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相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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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和諸葛中一樣,在邵風觀眼中隻怕對廉百策頗為看輕吧。

    現在邵風觀東山再起,廉百策想必也無顔面對邵風觀。

     我暗自歎息,道:"那還是留在我軍中吧。

    廉兄大才,我也深為佩服。

    " 廉百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跪下道:"多謝楚将軍。

    "我連忙扶起他,道:"起來吧。

    隻是前鋒營常經惡仗,在這兒可危險得多。

    " 廉百策道:"楚将軍放心,末将再不會錯了主意。

    " 這時曹聞道過來道:"統制,操場已經打掃幹淨,我們回去麼?" 我點點頭,道:"曹兄,這位廉将軍昔年曾救過我的性命,如今也加入我們前鋒營,先在你屬下做事吧。

    " 曹聞道一見廉百策,喜道:"哈,你就是方才那弓手吧?你和弓術真好,既然是自家兄弟,以後可要好好讨教了。

    "曹聞道槍法箭術雖算不上頂尖,卻也不俗,尤其對箭術很是喜歡,一說起射箭,就有點興奮。

     等将善後事宜處理完畢,我和錢文義兩人馬上去醫營看一下楊易。

    當初武侯帳下前鋒營的二十個百夫長,到今天隻剩下我們三個了,雖然楊易向來與我們沒多少交情,終有同袍之誼。

    到了醫營,打聽了楊易所在的地方,那醫營小吏說醫官葉台正在為楊易取箭,還要稍等一會。

    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隻見葉台出來,長袍上還沾着些血迹,我們站起來,道:"葉大人,前鋒營送來那人怎麼樣?" 葉台與我也是舊識。

    他在一個銅盆裡洗了洗手,道:"楚将軍放心,沒有性命之憂,此人身體很是健壯,頂多半個月便可出去了。

    " 我舒了口氣,笑道:"多謝葉醫官。

    " 葉台笑了笑,道:"楚将軍,聽說你現在已晉升為偏将軍了,可是?" 在高鹫城時,我還是十三級武官中的第十一級,現在卻已成為第四級的高級将領了,不禁有些得意,道:"那是文侯大人栽培。

    " 聊了兩句,忽然聽得裡面有人喝道:"滾開!不要過來!"正是楊易的聲音。

    葉台皺了皺眉,道:"這人也真夠強悍的,我給他上了忘憂果粉,照理現在還醒不了啊。

    " 我道:"我們去看看他。

    " 葉台點點頭道:"好,楚将軍,你讓他不要吵,醫營中病人不少,要保持安靜。

    " 我和錢文義走進帳中,正好看見楊易指着一個雜役罵着。

    他的一條腿包得嚴嚴實實,呆了起來,肩頭也包紮着。

    我走到床邊,道:"楊易兄。

    " 楊易一見我們,慘然一笑,道:"楚休紅,錢文義,你們來看我的笑話不是?" 我一陣心酸,錢文義道:"楊兄,你别亂想,統制為你向文侯大人求情,将你要到前鋒營來,你沒事了。

    " 我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道:"楊兄,到底出過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被判了死罪?" 楊易此時平靜下來,看我和錢文義都坐下來,他道:"楚休紅,你現在可是青雲直上,唉,你們帶我回營吧,我不想呆在這兒。

    " 我出去問了問葉台,葉台倒也無可無不可,說楊易受傷雖重,隻是皮肉之傷,隻要不大動就不會有大礙,想必也怕了楊易在醫營大吵大鬧,能将他帶走是求之不得。

    我們雇了一輛大車,将楊易帶回前鋒營,我馬上讓人給他騰出一間小屋來讓他靜養,楊易才将前後說了。

    原來他與邢鐵風沾着一點親,平時兩人關系甚好,當邢鐵風被下獄後,他登時被路恭行說動,隻是在二太子叛亂時他沒有加入叛軍,但亂後仍然被告發遭擒獲。

    在牢中,他咬緊牙關說與此事無關,刑部官員将他拷打個半死,他仍然咬定此話,拒不認罪,一來二去,拖了幾個月,二太子叛亂時的餘黨至今大多判了,不是被殺便是被流放,刑部最後還是判了他死罪,想必文侯有關照,對叛人從嚴,甯可錯殺,也不錯放。

    今日被拖出來與鐵甲車格鬥,他隻道死定了,沒想到死裡逃生,連他自己也暗叫僥幸。

    以前在前鋒營時他對我們這批平民出身的百夫長愛理不理,此時卻已狂傲之氣大減。

     讓楊易好生休息,我和錢文義都退了出來。

    一出門,錢文義苦笑道:"統制,真個要變天了,那時誰知道,邢鐵風楊易路恭行他們落得這麼個下場,我們倒是耀武揚威。

    " 其實,便是蒲安禮,還不是任由文侯擺布,被弄到五羊城去當人質。

    文侯這條一石二鳥之計當真厲害,在他支持蒲安禮襲侯時蒲安禮可能還極為感激,哪知會被弄到五羊城去。

    我道:"造化弄人,将來的日子誰也不知道。

    " 在前鋒營将諸事安排了一下,一個士兵進來道:"統制,外面有文侯大人派來的傳令人傳話,要統制你立刻去見文侯大人。

    " 我皺了皺眉,心知文侯定要有事與我商議了。

    鐵甲車經過今天的演習,顯出仍有緻命的破綻,不知文侯還會不會馬上就要求裝備軍隊,說不定便是要說這事。

    我向錢文義交待幾句,牽出馬來向文侯府走去。

     一到文侯府的大堂前,還沒進門,文侯在裡高聲道:"楚休紅麼?不要多禮,進來吧。

    " 我進了門,卻見文侯仍然坐在那地形圖前,我到了跟前,剛要跪下,文侯已道:"不要多禮了,楚休紅,過來看看。

    " 這地形圖我也看過幾次了,但這次看到卻有些異樣,仔細看了看,卻是天水省處也插了代表蛇人的小旗。

    我驚道:"大人,蛇人又攻符敦城了?" 文侯點點頭,道:"陶守拙昨日剛發來戰報,說蛇人又在天水省出現,隻是戰事還不甚激烈。

    看來,蛇人此番也在趁冬季來時調撥兵力,開春便要有大舉動了。

    " 我道:"隻是現在五羊城已與我軍聯手,蛇人腹背受敵,它們定想不到這一點。

    " 文侯微微一笑,道:"你說,五羊城會全力出擊麼?" 我想了想,道:"他們要求先送人質過去,那麼出擊也定是約摸兩個月之後的事。

    據末将看來,何城主縱然不願全力出擊,可一旦與蛇人正式開戰,便由不得他了。

    " 文侯颌首道:"不錯。

    五羊城是支奇兵,雖然其心有異,但何從景若是被蛇人消滅,我軍亦是孤掌難鳴,因此我們既不能讓何從景支撐不住,又不能讓他們坐大。

    唉,說實話,隻怕這五羊城比蛇人更難對付。

    " 我默然無語。

    五羊城将來肯定會有反目的一天,但現在卻是友軍。

    文侯現在就對五羊城存有如此深的戒心,真不知以後會怎樣。

    可是,換成何從景的話,他一定也不會對帝國推心置腹的。

     文侯這時忽然道:"對了,楚休紅,你看看這旗子可好?"他從那地形圖下的抽屜裡取出一面小旗子遞給我,我接過來展開一看,卻見那旗幟做得雖小,卻十分精緻,邊上鑲着流蘇,當中是個大大的金黃色"地"字。

    我道:"這是什麼旗?" "地軍團的号旗。

    " 我的手顫了顫。

    地軍團看來真的要成軍了,難道,真象薛文亦和吳萬齡所說,要讓我成為地軍團統制麼?現在我的軍銜雖與鄧滄瀾和畢炜平級,比邵風觀還高