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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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了吧,呵呵,若是他們心懷不軌,這可是個好機會,一下子便可将我軍諸将盡數拿下. 我心中一動,道:是啊,鄧将軍你說該如何應付?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楚将軍,你帶了三個統領來吧,讓他們加強戒備,一旦有變,也好有個接應,同時讓共和軍知道,我們不是沒有防人之心的. 我道:南安城未破,我們自己倒先行火拼,何從景恐怕不會如此不智吧.剛說到何從景,我猛地想起昨晚所見的那一批人馬,低聲道:對了,還有件事,何從景可能昨晚已到共和軍軍中. 鄧滄瀾呆了呆,道:什麼?那他們為何不明說?何從景現在是共和軍首領,他偷偷到前線來,此事便大大可疑. 我道:有些事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此事頗有暧昧. 鄧滄瀾點了點頭,怔了半晌,忽然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唉,大敵當前,本應團結一緻,卻偏生都心懷鬼胎,真不知這戰事究竟哪天是個頭. 他方才一直冷靜之極,此時卻大有感慨.我記得當時帝都之亂發生前,文侯曾詢問過我們四相軍團主将對事态的解決辦法,邵風觀是無可無不可,畢炜則是堅決支持文侯的計劃,而我則大力反對.當時鄧滄瀾雖未堅持,但他也同意不要在帝都動用地軍團.因為那次我與文侯意見相左,被文侯調到了前線,帝都之亂發生時我并不知曉,不過也聽說鄧滄瀾那時頗為消極,隻有邵風觀雷厲風行.看來,雖然鄧滄瀾與我大大不同,但想法卻頗有一緻之處.我歎道:不管如何,先把蛇人消滅再說吧,以後的事以後總有辦法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鄧滄瀾又喝了一口酒,道:也隻有如此.好吧,晚間在共和軍營中商議,隻是你我兩人前去吧,邵将軍讓他留在船上主持,以防不測.他抹了抹嘴,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道:現在真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對付誰,更像是共和軍與蛇人結盟來對付我們一樣. 這雖然是句玩笑話,但我卻似被針紮了一下,手一松,酒杯也險些掉下來.正要張口說什麼,鄧滄瀾見我這樣子,淡淡一笑道:楚将軍,你也别想得太多.何從景當初雖與蛇人有過協議,但他在蛇人背後捅了一刀,就算這些蛇人比豬還蠢,也不可能相信他,再有什麼協議了. 我苦笑了一下.方才一刹那,我的确在想有沒有可能這是個圈套,蛇人其實又和何從景達成協議,想來對付我們.但正如鄧滄瀾所說,除非南安城的蛇人比豬還蠢,它們肯定也猜得到,共和軍絕對不會真的與它們齊心對付我們的.但如果共和軍并不是和蛇人達成協議,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真的是想得到帝國軍的種種新武器?隻是這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腦海中越想越亂,怎麼也理不清楚,喃喃道:那麼到底他們要幹什麼? 鄧滄瀾拿着酒杯在桌上頓了頓,道:實在不清楚.楚将軍,以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付? 如果問我手下的三位統領,他們該如何辦?我默默地想着.廉百策足智多謀,一定會分析出許多來,楊易則會提議多多查探,知己知彼.但若是我問了曹聞道,他肯定會說小心為上,走一步是一步,随機應變.這三個人中,曹聞道智謀算是最差的,但現在最好的辦法,似乎還是按照他的作風來.我道:走一步看一步,總之我們兵力不比共和軍弱,縱有異動,也不會落在下風.若是先行有什麼舉措的話,萬一我們錯怪了何從景,豈不冷了同盟将士之心. 鄧滄瀾點了點頭,道:也隻有如此,有時不變應萬變,反是最好的辦法,隻是我們千萬要小心了. 他端起酒杯來,正要說告辭之類的話,外間小王子忽然大聲叫道:為什麼不成!他說得氣急敗壞,我隻道發生了什麼事,吓了一躍而起,顧不得失禮,猛地沖了出去.小王子是郡主唯一的弟弟,臨來時安樂王也交待我,要我關照好他,若是他出什麼意外,那我實在不敢回去面對安樂王了.哪知一沖出去,卻見小王子一臉委屈,邵風觀卻是滿臉尴尬,正在說什麼,見我出來,他如釋重負,道:楚兄,你跟小殿下說說吧,不是我不讓他坐飛行機,實實是王爺交待過,不能讓小殿下坐. 原來是小王子又偷偷瞞着我去磨邵風觀了,來時他答應我不坐飛行機,看來還是抵不住誘惑.我松了口氣,笑道:小殿下,王爺真的說過,你可不要怪罪邵将軍.邵風觀精明強幹,平時又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山崩于前亦不變色,現在卻滿頭都是大汗,惶惑不已.這個在千軍萬馬中惡戰亦鎮定自若的名将,看來同樣對付不了小王子. 小王子狠狠跺了跺腳,道:你們不告訴父王不成麼?兵法說将者當身先士卒,我可是地軍團監軍,連坐飛行機都不讓!他年紀不大,身材卻長得夠高,已經和邵風觀不相上下,畢竟年紀還太小了點,今年才十七,不脫稚氣. 我正色道:兵法說将者當身先士卒,但同樣說将者不逞血氣之勇,不涉險地,說的是不能貪生畏死,同樣不能胡亂冒險.小殿下,正因為你是監軍,是個軍人了,更要服從軍紀,你可是帝國未來的名将之材,不要冒這種無謂之險.不要說你,我與鄧都督也都沒坐過風軍團的飛行機. 這倒也不是假話.風軍團因為在四相軍團中最為特别,除非有特殊需要,旁人都不能随便坐上去.小王子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眼中濕濕的似乎随時會落淚,半晌方道:不坐就不坐! 他賭氣不再理我,甩手便沖了出去.邵風觀和他混得也挺熟,但邵風觀不讓他坐,在他眼裡大概也屬于壞人之列,同樣沒理他,邵風觀卻追了上去,在小王子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小王子眉頭一揚,道:真的?邵風觀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邵風觀豈敢欺騙小殿下.小王子登時興沖沖向鄧滄瀾拱拱手,道:鄧都督,多謝,告辭了.說完便快步向送我們來的小船走去. 我有些擔心,走到邵風觀跟前,道:邵兄,你别胡亂答應他,安樂王爺千交待萬交待,萬萬不能讓他坐飛行機的.風軍團練習時,曾出過一件意外,一架飛行機在空中機翼斷裂,一個士兵摔下來摔死.這事安樂王也聽說了,他對飛行機極不信任,以前風軍團一直都随地軍團出擊,他曾多次要我管住小王子,不讓他坐.若是邵風觀偷偷讓小王子坐了,萬一被安樂王知道,不但他要倒黴,我隻怕也會被臭罵一通. 邵風觀笑了笑,道:我答應他回帝都後代他向王爺求情.到時我讓風軍團本事最好的帶他上天,而且飛不高,不會出事的. 我道:飛得再低,離地也有好幾丈,摔下來同樣會摔死人.邵兄,你可千萬别胡來.邵風觀有點玩世不恭,什麼事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了,我越來越懷疑他是答應偷偷帶小王子上升. 邵風觀撇了撇嘴,道:楚兄,你一直有英勇無敵之名,怎麼還這麼婆婆媽媽?小殿下雖然也是宗室,不過這小子真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好男兒不經風雨,怎成大器,你要讓他也成為帝都那些廢人中的一個麼? 我一陣語塞.的确,帝都那些遊手好閑的宗室子弟,大多手無縛雞之力,毫無用處.難道我真的希望小王子和那些宗室子弟一樣麼?我看了看坐在小船裡的小王子,道:隻是安樂王 精鋼當細細磨砺,方成寶刀.楚兄,你有這樣的監軍,是帝君關照你,難道你怕他将來成長起來,會奪你的權麼? 我被邵風觀說得回不了嘴,苦笑道:好吧好吧,到時你自己向安樂王求情,我可不幫你. 坐到小船上,水軍團送我們回岸時,小王子仍是興奮不已.看着他,我不知為什麼總有些心痛,又想起當初逃回帝都與他初次見面的情景了.那時他年紀幼小,身上還有些纨绔子弟的驕橫之氣,随着時間流逝,卻越來越精悍.這個少年,走的路雖然和我大不相同,但和我實在頗有相似處.不,與其說像我,不如說更像甄以甯.在軍中磨練一兩年,他說不定真會成為第二個甄以甯的. 變化太多了.我心頭卻是一痛,想到了同樣變了許多的張龍友和帝君.帝君現在心狠手辣,也許是受了文侯的影響.而張龍友變成這樣,也與文侯脫不了幹系.文侯養虎為患,他知不知道自己一手扶植的人對自己起了二心?而我在這層層勢力中,到底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