招,自己也連忙逃走了。

    兩個大内高手中那個受傷的莊鲲早已逃走,于長吉不敢戀戰,跟着也逃。

     剩下一個楚天雄,兀自奮戰。

    宋騰霄唰的一劍刺去,楚天雄一抖衣袖,裹住他的劍鋒,忽地一抓向他肩頭抓下。

    這一招用得險極。

    原來楚天雄眼見大勢已去,非跑不可。

    但高手搏鬥,要跑也不容易,故而在情急之下,突出險招,實是以進為退,利于掩護自己逃跑的。

    倘若對方應付不當,給自己抓住,那就更有護符可恃了。

     孟元超雙眸炯炯,正在注目他們這邊,他跳躍不靈,猛地喝道:“老狐狸吃我一刀!”飛刀擲出,化作一道銀虹,勢勁力沉,對準楚天雄的後心飛去。

     楚天雄不敢接刀,性命要緊,無暇傷敵,忙把身子斜傾,騰的飛起一腳,把一張茶幾踢得飛了起來,抵擋飛刀,咔嚓一聲,孟元超那口寶刀插入茶幾,直沒至柄。

    宋騰霄利劍一揮,已是割斷他的袖子,劍尖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