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帳中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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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叫道:“統制,當心!” 這時,有一大片帳篷從半空直落了下來。

    甄以甯在空中走了一段後也滑了下來,他和我一樣也是将刀扣在帆布中,我們兩人恰好将小半幅帳篷割裂了下來,等如給這帳篷開了扇大門,裡面的一切都已赫然在目,一個蛇人正一拳向我擊來。

    我還不曾站直,百辟刀反手一揚,那蛇人的拳卻似湊上來的一樣,被百辟刀刀鋒掠過,一個拳頭頓時飛了出去,斷腕中的血猛地噴出來。

    我不等它再次攻擊,人也不站直,猛地向裡一滾,百辟刀一揮,這一刀更是将它的肚子也斜斜地剖了開來。

     那蛇人受傷極重,鬥志卻仍是不減,上半身仍然向我撲過來。

    百辟刀此時還沒在它腹中沒來得及抽回,我被它一撞,人猛地向後翻去。

    我借着這力量,将百辟刀奮力一揮,已将那蛇人肚子上的傷口又拉大了幾分,使得它的内髒也流了出來。

     那蛇人搖晃着身子,似乎還要殺上來,甄以甯與曹聞道又同時沖上。

    甄以甯身輕似燕,曹聞道卻幾乎是用肩頭頂着刀向那蛇人撲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甯卻在那蛇人頭前一閃而過,手中的刀在蛇人兩眼間重重地劃了一道。

    那蛇人本受重傷,哪裡還能再受這兩下重創,一個長長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正撞在一輛裝滿東西的車上,“砰”一聲,将車上的車軸車輪之類撞得四處飛散。

     那蛇人自然不活了,沒想到那批在帳中擠作一堆的女子發出了一聲哀呼,似乎極是痛惜。

    我心頭一陣怒火湧起,翻身站起,已沖到那蛇人身前,百辟刀一閃,那蛇人的半個頭被我砍了下來。

     那批女子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舍生忘死救了她們,她們卻毫不領情,難道甯可被蛇人吃掉麼?說不定我死在蛇人刀下,她們反而會贊美一聲呢。

    我站起身,怒喝道:“你們,快點……出去!我要燒這裡了!” 我強忍着才沒讓自己說出“滾出動産”的話。

    那些女子看着我,一個個眼光遊移不定,有兩個站起身似乎要出去,卻突然被邊上的女子拉了回來,重又擠成一堆。

     這時曹聞道也走了過來,叫道:“臭娘們兒,快滾出去!” 他也被那些女子的哀呼惹惱了,說出來的話再不客氣。

    他方才騎在蛇人肚子上時,那蛇人身體裡的血幾乎猛地沖了出來,澆了他一頭,現在他臉上幾乎塗滿了蛇人的血,一張臉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現在更是兇神惡煞一般,有一個女子甚至被他吓得哭了起來。

    曹聞道見那些女子仍然不動,再不耐煩,收刀入鞘,走上去一把扯住一個向外一拖,罵道:“***,你們是甯可當燒豬麼?” 他剛拉開一個,忽然“啊”地一聲,猛地拔出刀來,叫道:“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我不禁一驚,疾沖上前,剛上前一步,身邊微風倏然,甄以甯民已輕飄飄地沖過了我。

    他的步法很快,像是水上漂一樣,每一步都是用腳尖來走的,一點地後馬上擡起,所以他在帳篷壁上也能走。

     他和曹聞道兩人站在一起,我沖到他們中間向裡看去。

     在我們面前,十幾個女子還圍成一團,正中,是一個包着頭巾的女子,正在瑟瑟發抖。

    這女子身上穿的也是與旁人沒什麼差别的衣服,不過要新很多,仔細看去,卻可以看見她的臉上長的并不是人的肌膚,而是一些白色的鱗片。

     這真是蛇人! 我将百辟刀提到胸前,準備随時一刀砍出,對那些女子喝道:“你們快閃開,不用怕,它傷不了你們!” 她們不敢逃出去,隻怕是受了這蛇人威脅。

    我雖然希望那些女子全部都安然逃出,但是眼前有蛇人,它就算用那些女子的性命來要挾我,我也不準備妥協,就算讓它砍死一兩個女子也在所不惜了。

     那蛇人卻低下頭,身上仍在發抖。

    看來蛇人未必一個個都是不畏死的,也會有像這蛇人一樣的膽小鬼。

    知道了這一點,我不禁笑了笑,嘴上卻仍不放松,叫道:“快閃開!” 我本以為此時那批女子總該一哄而散了,但沒想到我喊出後,雖然有五六個女子閃開了,卻仍有十幾個向裡擠了擠,把那蛇人擠在當中。

     曹聞道怒喝一聲:“認賊作父,死不足惜!” 我急道:“慢着!”話剛出口,卻有另一個人也同時喊道:“慢着,我出來了。

    ” 那是那個蛇人在說! 蛇人會說話,我早就知道。

    有些蛇人說話極是流利,這個蛇人的話也一樣順暢明白,曹聞道怔了怔,看了看我,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喝道:“出來!” 那個蛇人拉掉了頭巾,露出一張蛇人的臉,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蛇人不像平時所見的那麼猙獰恐怖。

    但蛇人畢竟是蛇人,我用百辟刀指着它,小聲以曹聞道說道:“當心點。

    ” 曹聞道小聲道:“統制,要不要殺了它?” 這蛇人手無寸鐵,但蛇人的力量要比我們大許多,就算沒有武器也不能小看。

    我道:“去把它綁起來,要是它敢反抗,那就殺了。

    ” 那蛇人遊到了方才被我們殺了的蛇人邊上,彎下身子撫了一下死了的蛇人的臉。

    這個很人性化的動作讓我心頭一震,我想起在船上時也曾看到過蛇人舍身救護同伴的行為。

    難道,蛇人真的越來越像人,不,可以說,蛇人已經變成人了麼? 那蛇人擡起頭道:“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求求你們不要為難她們。

    ” 蛇人居然向我求情要我不要為難那些女子!我有些哭笑不得,還沒回答,一個女子忽然沖出來撲到那蛇人邊上,哭道:“不要!你不要走!” 這女子這樣的動作讓我一陣惡心。

    我走上前,一把扳住她的肩頭,喝道:“讓開!” 曹聞道也走了過來,他從邊上拿了根木棒把那蛇人纏着綁在上面,這蛇人比較小,一般蛇人總有一丈七八尺長,大的超過兩丈,但這個蛇人卻隻有一丈四尺左右,綁好後就隻有四尺多長。

    那蛇人毫不反抗,隻是讓曹聞道綁,那群女子忽然痛哭起來,倒好象我們是要殺了她們一樣。

    我一陣心煩意亂,喝道:“快出去,我們要燒這帳篷了。

    ” 曹聞道将那蛇人扛在肩上,道:“統制,我們走吧。

    ” 我點了點頭,對甄以甯道:“甄以甯,你把火藥灑在這兒,馬上點火。

    ” 甄以甯有些遲疑,但還是把竹筒中的火藥倒了一半出來灑在帳篷裡那些辎重上,我持着火把,喝道:“快出去!” 等所有人一走,我将火把擲向那堆辎重。

    因為上面灑有火藥,“哧”一聲,火一下被點着了,整個帳篷頓時燃起了火焰。

    我退出了帳篷,外面,那堆女人還在哭哭啼啼的,如喪考妣,我心頭一陣煩亂,怒喝道:“閉嘴!不想死的,就跟我們走,不然就留在這兒,讓蛇人吃了你們吧。

    ” 一個哭着的女人大聲道:“你們把百卉帶走,那才是殺了我們。

    ” 這女人這般不知好歹,我也不想跟她多說,隻是轉頭對甄以甯道:“甄以甯,把剩下的火藥收集起來,等一會兒開路用。

    ” 甄以甯點了點頭,但有些遲疑地道:“統制,願意跟我們走的女子好像不多啊。

    ” 陣中,已經備了五六輛大車,如果擠一下,一輛車總可以坐上五六十個的,但現在每輛車上卻隻坐了十來個人,車都顯得空蕩蕩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